在平静的湖面上,只有白色的海菜花漂浮着。
一名少年静静地趴在在湖边的芦苇丛中,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好像一把拉开的弓,那双湛蓝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湖面,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鹭鸟出现在了远方的湖面上,它们缓缓地朝着芦苇丛飞来,在芦苇丛中也许有它们的家。
几只鹭鸟停在了湖边的浅滩上,开始啄食那些留在岸边的小鱼小虾,突然一道蓝色闪电般的身影冲向了它们,将其中一只鹭鸟扑进了水中,只见白色和蓝色混为一团,在湖水中激起泥水和浪花,几秒后那个身影拖着那只沾满泥泞和血迹的鹭鸟回到了岸上,他身后的湖面上飘着一团团的羽毛,好像新开的海菜花。
“杀生感觉如何,野兽男孩。”一个声音在少年的耳畔响起。
“可惜拧断的不是你的脖子,我打赌你身上的肉抵得上十只这个”少年不屑地将鹭鸟甩在了地上,并脱下了那占满泥和血的上衣。
把捕获的鸟藏进灌木丛后,提着男孩便提着上衣匆匆返回到了湖边,找了一处还清澈的湖水,仔细地揉搓着那满是污渍的上衣。
“该死,我应该先脱掉衣服再……”
“真是娇生惯养呀。”那个声音打断了少年,然后发出了戏谑的笑声。
“莫名其妙,你个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少年有点生气。
“别误会,我是说衣服,战士的衣服总有破损的一天,那上面的每一滴血迹,每一个破口,都是你的财富,而且你这粗麻布一样的破衣服有什么价值去浪费时间养护。”
“懒得和你解释,你个躲在丝绸茧里的蚕虫。而且我不是战士,我是个魔法师。”少年将洗好的衣服披在背上,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那坚实的体魄,那坚硬的鳞片,那双挺立着的角,那些长长的疤痕,那双湛蓝的眸子,还有那个漆黑的烙印,那个与自己心脏只有毫厘之隔的恐怖创口。
“你为什么不露面呢,你个躲在墙洞里的老鼠。”少年走回了岸上,甩掉了身上的水,晾起衣服后便坐在一块岩石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到。
“明明已经贴身保护你三个月了,却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你不觉得不妥吗,而且你可偷窥过不少东西吧,你个卑鄙小人。”
“你这么损人可真有意思”那个声音急忙想叉开那个尴尬的话题。
“毕竟除了损你我好像也没别的娱乐活动了。”少年麻利地处理好了鹭鸟的尸体,用匕首把能吃的肉给割了下来,然后折下一支灌木的主干把肉给串了起来。
少年早就生好了火,把肉串架好后,又从放肉的灌木丛中取出一些之前采集的浆果和芦苇根,放到了一块平整的岩石上。
“接下来就等着开饭了,可惜没有洋葱、孜然、盐、辣椒粉。”少年叹了一口气。
“感觉一定会味同嚼蜡。”
“就像你讲的那些的无聊小说一样。”
“也像我们这些天的共处生活一样。”
说到这里,少年和那个声音一起叹了口气,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等到肉串烤好的时候,少年便把肉串和浆果等食物放在了别在腰间的一个小令牌前,红光一闪,食物瞬间变没了踪影。
“要是没被偷袭,我们最起码不用风餐露宿,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我不是什么贵族公子,不至于如此挑食。”
“那个,你为啥不出来吃饭,每次都躲在里面吃你不拍弄脏么。”少年盯着令牌说到,他心里其实和很好奇自己负责护卫的这位怪人到底长啥样。
“而且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你的样子,不会是你长太丑不敢出来见人吧。”
“……”
“被我说中了么”少年笑了,用手指抖了抖腰间的令牌“你…”
少年还没说完话,一道人影就突然出现在了他背后,他感到背后被某种武器抵住了。
“你呀你……你想看我长啥样就回头吧”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不过你得有命看。”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还挺帅的,我收回对你的那些话。”少年盯着地上小水坑,透过反光,可以看见一名俊秀的龙人站在他背后。
“shit,你看见了”
“不杀了我么,反正我死前能一睹你这美若潘安的…裸体…我也无怨无悔了”少年戏谑地说道。
“我淦,我忘了穿”背后的龙人脸红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你这流氓,还在这里拿我寻开心。”
时候少年瞥见了龙人手里的武器,一把金色龙纹短剑,剑柄上还系着一块环形玉佩。少年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想起什么。
“看来我被坑了呀”少年把衣服披在身后龙人的身上,坐在篝火叹气道“任务不是只说了护送重要官员么?没想到要被卷进权力纷争了。”
那位龙人坐在一旁尴尬地笑着额“看来我的身份被发现了…早知道我就窝在里面不出来。”
“皇子殿下”
“啊…你叫我”那个龙人愣了一下。
“我之前多有不敬了”少年蓝色的眸子好似闪烁着赤红的火光,盯着龙人“您刚才是想杀掉我么,反正离目的地只有一两天路程了就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么,这样还能减少知情者。”
“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来我的身份的?”
“您的刀…太张扬了不是么,又是一只龙族。”少年细细打量着这名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龙族,赤红如宝石的鳞片覆盖着这只龙族的大部分身体,但腹部却是汉白玉色的柔软大块鳞片,身形高挑挺拔,肌肉强健,金黄色的眼眸摄人心魄,看起来像是个习武之人。
“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那个龙人站了起来,面对少年严肃地说着。
“玩笑?”少年感到无奈,其实是不是真的他心里有数。“我懂了,那么皇子殿下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朔风就行了,皇子听着怪别扭的”
“那你叫我山雨就行了”
“我也没问你呀”朔风有点不屑。
“我只是便于履行任务才问的,告诉您我的名字也是为了方便任务。”
“这三个月我们对彼此不知道不也没影响。”
“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住在我的魔导具里”山雨对此心心有不甘,因为相当于有人抢了房子逼自己风餐露宿么“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因为我是个死宅男,是个躲在墙洞里的老鼠。”
“好好好,我为我之前的语气和态度道歉,皇…朔风”
“不,你很有素质”朔风不屑地笑到,就好像占到了什么便宜一样。“符合身份呢~”
“随你便把,朔风”听到这话山雨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是流放者的烙印,身份悬殊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混迹江湖就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你面前我不会那样子了。”
“你是在暗讽我么?”朔风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您是在想用怎样的手段处置我的不敬么。”山雨盯着朔风金色的眸子,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荒野的空气骤然凝固“我也不担心身上的伤口多几道。”
说着山雨脱下衣服,还解除了一些幻术,将自己满身疤痕的身体彻底展露出来,那被伤痕覆盖的身体甚至找不到几片完整的鳞片,漆黑的烙印在其胸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好像一个怪物站立在这孤寂的荒野中,猎奇而恐怖。
“这是你们流放者应得的惩罚。”朔风表情并无多大波动,就好像作为王族的他根本不可能共情这种事。
“哦,看来你和你父亲还挺像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朔风有点惊讶。
“都有种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呢。”
“不想听你阴阳怪气了,我回去睡觉了”朔风感到无趣打算回到魔导具中,却突然发现那个魔导具不见了,想回座位找一下却突然听到脚下传来断裂声。
“shit!”朔风和山雨异口同声。朔风感到背后传来幽怨的眼光,他咽了咽口水,提起脚下碎裂的令牌。
“看来我今晚要露宿荒野了。”
山雨依然死死盯着朔风,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我会赔你的,你先别生气山雨”
“……脱衣服”
“哈?”朔风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的这个家伙该不会一时生气想要侵犯自己吧,那可不行自己可还是处男,而且是王族。
“今天你也只能露宿了,把我的衣服换回来,我给你搞一件睡衣。”
“我还以为你生气想要对我做啥呢。”
“…”山雨一言不发,帮朔风换好了衣服,就开始在地上铺席子。
“那个令牌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的。”就在朔风准备睡觉时,山雨突开口,可以听出来他语气中有一丝无力感。
“不会是个定情信物吧?感觉里面的布置很像婚房。”朔风询问到。
“是的,所以你要咋赔呢。”
两人躺着垫子上,气氛陷入凝固。
“我……”朔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没事,反正他已经不要我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朔风八卦心突然被勾起来了。但是就在他转身面向山雨的时候,他看到山雨眼中的泪光。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只要知道这是个坏结局而且间接导致我被流放就行了。”
“你别哭了,天下好姑娘多着呢!”朔风担心山雨会害得自己没觉睡,想要安慰他。
“但是好男人不多。”
“谁说的,我就是个好男人…等等…!男人?”朔风突然发觉了什么,难不成山雨喜欢雄性。“你是龙阳那种么”
“是的,反正明天就分别了,你知道了也无妨。”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月色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晚风送来芦苇的气息,在这平静的夜里,两只龙人在湖边陷入沉睡。
严格来说只有一只。
因为朔风睡不着,莫名的邪念在他的脑海回响着,此刻的他只想解决山雨这个知道自己身份的流放者,而且想到他是个看光自己的龙阳就更可恶了,他怒视着山雨,手里握着短剑逐渐向山雨靠近。
突然山雨翻了个身,抱住了意图不轨的朔风,嘴里还说着“不要…离开我”朔风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发现山雨只是在梦游罢了,他缓慢移动自己的身体,摆好动作后打算一击毙命。
“动手吧,我不怪你,朔风。”在朔风眼中山雨好像突然睁开眼,吓得朔风立即下刀,那一刻他看见山雨那湛蓝的眼里死气沉沉,好像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一样,然后血液飞溅那蓝色的鳞片被染成了鲜红色。
“……”朔风望向山雨,那个家伙已经失去了生机。他在心里嘀咕道“他刚才是在求自己杀了他么?那我自己就更没必要有什么罪恶感了。”
失去了负担的朔风感到很困很累,便直接在一旁睡下了,他打算第二天处理好现场就前往皇都。
第二天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湖边的雾气凝结成露水打湿了朔风的身躯,在这阴冷的湖畔他感觉到一双手突然弹了他一下,他突然惊醒。
“你醒了,该出发了朔风。”只见山雨把手放在朔风脑门上。“可别感冒了哟。”
“…”朔风一脸震惊地望着山雨。
“我脸上有东西么?”山雨疑惑地望着朔风。
朔风望着手里的短刀,上面的血迹货真价实,可是山雨一点事都没有,连一点血都见不到。
“去附近镇子上吃早饭吧,去晚了就赶不上早集了。”山雨眼神清澈如水,笑容满面,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他是个大活人。
“…”一路上朔风都没有一句话,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感觉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在早点摊上,山雨端着一笼包子,嘴里还叼着一个,看起来有点滑稽。
哐当一声,包子笼砸到桌子上的声音惊动了身旁的朔风,他总算回过了点神。
“不帮我拿就算了,连吃都不吃么。”
“你是山雨吗。”朔风瞪着山雨。
“我当然是呀我自己呀,但是没想到殿下不但是朔风还是曹操呀。”山雨边吃边笑。
“什么?”
“就是说你好梦中杀人呀。”
听到这句话,朔风浑身一紧,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知道了,那你为啥没事。”朔风感觉自己要疯了,这太反常了。
“我脖子还痛呢,吃我的睡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这样对我,你真的还不如一块叉烧”山雨拿着叉烧包啃了一大口,拖着下巴讥笑道。
“你现在想干什么,解决我这个王族么,那之后你也别想活着。”朔风脸上流下了一丝冷汗,怒目瞪着。
“我想吃饭”
“?”
“我想你也吃点,因为味道确实不错。”
“???”
“而且你并不是个残暴的人,只是你被一些东西影响了,朔风。”
“你还活着…是幻术么。”
“答对一半。”
“你还会继续护送我么?”
“会的,想要我一直陪你也可以。”
“你不会讨厌我么。”
“你看我像是讨厌你么。”
“可是我明明是要杀了你呀。”
“我说过那不是真正的你,出于莫名的动机去杀害护卫自己的人,我只能认为你的精神收到了一些东西的影响。”
突然朔风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但是自己的脖子那里为什么会传来温暖的感觉呢。
回过头一看自己竟然枕在山雨的腿上,而山雨正在摸自己的头!
“我靠”朔风吓得跳了起来。
“你今天为什么总是跳来跳去的,你是青蛙么。”山雨又开始挖苦朔风了,就像之前一样。
“你干嘛摸我头。”
“你感冒了,我要送你去医馆。这三个月我们关系不都挺好的么,你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呀。”
“也是”朔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现在感觉有点脱力,便重新躺了回去。
“你讨厌我摸你是因为知道我喜欢雄性么。”
“…可能吧”朔风现在依旧迷迷糊糊的。
“你有未婚妻么,你这个年纪应该正好要结婚了吧。”
“有,可是我不爱她,我甚至没有和她见过面。”
“政治联姻么”
“是”朔风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山雨有种亲切的感觉,自己很愿意听他的话,难不成是中了什么幻术。
“你可有意中人?”
“没有,你为啥问东问西的的,活像我家的长辈,你不也才二十多岁。”
山雨笑了。
“你该不会…”朔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间他看见山雨长出了白色的鬓毛,面容苍老了许多,眼睛也没有原来那么清澈。
“我其实已经四十多了,和你父王差不多年纪。”
连山雨的声音也明显改变了,变得沉稳富有磁性。
朔风目瞪口呆,原来山雨的容颜乃至声音也是用幻术伪装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呢。”朔风感到诧异。
“为了不被抓捕。”
“你不是已经被流放过了么,为何还要抓捕你,你究竟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
“放心,我没有做过割别人脖子那种程度的事,带你看完病我会向你解释的。”
朔风感觉自己就像哽住了,脑海里再次浮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有点反胃。
这名健壮英俊的红色龙人就这样被不明来历的“老爷爷”带到了医馆,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一天。
夜深了,山雨把朔风背到了一家客栈,朔风经过医治已经好了不少,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山雨的体温和味道很让人安心,即使是父王都没有这样照顾自己,他印象中的父亲一直都是个冷血的人。
朔风卧在床上,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他心中回想到过去几个月的生活,那从塞外到皇都一直窝在一块令牌里的生活,只是为了不惊扰到其他继承人把我召回去,他原本只是想在边关做个将军,不想回那肮脏冷漠的宫门内。
但是回想起昨天的自己,竟然想要主动去皇都还要杀死护卫自己的山雨,就感到胆寒,那真的是自己么。
“山雨,我想问你一些事。”朔风望向进门的山雨。
“小子你恢复得不错呀,你想知道啥呀。”山雨已经开始以长辈自居了。
“你怕被逮捕为啥还要接这个接送官员的任务。”
“我知道接送的人是你,不是别人,朔风。所以我接了,这个任务的报酬是去除流放身份,所以我伪装成一个想要去除流放者身份的青年法师,而且我能力远比其他参加的法师强,所以自然选了我。”
“为啥你一定要见我呢。”
“有两个缘由,一个是我想帮你去除诅咒,去除那种让你失去理智变残暴的诅咒,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受到了这个诅咒。其二,你和你的父亲太像了,我没有办法见到他,所以我选择来见你,朔风。”
朔风快被这爆炸般的信息量弄宕机了,半天才缓过来。
“是诅咒害得我做出那种事么,而那块令牌是父王的,而我父王就是你的爱……。”朔风没敢说出那个词,他本身也也想极力否定,维护他心中不可侵犯的伟大父王的形象。
“你胡说,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么。”
山雨苦笑道“我也希望那是个玩笑,可惜不是,我这几十年的悲惨生活,就从和他初次见面就开始了。”
几十年前塞上的春天来的总是比较晚,而且边疆的城市缺少绿化,所以边疆出生的我总是向往那传说中西湖的美景,去亲眼看看那些画里的绿柳碧桃,和诗句里水乡的山雨。
幼时的我常常站在城墙上望着南方,有时甚至会失神错过学习法术的课。
“你在看什么”有一只龙爪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给我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城墙上。
我回过头只看见一双金色的摄人心魄的瞳孔,还有熠熠生辉的红色的鳞片,那俊美的容颜令我永生难忘。
“扑街呀你吓死我了”
“同学你总是往南方看呢”那条龙一脸无邪地笑着。
“因为我想去南方看看呀,边疆无聊死了。”
“哪有,南方才无聊死了,这里才有意思呢,这里有雪山,有冰可以做冰沙吃。”
“你骗人,你又没有去过南方。”我有点生气。
“我是南方来的,我来自皇都。”那个龙得意地说到。“你不信我带你去看。”
“真的吗?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几乎是拉着他的手做完那个幼稚的许诺手势的。
“当然,我叫夜朔,复姓轩辕。”他又一次露出得意的表情,等待看我听到名字的反应。
“谢谢你,朔夜!我请你去吃冰沙。”说完了就抓住他的手去冰店了。
他当时一定气晕了,因为我不仅没听过他的名号还记反了名字,甚至之后我还将错就错私下就这么叫他了。
那年我十岁,他十二岁。
第二年的春天他派人从南方带回一束鲜活的桃花,这用冰魔法保鲜的结果。
那时的我在城墙上,想像他展示我自己研发的的冰沙制造魔法。
“风雨,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个惊喜。”他鬼鬼祟祟地蒙住了我的眼睛。
等他松开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束鲜活的桃花。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表白才会用的手段呀。
“朔夜你…”我哭了,我只记得我当时死死地抱住了他,好久才松开。
那一年我十一岁,他十三岁。
“风雨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南方看看么,过完十八岁我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城墙上夜朔望着我,眼神清澈明亮。
“我作为你的护卫法师本来就是要和你待在一块的呀你个笨蛋。”我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红晕。
我伸手送给他我准备的礼物,一把带有金色龙纹的短刀,上面还有一个环形玉佩。
专门用来近战防身。
其实有些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说出来还差点火候。
“而且你很快就有新娘子了对么,你应该陪着她才对。”我哽咽到,他呆呆地望着朔夜。
“我只想你做我的新娘子。”朔夜抓住我的手,他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辉,然后把我拥入了怀中。
“可是我是雄性呀”
“我不管,我一辈子只能接受你一个!如果他们不允许的话我就带你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你真是笨蛋。”我听到这样的蠢话忍不住骂他。
“那我也是你的笨蛋!”他吻住了我。可以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那一年我十六岁,他十八岁。
在回皇都的路上,我一直都是他的贴身护卫,他不急着回去,尤其是经过水乡一带的时候,驻留了许久。
只有我知道为什么,游历水乡是我儿时的梦想,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在我身边,他才是我真正的终身的梦想。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和他都喝醉了,在客栈的房间里我们一起睡了,我本以为那是幸福的开端,但没想到确实噩梦的开始。
午夜,我突然感到十分的难受,睁开眼我的爱人正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对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我差点死了,当时的我应该庆幸他没有带着我送他的短刀。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个该死的龙阳,你害得我也要失去继承人的位置也,你害得我也要和你一样了。”在极度痛苦中我只听清楚了这些。
一夜过后只剩下面如死灰双眼无神的我和晕倒的他。事后他懊恼无比,甚至质问我为啥不用魔法阻止他。
“我不想伤害你,而且如果那就是你的真心话的话,我也许真的没有心思活下去了吧。”我哭着对他说。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诅咒的效果,他们家族里每一位拥有金色眼睛的成员都有可能因此变得残暴,或许这也是我们的命数吧。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岁。
后来我放弃了其他魔法的研发,专心攻克他的诅咒,在废寝忘食的研究中,我几乎遗忘了其他所有魔法,只记得一个冰沙魔法,因为冰沙是朔夜最喜欢的食物。
不知不觉我的人生好像只有他了,可是他不一样他身边的朋友也好亲信也好越来越多,也许有朝一日他能成为他梦想中的君主,不知不觉中只有那一个诅咒阻碍着他了。
在选着继承者的那天我向朔夜的父亲展示了抑制诅咒的方法,朔夜成为皇帝的道路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毕竟他是如此优秀,我也只是助力而已。
我助力他实现梦想,毕竟他实现了我的愿望,现在我该实现他的梦想了,想到这我那七年的研究时光就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