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在上学路上用软件和V酱继续沟通的我或许是因为太专注于手机的缘故,就这样走到了具有闹鬼传闻的废弃公寓附近,即便自己深信这个讲科学的星球大概不会有灵异事件,但是看到周遭一片都是没有一丝生活气息的孤寂环境还是令我这个从小便坚信科学的人感到一丝本能的畏惧。
毕竟对于未知感到恐惧这也是一种人之常情嘛,所以我便决定先放下手机先和她中断聊天,等先走进学校坐在热闹的大教室里再继续手中的事宜。
片翼青鸟:抱歉啦,笨笨的青鸟好像走路走一半迷路了,可以先让她走到学校再和可爱又聪明的V酱聊天吗?
V1ctor1que:好啊,我等你,反正就快到了。
嗯……你说的就快到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按我估计我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也暂且算你的肯定答复吧?
随后我便放下手机重新调整方向朝着热闹的市区前进,希望不要因为我接下去的十几分钟的不回复就让屏幕那端的可爱存在生闷气了哦。
重新走在正确路上的我幻想着V酱在不断换着姿势等待着新消息的可爱样子,只是我的幻想存在了片刻就被粗暴打断了。
是有什么厚厚的丝质物从后方突然袭来将我的整个脑袋包裹住了。
只用片刻的思考,大脑便通知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被绑架了。
和只存在网络中会让人血脉偾张的情色故事完全不同,现实中绑架这一事情的发生无疑是非常,非常恶劣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无比害怕吧?
现实中出生在平凡家庭里过着平凡人生身为平凡之人的黎晓亦是如此,但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个让她感到惊怒交加的理由。
渴望着他人需要的片翼青鸟,她的本体所被需要的方式绝对不是单纯满足肉欲与金钱而存在的!
她所追寻的应该是人与人亲密交谈时所感受到的幸福感,可现在这些幸福感要完全破灭了。
这是我绝对绝对无法承受的一件事!
所以我会不断拼命挣扎,并用自己并不出色的肢体力量去敲击身后的犯罪凶手,即便我的攻击都因为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原理而落空了,我也不想让我就这样的彻底沉沦下去。
可是那条将脑袋完全覆盖住的丝巾上所携带的麻醉气体正进一步将我的抵抗意志所瓦解,身体所具备的力量也正随着麻醉气体的吸入而逐渐缩小了力度。
不妙啊!
我还不想我的人生彻底破灭!
我还不想就这样被人关进暗无天日的一隅度过悲惨一生!
我完全没有做好和被你们所需要的片翼青鸟就此消逝的准备!
明明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的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完成不了了啊!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你们了……
对不起,大家……那位温柔热心的片翼青鸟再也无法出现在社交群里并与你们闲聊了。
以及……对不起V酱,明明和你说好永远永远在一起的我,就这样放你鸽子了……
我再也不能让身为片翼青鸟的我夸赞着你的每一件作品,也不能去和你聊天了……
对不起……
“呜……”
我第一次流泪是因为人生的未竟之事无法完成而诞下的悔恨之泪,随后身体便因为吸入过量的麻醉气体陷入沉睡。
好累啊,明明并没有进行激烈运动。
好困啊,明明我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大脑一片昏沉,就像是被强行蒙上了一层灰色薄膜一般,完全无法集中思考任何一件事……
莫名的暴躁,莫名的焦虑,莫名的心酸。
产生破坏欲的身体想要去砸毁眼前的一切东西,想要去大声喊叫质问命运的不公。
也想要去捂着脸颊哭泣。
想支撑自己的身体起来去发泄内心的负面情绪,但是大脑发出移动身体的指令却没有带来任何正面反馈。
看到的一切景象只是毫无任何区别的漆黑,于是发现自己在苏醒后并没有睁开眼睛。
于是试着睁开眼睛。
好困难,对目前的我来说,完全做不到。
明明是和呼吸相同难度的事情,但我在此刻却连这样的新手关卡都无法做到通关。
现在的自己,似乎比初生的婴儿更加弱小。
以及,更加可怜。
这就是麻醉剂的作用吗?我而言有效过头了吧?
即便是漫长的沉睡苏醒过后,我还是无法动用身体的每一处肌肉。
就像是那个叫黎晓的女孩的精神被完全困在这具名为肉体的牢笼一样。
这是一具极为有效的牢笼,让我陷入其中,完全没有挣扎的可能性。
令人困扰,令人绝望。
想要睁开眼睛观察周围的环境,但只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已经要我花上全力。
尝试了数次依旧都以失败告终。
真可笑。
但并不气馁,毕竟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又一次努力下,我终于看到了我本该在半小时前看到的景象。
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陌生的白色房间,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那样陌生,明明是象征着纯洁的无垢之白,在将屋内一切事物染上这一颜色之后却是显得如此诡异。
这里完全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以至于让我怀疑这是否该是一个生人所居住的地方。
再努力将目光往下挪去,眼中所见的所有景象里唯一不那么陌生的只有用余光一角瞥见只穿着内裤的酮体。
这具纤细白皙的躯体似乎与昨日时分并无任何区别,没有想象中的任何被蹂躏的痕迹,也没有体会到任何让自己不适的痛感。
但无意间闻到的淡淡清香味正提醒自己在先前沉睡时已经被那位绑架犯清洗了一遍身体。
彻彻底底的,全身上下都感受着被洗净无垢时才会有的舒爽感觉。
他可真“贴心”啊。
虽然身体没有感受到异的状况说明自己在沉睡时并没有遭受过那样可怕的事情,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在接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毕竟自己已经被绑架了,成为了这一恶劣事情的受害者。
而且,如果他带有着那种恶趣味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如果真如我想象的那样恶劣的话,那么接下去那个人就要对我去做那种事情了吧?
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已不会过于心酸。
但还是想要挣扎,想要用微弱的手段保全自己。
我还是想要完成尚未完成的约定啊。
可惜麻醉剂过于霸道的药效依旧残留在体内,它让我在没有受到任何拘束的情况下依旧无法动用一根手指。
先前的过量睡眠让自己的脑袋感到胀痛,同时也让自己无法组织起任何对于关于如何摆脱困境这方面的思考。
这时似乎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迎接自己的悲惨结局吧,你这个因为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可怜人。”
那只是我的幻听。
仍然令我不安,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绝望。
毕竟在被绑架的那一瞬间自己已经感受到了这出生以来最大的绝望,所以现在的自己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在意接下去故事的发展。
大概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自由希望后选择了彻底放弃与妥协了吗?
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就让自己自己的心平静下去吧。
那就抱着这样的好奇心继续等待接下去的故事到来吧。
这样想着的我突然感觉好多了,躁动不安的心也稍稍品尝到了冷静的解药。
静观其变吧,或许这一切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呢?
于是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是他来了啊。
接下去,他要对我做那种事情了吗?
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拒绝了。
虽然试着在心里预演了许多遍,但还是有些害怕。
内心深处仍无法坦然面对这种结局的我选择再次闭上双眼。
即便自己的声带已经逐步恢复了发声的功能。
却也没有选择大声呼救,因为我相信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也没有试着求饶,因为我并不相信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心慈手软。
于是这具无法动弹的身体在他的帮助下脱离了床面的束缚。
没有想象中的被粗糙的男性手掌触摸柔嫩肌肤时的不适,也没有被细腻的女性手掌抚摸身体时应有的触感。
明明倚靠在什么事物让全身无力的自己不至于再次倒下,可从背后仍没有传来任何该有被触碰的实感。
就像是,自己正倚靠在一睹空气墙上那般?
虽然这个形容听起来有些奇妙,但这确实我切身体验后得出来的结论。
随后自己又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实。
这里似乎安静过头了。
在自己苏醒后,除了最开始室外传来的响动之外,直到现在被他扶在空气墙上的这段时间内。
无论是这座房间内部,还是外部。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丝该有或许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没有窗户外汽车的鸣笛声,没有他走路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甚至是风掠过空气时的轻微声音。
什么声音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自己那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难道自己已经被他绑架到深山老林了吗?所以才会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吗?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
这一切的发现都是显得如此诡异。
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安静的房间吗?
就算真的有这样神奇的房间,那么为什么自己却听不到身后之人的呼吸声呢?
但闭上眼睛的我却无法捕捉到有关他的任何讯息。
突然的,自己好像已经不那么悲伤了。
是对他产生的一丝好奇让我睁开不愿意面对命运的双眼。
想要试着扭头回望,但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是过于勉强。
麻醉剂的效果未免过于霸道。
明明能够感觉到他在我的背后,却无法转头一窥其真实模样,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做着他任何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
无论是好是坏都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反抗举措。
这样的感觉,令我有些不爽。
但这时候我才意外的发现,身体已经被他穿上一件贴身的吊带背心。
清洗干净的肌肤与质地优良的贴身衣物亲密接触时的触感是那样美妙,这件小吊带甚至要比自己衣柜里的任何一件贴身衣物更加舒适。
而且并没有想象中的事情发生。
被绑匪揩油吃豆腐什么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似乎这位坐在背后的绑架犯也没有我想的那般粗鲁?
那么,我的好奇心也理所应当地愈发浓郁了。
被清洗一遍全身的自己非但没有被粗鲁对待,反而被他重新穿上衣物。
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或者说有些稀奇过头了吧。
将不着衣物的身体完全暴露给陌生人的那股羞耻感虽然依旧存在,但已经不会要自己感到那么地头皮发麻了。
这对自己而言姑且算是一种好消息吧?只是这一件贴身的吊带背心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眼熟?以及这件房间的装修风格总感觉在哪见过?
但是依旧胀痛的脑袋并不允许自己去思考那么多,所以对于这一问题的钻研只能就此作罢。
有些遗憾,但无伤大雅。
然后,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够感受到一点点被触碰的感觉,从背部传来的触感就像是被人用手指以着最轻柔的程度抚摸一般。
没有疼痛,只有微弱的瘙痒感。
那么自己终于可以把这一切先前没有被触碰却实感的现象归结于先前身体并没有完全复苏,所以平日里略显敏感的肌肤神经在那时才会变得迟钝,所以也才会没有感受到应有的触感?
只是背后的人仍未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背后的人还在轻轻抚摸着我的背部。
这位或许为真实身份为女性的绑架犯真是温柔啊,居然会这么对待她的受害者。
可是自己的幼稚猜想被接下去的场景完全推翻了。
通过能够勉强转动的脑袋,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要比自己脑袋还大不少的半透明双手。
正在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双手并没有正常男性该有的指骨分明,其形态更像是一位年轻女性所该有的。
柔嫩光滑,宛若柔夷。
可是真的会有女性有这么一双尺寸惊人的手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她的本体又该有多么庞大啊?
那如同巨人般的存在却正在用这样温柔的力道抚摸自己啊。
这样的反差,令我惊叹。
麻醉剂的效果在我苏醒后便如同引力作用下的潮水那般缓缓褪去,思维愈发清晰的我想到了某一种奇怪的可能。
但如果在自己背后的存在并不是什么正常人类,而是某种非自然存在的话。
那么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自己在先前挣扎时为什么完全没有触碰到绑架犯实体的感觉,比如这间房间是这样诡异的寂静,比如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她走路时的声响。
以及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一点人类生活过的气息。
所以自己能够看到的那双大手是半透明的姿态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吧?
她是“幽灵”。
啊啊,没想到居然这就是真相啊。
我真聪明。
一个令人感到发自心底害怕却又满意的答案就这样出现了。
如果她真的是幽灵这类存在的话,那么自己被转移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事情。
只是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讲,无论是被鬼绑架,还是被人绑架,似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这时候选择放弃自由的话,那么便不会如同先前那般惊慌失措。
只是这时仍在思考着的我被幽灵小姐在背后轻轻抬起双腿,就像是幼小的孩子被母亲大人带着去卫生间的姿势那样,让我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感觉到羞耻。
想要试着挣扎,但是无力的肌肉仍不能将这双手抬起。
所以我无法用亲身行动拒绝她的所作所为,只能默默承受着她对我的所作所为。
这份羞耻感并没有随着时间逐渐消失,而是她接下去所做的举动而愈发浓烈。
那位深知我无法自如行动的幽灵小姐正一边握着一双白色裤袜一边将我的足趾往裤袜套去。
明明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才能享受到的福利,但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的自己却被迫品尝到这一贴心的服务。
正发生的这样奇妙的事情让我有些脸红。
不过说起来,在双方体形相差这么大的情况下,自己此刻扮演的身份也确实更加贴近于小孩子那一角吗?
就像是在玩着过家家游戏一般,我所扮演的角色正是一个即将进行换装的小孩子。
曾经无比喜欢我的那位网友似乎热衷的游戏也正是这一类型。
只是和主动想要成为的会让大家都感到开心的网友片翼青鸟并不一样,现在的自己是被强行拉到角色扮演的游戏之中的。
羞耻的感觉,随着那双白色裤袜不断覆盖双腿的过程变得愈发严重。
可是直到这双裤袜在她的帮助下缓缓盖过我的臀部提过腰间宣告穿着完毕后,那份让自己无法忽视的羞耻感觉却奇迹般的消失了。
是因为身体暴露在外的大片肌肤已经被这几件衣物覆盖绝大部分的缘故吗?
或许吧?
现在的我并不知晓真正的缘由。
也正是这个时候,身体能够感受到被她触碰的感觉也更加强烈了。
幽灵小姐正轻轻抚摸着我的双腿,但我却感受不到源自于她的任何邪念。
她正在做的事情只是抚平我裤袜上的褶皱罢了。
绑匪小姐,你这样对待我的态度。真的应该是一个绑架犯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是这样内心纯洁的你,为什么要令我陷入到这样绝望的境地呢?
在惊讶之余,我又发现另外一件事情。
我似乎已经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虽然无力感依旧在体内弥漫,但自己还是做到动用全身的力气将右手盖在了自己裹着裤袜的大腿部分。
我碰到了那只手掌。
看着那只比自己手掌要大上一倍犹豫的透明手掌,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就是传说中幽灵的手吗?没想到这样平凡的我也能有朝一日触及啊.
这样的感觉无比微妙,但自己已经从先前的害怕走出,所以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看着那只比自己手掌要大上一倍犹豫的透明手掌,我不由得发出感叹。
这就是传说中幽灵的手吗?没想到这样平凡的我也能有朝一日触及啊.
这样的感觉无比微妙,但自己已经从先前的害怕走出,所以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我亦能明显感觉到双手在亲密接触时幽灵小姐所发出的微颤。
幽灵小姐,她在害羞啊。
似乎对这样的她来说,我这一有些冒失的举动并不算是坏事。
看起来幽灵小姐也并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大人角色啊。
这样很棒,至少对自己的未来来说,似乎并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昏暗了。
而幽灵小姐很快就将这份异样压制下去,坐在我背后的她只是继续将我无力的双腿抬起,做好关于我的下一步穿衣工作。
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她选择继续进行只有二人藏于的角色扮演游戏。
她在某些地方展现出来的品质让我有些眼熟,只是很可惜我大概并没有机去对比一下幽灵小姐和那位网友的具体差别在哪里了。
回归现实,我看到一件样式有些奇特的衣物被她握在手中。
明明是一件穿在身上与洋装相配的内搭衬衣,但是这件样式颇为好看的衬衣袖子却又到达了惊人的长度。
按照我的眼睛估算,这衬衣袖子足以将我伸直的指尖完全覆盖进去后仍留有接近三十公分的多余空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罢了,但我又发现出现在袖口末端精美的蝴蝶绳结。
它看起来那样美观,可是它出现的位置又是那样突兀。
于是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说,这件衣物本身也是作为限制人行动的束具存在的呢?
那么那样长的袖子和蝴蝶绳结的存在也是十分合理的啊。
只需要稍稍那么拉紧一下就好。
啊~原来这才是幽灵小姐的目的吗?看起来她还是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呢。
真是一个精妙的设计啊,美观又不失实用。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出彩的衣物,也没想到自己会要被这样衣物剥夺接下去使用双手的能力。
不过接下去这件衣物的又一处设计就让我在惊叹之余又一次感受到了先前偷偷溜走的羞耻感。
真的有一件衬衣会有与学校连体泳衣相同的高叉设计吗……?
但是从衬衣下身处与众不同的布料以及毫无缝合痕迹的景象,说明了制作者并不是突然想到个点子然后随便糊弄一番,而是真的花费大量心血去完成这件奇妙的衣物。
如果被幽灵小姐穿上这件衣物扣好扣子并系紧绳结的话,那么自己就彻底出不去啦。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去拒绝呢?就这样地顺其自然吧,至少还能体验到以前从来没有穿过的美丽衣物。
而这件衣物的穿着过程也正如自己想的那样, 像是自己以往穿连体泳衣的方式那样套过双腿往上提去,随后幽灵小姐又温柔地握着这双无力的手臂,准备将其小心地塞入对应的袖子中。
本该由我独立完成的事情却在幽灵小姐的全权负责下正在进行着。
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融洽,如果能让我刻意忘记昨天的记忆的话,或许我会更开心点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衬衣下身的布料在紧紧贴合它应该在的地方时,确实让我的呼吸稍稍紊乱了一阵。
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要比之前敏感上了一些?
自己提不起来的双手也在幽灵小姐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钻进袖子,随后将袖子末端的蝴蝶绳结系紧并打了一个漂亮的死结。
在这件衬衣过于光滑的内壁作用下,自己的双手或许已经彻底失去了用武之地吧?
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脱下这身衣物的资格了。
即便恢复了力气,想要做出任何抓住物品却也只能像与空气作战的骑士那样滑稽的我,或许会被她以着继续过家家的理由进行喂食play的操作也说不准哦?
并不排斥,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着能够自由挥舞的双手。
我还是想用它做着任何一件能够让自己感到发心底喜悦的事情啊。
可那位始作俑者只是贴心的在我身后将衬衣的自胸口到脖颈处的扣子逐个扣好,并将早已备在一旁的蝴蝶领结别在了衬衣的领口。
她在让现实中并不“完美”的我走向完美。
直到此刻,这件设计充满奇思妙想的衣物才算穿戴完毕。
说起来这虽是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但我却是从这件衣物上感受到莫名熟悉的气息。
可是却暂时想象不到这熟悉的由头出自何方。
唔,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毕竟即便是自认较为精确的第六感出错的时候也不算是少数。
至于幽灵小姐下一件要为我穿着的衣物便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衣裙。
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锦衣华服,也远远不及那些只是让人看上一眼便不愿意转身的纯白花嫁。
这件衬衣裙更像是日常出行时想不到挑选哪件衣物时会下意识伸手拿取的最优解法。
可也正是这样简约却不朴素的裙子才会要比过度堆砌元素而完全失去重点的衣物更加受到自己的欢迎吧?
而且这件衬裙裙摆处点缀些许精美图案说明了设计者幽灵小姐依旧下了不少心思。
我已能感受到来自幽灵小姐的心意,为此我很感激。
也是在她贴心的帮助下,我仍然没有花费任何力气便将这身精简美好的衣裙穿戴在身,而身体所感受到的舒适触感同样预示着制作这件衣物的代价不菲。
真不错嘛,就算是家常菜都要做的这么可口。
幽灵小姐你在我心底里的地位已经快赶上那个人了啊……
只可惜我们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明明自己所处的境地实际上是那样危险,我却仍然在心底里将这位独特的犯人夸奖了一番。
不过嘛,接下去所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让我感到那么舒服了。
突然从腰际间感受到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往下望去。
只见那双半透明的手正在将一件束腰扣在自己的腰间缓缓收紧,即便她听到了我正因为这股腰腹间感受到的疼痛正发出轻微闷哼也没有停下到最后她将束腰收至最紧,让我完全无法进行顺利的呼吸才肯作罢。
现在的自己真的如同西方古代宫廷的贵族小姐那样只能进行小口的呼吸了。
可是明明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要有这种封建陋习呢?
差评!我要给这个帮我穿衣服的人打差评!幽灵小姐你还是太坏了!
好不容易为幽灵小姐建立起的正面形象随着自己被迫进行的微弱呼吸缓缓被呼出脑海。
幽灵小姐似乎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我内心的不满,再次变得温柔的她像是抚摸猫咪一样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
呵,想要用这种方式挽回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
你当我是一只被你驯养的可爱家猫吗?并不亲爱的幽灵小姐。
哼哼,那你可就想多了。
“喵?”
幽灵小姐似乎因为什么声音而稍稍楞了一下。
不过被这么抚摸的我却可以保证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点都没有哦。
虽然会下意识的因为被抚摸脑袋感到舒服,但是发出猫咪一般可爱叫声什么的,估计只是幽灵小姐一厢情愿的错觉罢了。
你说我真的有?那不可能!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不过如果要追溯那声并不存在的甜美猫叫的源头的话,倒是可以归结于这间没有任何第三者存在的房间突然出现了一只名为薛定谔的猫然后突然溜走更为实际一点吧?
至少,这肯定是不会是一声不发的幽灵小姐发出的,更不会是生着闷气的我一不小心发出来的。
虽然声音和我很像就是了。
大概吧?
像是在某些地方会特别固执的我,就算被幽灵小姐摸上一个小时也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而看出这一点的幽灵小姐也终于没有继续薅我的脑袋了,毕竟再这样被她继续薅下去的结局不是头发变乱就是头发变少啦。
在这之后,幽灵小姐又握着我纤细的脚踝,为这对用盈盈一握来称呼也不为过的小双足穿上它专属的衣物。
那是一双颇为秀气的玛丽珍女鞋,而高达十公分左右的鞋跟也正是为了限制自己行动而刻意出现的精巧设计。
并不需要额外的小锁,因为失去自由的双手已经无法让自己做到脱下这双美观的女鞋。
明明现在自己的身体行动能力已经随着时间恢复了大半,但是被衣物夺走双手自由的自己却依旧继续扮演着如同小孩子般的角色,任由幽灵小姐为自己套上这双精美的小皮鞋。
身体能够行动却依旧将控制权全权交于他人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啊。
所幸的是,幽灵小姐在此期间并没有恶趣味地揉捏自己敏感的足部,不然自己一定会因为她恰到好处的揉捏发出有些丢人的声音吧?
这样很好呢。
说起来,从来没有穿高跟鞋习惯的自己突然穿上双鞋跟高达十公分的玛丽珍鞋所能体会到的除了应有的舒适之外,更多的便是不适应。
虽然这双鞋的鞋跟并不算细,但是自己在接下去行走时还是得小心翼翼才不至于跌倒吧?
我想这份从足部感到的不适一定会在自己接下去的行走途中陪伴自己很久很久。
在无法脱下这双鞋子的情况下,那么自己的行动能力也算是被初步限制了呢。
无法奔跑,甚至无法快步行走,否则未经过训练的自己一定会跌倒在地。
不需要任何刻意的拘束,现在的自己就这样被囚禁在这身美丽的衣物当中,完全看不到挣脱的可能性。
真棒啊,幽灵小姐,没想到你居然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在这最后,幽灵小姐又体贴地为在我脖颈处戴上一枚银色项圈,将这身精美而又坚韧的衣物封印在金属项圈下层的同时,也彻底将我禁锢在了这身美丽却又恶毒的名为衣装的牢笼中。
这就是所谓的“衣物拘束”吗?
没想到在现实中的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只存在于小说中的情节。
自己的身体在穿上这身衣物后显得如此美妙,倚靠在她怀里身穿衣裙的自己看起来是那般乖巧。
让我不由得沉浸于此,我想那我将我正将双臂挽着我身体的存在也是如此吧?
我们保持着同样的默契,没有一丝足以打破这奇妙氛围的声音发出。
不去进行任何反抗的我只是任由她继续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
从脑袋所能感受到被触碰的舒适感随着衣物着装完毕已经不再是先前的轻微瘙痒感了,而是更加接近于被恋人抚摸脑袋时感到无比舒适的幸福享受。
这身衣物,似乎能够拉进我与幽灵小姐之间的联系。
但并不讨厌,被幽灵小姐这样抚摸。
相反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依恋。
毕竟正如自己先前所说的那样,被囚禁,被断绝逃跑希望的自己,其绑架犯是人,还是其他怪异的存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更何况抚摸着自己脑袋的幽灵小姐并没有对自己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呢?
这样的话,似乎自己除了自由外也别无所求了?
只是成为她专属的换装娃娃的话,那样的结局也要胜过落入一个真正的绑架犯手中一万倍。
或许,我会在她某天温柔对待下放弃了逃跑这一想法转而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存在呢?
可是啊,看着这身莫名熟悉的衣物,让我下意识地产生一个猜测。
一个有些痛苦的猜测,明明刻意去试着逃避却又无法避免的猜测。
果然,人还是会长大啊,时间还是会不可逆地往前方涌去。
所以产生了这一猜测的我再也不能正视将我拥入怀中的存在了。
被她抚摸脑袋时产生的好心情全部消失了。
一瞬间的,全部消失殆尽。
就像是没有握紧气球后只能看着气球不可逆地飘向天空的孩子一样。
这一切的结束是那么突然。
在一分钟甚至可以即将露出笑靥的我,在此刻,在心底,似乎已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破灭了。
没想到,这一切要比我想的更糟。
迷茫,无助,悲伤与愤怒突然包围了我。
但唯独没有绝望。
毫无征兆的事情或许本来就有着明显的预兆,只是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前自己刻意选择遗忘。
于是我来到了甚至要比昨日被绑架时更为痛苦的状态,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这个猜测成真啊。
但世界上真的会存在两个有着一模一样爱好并有着一模一样居所以及完全相同审美观的人出现吗?
这并不可能。
以及,真的会有两个人却做出完全一模一样的精美私人衣物的情况出现吗?
也不可能吧?就像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完全一样的雪花一样。
哪有这么多巧合摆在我的面前。
我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或者说,那个被我所憧憬着的片翼青鸟所发出的肺腑之言。
“有机会的话,真想去穿你做的衣服啊……”
又一次回望这身美丽的衣物,再次回想起穿上这身衣物的过程。
我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只是没想到是现在,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我所看到的这身全部衣物都是前几日记录在她照片中的未完成品。
所以在那时才会感觉那么熟悉啊,所以在这时才会让自己感觉那么痛苦啊。
曾经的期待有多么强烈,现在就感受到了同样份额的悲伤。
明明我所想象的穿上衣服的方式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被人夸赞被人倾慕的美丽衣物,为什么却要作为恶毒的束具施加在这具身体上。
这一切的缘由真令我讨厌啊。
鼻子有些发酸。
所以心中感受到的已经不再是喜悦了。
猜测成立了,愿望成真了。
那个被自己刻意扭曲的错误答案,实际上是正确的的。
我敏锐的第六感又一次从地球七十亿个答案中选择了唯一正确的那个。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会感到愤怒,还是会感到不解,还是会对其感到怨恨。
虽然这些负面情绪已经被我进行极大程度地遏制。
但还是无法彻底抹除,即便这一切有违先前所扮演的角色形象,但负面情绪的出现也还是在所难免。
身体的行动能力在这身衣裙穿戴完毕后便已完全恢复,但现在的自己却完全没有行动的欲望。
从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也从没想过自己在那时说出的话语会以这样的方式付诸实现。
看起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陷入非常麻烦的地步。
但这才是现实中见面的我们真正的关系,不是吗?
我抬头望向那位容貌精致的幽灵小姐,这也是我首次看到她的身体全貌。
那是一位身高超过两米的巨大存在,需要我全力抬头才能一窥其面貌。
我从她的赤子般清澈的眼眸读出了与喜欢之人终于见面的喜悦,读出了等待着被她夸赞的期待。
而她只是那样期待地望着我,就像是做了坏事却不自知的孩子那样。
果然是你啊……
和网络中的她表现出的可爱姿态一模一样,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她正等待着我开口说话。
她想要我亲口说出我在曾经用社交软件所说的话语。
那句沉重却又被我轻松说出的话。
那么。
被困扰着的,或许再也无法回归互联网的我遵从她的意愿,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就是V1ctor1que吧?”
此刻自己的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冷漠。
我先一步刺痛自己,但事已至此无可避免。
“真遗憾啊,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我同样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疼痛,但依旧没有选择停下自己的话语。
“本来还想把你搂在怀里摸摸脑袋的,现在的话,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她的身体正因为巨大的痛苦而颤抖着,却并没有将我这位始作俑者推开。
我啊,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现在的我,已经和那个温柔完美的片翼青鸟完全背道离驰了,彻彻底底的。
过去的我会讨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但是,任谁也不会接受自己被相识已久的网友强行绑架这一件事吧?更何况她的本体是这样的存在呢?
以及,现在的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到那个名为片翼青鸟的角色了。
而她亦再也不是那个会让我想要搂在怀里揉揉脑袋的V1ctor1que了。
“我讨厌你。”
你浇灭了我的梦想,你折断了我仅存的翅膀。
我也讨厌我。
或许,我本就不该这样的。
我听到了幽灵小姐轻轻的抽泣声。
她似乎正在流着泪,可已经是幽灵的她又怎样会像人类那样真正的哭泣呢?
用着双手捂住眼睛的你,没有眼泪落下。
真是一幅滑稽的景象,但我仍能感受到你的悲伤。
品味这份浓郁到近乎化作实质的悲伤的我什么都没有去做。
我并没有去扮演那个为你一边擦拭眼里一边在你耳边柔声安慰的角色。
真可笑啊,真悲哀啊,身为幽灵的你,也会产生只有人类才有的情感吗?
现在的你是因为这一举动伤透了你的心而在在难过吗?
可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一举措带来的必然后果的话,那你还会对我做这种不可理喻的恶劣行径吗?
我想你还是会的。
因为这才是那个我熟悉的柔软却又执拗的网友。
但现在的我并不是片翼青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类。
所以我会选择继续将我埋藏在心中的话语全部倾泻。
可有些伤人的话还是没被我继续说出口,便再也无法继续顺着自己的想法宣泄。
“呜……青鸟……”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你一定是累了吧……”
她试着压住自己的悲伤,但这一切对心如白纸般单纯的她来说还是过于勉强了,在她眼中,这样恶劣的举动或许真的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所以我先前的话语,似乎对于这样的她而言,伤害还是太大了,让她吞咽这伤口所花费的时间也太长太长了。
看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甚至让我的满腔怒火堵在胸口难以发泄。
于是我选择主动陷入沉默,等待着她主动开口。
许久之后,幽灵小姐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我这,用依旧颤抖着的温柔之音在我耳畔轻声说着。
“再睡一觉吧,亲爱的青鸟。”
“你一定是累了……一定是累了吧?”
我并不累,我只感受到悲哀与愤怒。
所以在沉默之后,我会反驳你,我会用我的方式继续抗争,即便这会伤害到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你。
“我拒……”
重新开始活动的身体试图进行强烈挣扎,却依旧因为她如同施加了魔法般的话语而再度陷入无法拒绝的沉眠。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我看到了她重新拼凑起来的笑脸,以及那有些发肿的眼眶。
那股切实存在的,浓郁到近乎化作实质的悲伤在困意完全席卷大脑之前包裹了我。
可恶,这不显得我才是那个恶人了吗?
突然间我感到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