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小笨猫还在梦乡之中,她看起来睡的很香,嘴角挂着淌出的口水,脸上满是傻笑,这只傻猫虽然说是公主身份,但是睡相实在是很不雅观。
你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她皱着好看的眉毛在那晃头,想甩掉你恶作剧的手指,小脚也不老实,蹬起了被子。
你看着这只笨猫的傻样在那偷笑,她似乎是清醒了点,看到你在笑话她,急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试图装出一本正经的大人模样。
你憋住笑,以免得罪了这只自尊心极强的小猫,她赤裸的娇躯虽然已经在你的洗礼下成为了女人,但她的心性还是少女。
不也挺好的么?
即使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也不希望她特地因此改变个性,千篇一律的所谓贤妻良母不适合她,反正你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呵护她长大成熟。
昨晚你俩玩的太疯,她身上还有着你留下的爱痕,内衣裤也被甩在一旁,你捡起给她穿上了胸罩和内裤,然后顺手揉了一把她的酥胸。
她嗔怪的看了你一眼,不情不愿的套上衣服起床,小恶魔大抵是又在梦境中休息,纯蓝的眼眸昭告着今天是小笨猫值班。
你带着自己的妻子去浴室洗了个鸳鸯浴,不得不说这个浴缸还真是派上了大用场,你坐在浴缸里,小笨猫坐在你身上。
你给她抹好洗发水,弄的她头上满是泡沫,调皮的她把身体缩进了水面之下,只留下眼睛和小鼻子还在水上。
她像只小鸭子一样在水里吐着泡泡,咕噜咕噜的,你担心这只傻猫呛水,托住她的腋下把她提了起来。
你用花洒给她冲掉了脑袋上的泡沫,她的一头银发洗干净后更显得柔顺,比起你当时给她剪掉的长度已经长了不少,现在已经快齐腰了,或许再蓄一段时间她的银发就能遮住她的小屁股了,但她会喜欢留长发么?
还是她只是单纯的懒得打理?
你幻想着小笨猫的其它发型,好像都会很好看,但你还是觉得她现在这种就很好了。
她的小脑袋靠在你的胸膛上,柔顺的长发上散发着洗发水好闻的香气,你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一只手抱住她胸部以下,她娇小的酥胸就贴在你的手臂上,不算太丰满,但也有一点重量,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
她有些不满你在那揉捏她的小脸,转头欲咬,但是最后还是舍不得下口,变成了用猫舌轻轻的舔砥你的手指,真是只乖巧又色气的小猫。
你本想在浴缸里再把她就地正法,但考虑到今天还要去见赫尔奶奶,你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而且虽然说她是兽人身体强悍,但你还是不打算再让她承受一次你的欲望。
毕竟你昨天玩的确实很过火,开宫这事对一个昨天还是处子的女孩来说未免有点太超纲,还有个你很不想承认的事实,你有点腰疼。
好吧,承认吧,你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东西确实和兽人没法比,你的自尊心还让你不愿意在小笨猫面前露出破绽,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你了。
你给她擦干身体,换上了衣服,戴好项圈,带她出了门,这只小猫抱着你的右手不愿意松开,整个人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你拿她没辙,好在大街上没什么人,也就没有人调笑你们的如胶似漆,虽然你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就是了。
走到赫尔奶奶的摊位,勤劳的老妇人依旧在面包摊上忙碌,看到你们两的如胶似漆,老妇人冲你挤眉弄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色满满的都是调侃,小笨猫对着赫尔奶奶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迷,但从赫尔奶奶调笑的神色中你猜得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赫尔奶奶招呼你俩过来,塞了一袋面包给你,语重心长的开始交代起来。
“明天小家伙就不用来了,之前已经教过她怎么做面包了,以后可以让她试着自己在家做,而且原本让她帮忙是为了让她不再害怕人际交往,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今天就让小家伙好好休息一下。女孩子刚变成女人是要适应一段时间,不过嘛我看她没什么事,你倒是得好好休息下养养你的腰。”
你被赫尔奶奶一眼看出腰疼,这让你很是难堪,小笨猫在旁边得意洋洋的点头,一脸自豪。你被这傻猫气乐了,揪了下她的小脸。
“回去再收拾你。”
赫尔奶奶看出了你的气急败坏,在那坏心眼的取笑,还煽风点火起来。
“怎么收拾?白天收拾还是晚上收拾,你收拾她还是她收拾你?腰不疼了?”
你被老妇人一套挤兑弄的哑口无言,虽然没有直白的开黄腔,但是谁都能听得出赫尔奶奶在指什么,重点是最后一句,切切实实的打到了你的七寸,你确实在这方面赢不过小笨猫。
认命的你像个泄气的皮球,小笨猫还在旁边像个小大人一样摸着你的背安慰起你来,这让你更加受伤,这下你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贵族们都痴迷于追求能让男性在床上冲锋陷阵的药物了。
好在赫尔奶奶调笑完你也就收起了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一本正经的教育起你们两。
“说点正经的,你们两个小家伙现在正式结婚了,以后的生活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矛盾,这很正常,你们也许会吵架,也许会闹别扭,也许会气的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两三天都不肯开口,甚至会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结婚。但我希望你们两个记住,错的不会是结婚,只会是人,吵架很正常,吵完架继续为了两个人的生活为柴米油盐操心才是婚姻。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俩吵架可以,不许动手。”
你听完赫尔奶奶这段教育,还没开口,旁边的小笨猫先不乐意起来了,死死抱着你的手臂,气鼓鼓的看着赫尔奶奶,这还是小笨猫头一次对赫尔奶奶生气。
你安抚了下身边的小猫,她松开你气鼓鼓的拿出小本本写画起来,示威一样举起本子给赫尔奶奶看。
你敲了敲这只傻猫的头,让她不要对赫尔奶奶不敬,拿过她的小本本看了起来。
“不会吵架的,反正我本来也就不会说话,吵不起来的,他也不会动手打我的。就算真动手我也无所谓的,以前在奴隶窝鞭子打下来我都没哭,真的。”
这只傻猫哟,你看的又是好气又是心酸,小笨猫看来是真气的不轻,小本本上都有点赌气的味道了。
赫尔奶奶说的不无道理,虽然话不好听,但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确实是年长者的金玉良言,不过身边的妻子看来不是很乐意别人对你们两的婚姻指指点点。
赫尔奶奶哑然失笑,摸了摸小笨猫的头,对她的小孩子脾气选择了包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干妈不该怀疑你俩的。”
小笨猫虽然小孩子脾气,但也并非不懂事理,她也能理解赫尔奶奶说的话是为了你们两好,刚刚也只是赌气,这会缓过神来,也明白自己刚刚确实有点无理,歉意的对赫尔奶奶吐了吐舌头。
老妇人看到自己干女儿的傻样,心中本来也就没什么芥蒂,笑着捏了捏小笨猫的脸颊。
你提着赫尔奶奶送给你俩的面包,拉着小笨猫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的小笨猫似乎有点闷闷不乐,你看出了这只小猫的心事,把面包递给小笨猫,停步蹲了下来,示意她过来由你背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你的安排,她总是这样,似乎一切都愿意听你的。
你背着这只小棉花枕头,手托着她骨肉匀称的小腿,小笨猫比以前重了一点,但还是很轻,她的小手环过你的脖子,侧着头靠在你的背上。
“小笨猫,赫尔奶奶说的确实是为我们好,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该怎么说呢,我们两个之间不是普通的情侣,我们经历的远比一般夫妻经历的多对吧。赫尔奶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自然会担心,我们两个该怎么说呢,我想想啊。”
你驻足停了下来,看向不远处已经能看到的属于你俩的小家,有点难为情的开口。
“我们两个的相遇是缘分,但我们能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你是我买回家的奴隶,但你也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家人,对吧?我不保证我一辈子不对你生气,我是普通人,我做不到的,这和爱无关,不如说就因为爱反而更容易伤人,也许我和别人只会是陌生的礼貌,但我在你面前可能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火,也许会很无理取闹,也许我只是在别人那受了气都要冲你发火。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觉得你会包容我的无理取闹,我的任性。听起来会不会很自私,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所以我大度的可爱妻子,你能包容我的自私么,但我要纠正你一件事,我绝对不会打你的。”
你背后的小猫依然侧着脑袋,但似乎开心了起来,她像小猫一样蹭起你的背来。
看来是没有闷闷不乐了,你背着她走回了家,她把面包递给你,又拿起小本本写写画画。
“说的好听,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打我屁股打的那么起劲哦,变态。”
你一时间有点尴尬,小恶魔和小笨猫共通记忆这一点有时候还真不是什么好事,你对小恶魔做的那些变态行径小笨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看着你的窘样开心的一笑,抢过你手里的面包就进了厨房。
你笑着摇了摇头,这只傲娇的小笨猫,厨房里传出烹饪的动静,你的小妻子看来是去准备午餐了,你也去炼金室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你和小笨猫已经过上了相对安稳的生活,两个人相亲相爱,王国也传出好消息,这次讨伐魔兽很是成功,王国伤亡甚少,甚至这次没有请求教会的协助,王国上下无不称赞如今国王的贤明。
即使这和你们两的生活并无关系,但听到魔兽被讨伐总归是好事,如果是童话故事,到这里就应当已经划上了尾声,你以为自己会和小笨猫一辈子这么安稳的生活下去,你们会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拌嘴吵架,会有属于你们两个的孩子,会守望着孩子长大两人慢慢变老,最后度过平平淡淡但是安稳幸福的一生。
但很可惜,这不是童话。
一切的转折是从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早晨开始的,你和往常一样去邮箱拿取报酬,却发现今天邮箱旁边站着一个衣着古怪的家伙,即使早晨再寒冷,这家伙裹的也太严实了,简直就像,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他拿着往常应该是躺在你邮箱里的信封,里面是你的报酬。
邮箱钥匙只有你和买方有,而且邮箱完好无损,不可能是强行打开拿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家伙多半是给你提供材料和报酬那边的人。
“能聊聊么?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是那边的人。”
你虽然很不想和这些麻烦事扯上关系,但他手里捏着你的报酬,你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付他。
“请讲,但我赶时间。”
对方并没有因为你的敷衍露出不悦,他仿佛是职业习惯一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偷听后,才低声开口。
“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王国没有教会帮助讨伐魔兽依然大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这次会这么顺利?”
“我不好奇,也许真像大家所说,国王陛下英明神武吧。”
他低声阴笑了起来,笑声很不讨喜,如同当时那个奴隶贩子一样,笑的像只夜枭。这让你对面前这个明显心怀鬼胎的家伙更加警戒。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和你装糊涂了,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就算是贫民街,教会会容许治疗药水这种东西私下贩卖?我们又是为什么敢无视教会从你这每天都买走药水?这次讨伐魔兽大捷,正是有了批量的治疗药水,军队才能不需要看教会的脸色,不得不说这东西难怪教会要打压,常规的外伤用这玩意根本就不需要教会的治疗术。实话告诉你,教会那边已经开始调查起了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和教会作对,最好是和我们合作,我们不但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还可以保你富贵一生,你应该已经猜到我背后是什么人了。”
“那么代价呢?王国的人会这么好心?我一个穷小子不值得王国拉拢吧?”
“代价很简单,失去自由,老老实实在我们设置的秘密地点度过你的后半生,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听起来很诱人的条件啊,但是抱歉,我拒绝,可以请你放下我的报酬离开了么?”
他听到你的回答,在那嘿嘿阴笑,像条记仇的毒蛇。
“小子很有骨气,放心,我们的合作关系会继续的,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管好自己的嘴你想必还是能做到的吧。”
他放下了信封,转身离去,你拿着信封,心事重重的走回了屋里。
小笨猫刚从床上爬起来,正一个人在洗漱,这只天真的傻猫还沉浸在昨天和你的亲热中,在那一个人傻笑,你尽量藏起自己心中的不安,不让这只笨猫看出来。
她洗漱完就去了厨房做早饭,你一个人望着桌子上的信封在那发呆。
你第一次觉得这份报酬如此烫手。
你的妻子端着早饭来到了面前,你思考了下,还是没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你不想让她担心,王国那边的人既然没有中断合作关系,那就不是大问题,至于教会,你还是抱有侥幸心理,都已经在贫民街呆了这么久了也没出事,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平静,之前出现的事情仿佛只是投入水潭的石子,泛起些许涟漪就消失不见。
今天你正打算出门去买菜,但刚推开门,你就看见了一个坏消息。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教会服装的老家伙,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
终究还是追查过来了么。
你心里一紧,跑是肯定跑不掉的,只能先看看对方想要干什么了。
“这位祭司大人,请问您有何贵干。”
他听到你还算顺从的语气,眯了眯眼睛,显得很是满意,神态让你想到了狡猾贪婪的狐狸。
你心底暗骂,神色上还得保持平常,你在想能不能用钱摆平教会这些老狐狸,但他接下来的发言让你如坠冰窟。
“贵干倒是不必,最近收到教会的通知,这里有女巫残党,我们奉命前来调查此事。”
你尽量维持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您说笑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哪来的女巫呢。”
“是这样么,很不巧,我们听说这里有个女兽人呢,兽人这种肮脏的魔兽混血生物,是女巫残党也不奇怪吧。既然您说这里只有一个男人,不妨开门让我们看一看,想必误会就会解除吧。”
他轻蔑的看着你,像条不急于吞下小鼠的毒蛇,毒蛇不急于杀死猎物,而是要先玩弄,直到猎物绝望,它才不慌不忙的将猎物毒死。
你顺从的打开大门,门里只需要再走一小段距离就能看到炼金室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仪器,更别说到时家里的小笨猫被教会的人看到,以教会对兽人的态度,既然已经认定小笨猫是女巫残党,那小笨猫很有可能会被教会抓去处死。
处死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你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你的思绪都被灼烧的昏昏沉沉起来。
在你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时,你在门后看到了你妻子的笑脸。
她是听见你开门来迎接你的,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在此时却让你如坠冰窟。
你不敢赌身后教会的人有没有看到她,思绪已然混乱的你低声对她交代。
“听话,快逃,逃的越远越好。”
已经顾不得她有没有理解,你转身一拳就朝祭司的脸上砸去,他一脸戏谑的看着你,仿佛早就料到你会狗急跳墙,在你出拳的一瞬间,你马上出声大喊。
“跑啊,傻猫,跑!”
小笨猫不清楚缘由,但既然是你说的,她就愿意相信你,她像只轻灵的小猫一样,飞速窜了出去,你刚为小笨猫的听话松了口气,手腕上就传来了骨折一般的疼痛。
祭司旁边的侍卫一把就捏住了你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你的手腕仿佛碎裂,你的拳头就停在祭司那张惹人嫌的脸前一寸。
这个老东西语气中满是对你的叹息,脸上却是满满的戏谑,他看起来很享受这种一切生杀大权都尽在他掌握之中的快感,你预料之中的狗急跳墙被他猜到,更让他觉得自己智珠在握。
“唉,好好一个年轻人,怎么就学着满嘴谎言了呢,刚才窜出去的小家伙不是兽人的话,难道是一只大号的家猫么?”
你被侍卫扭住手腕,另一个侍卫脚尖冲着你的腿凹狠狠来了一下,你就被迫屈辱的跪下在了这个老不死的面前,侍卫把你的手扭在背后,用力的踩住你的脚踝,你就丧失了行动能力。
剧痛和屈辱让你的脸庞狰狞,他满意的看着你的表情,如同戏耍老鼠一样告诉了你真相。
“教会早就查到是你这个没有登记在册的野种在鼓捣这些该死的药水了,也就是你是个人类不好弄死你,但那个肮脏的兽人婊子可就不打算放过她了,之所以说她才是罪魁祸首,无非就是想逗你们两个蠢货玩一玩罢了,我就想看到你们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虚伪本性。你猜猜看,她会不会回来?如果她不回来,我倒是愿意多放她玩一玩,等她觉得自己彻底逃脱了,我再把她抓回来处死,圣膏听说过吧,对人类无效,对这些流淌着魔兽血脉的肮脏杂种可就是剧毒了。我到时候要亲眼看着她因为圣膏慢慢毒发身亡,享受她临死之前的痛苦表情。”
他突然变的神色狰狞,歇斯底里的用脚尖踢向你的腹部,像个骂街的泼妇一样边踢边骂。
“你这个有爹生没妈养的狗杂种,被当年那个不识好歹的贱人收养,教会当年就不该对那个贱人手下留情,要不是她的爹妈拿所有财产把她这条命买了下来,你这个野种早就该饿死在街头了,结果那个贱人和你这个狗崽子还不识好歹,还要鼓捣这些天杀的邪教魔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野种的药水,这次王国那边甚至没有请求我们的援助,你知道我掌管的治疗师这一块少了多少油水么?你知道底下那些贱民有多少人因此觉得教会没什么用么?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我被高层贬到这个鬼地方来追查这件事么?你这个狗养的野种你知道么?”
他大概是常年养尊处优,歇斯底里的冲你大骂和猛踢之后就喘起粗气,你因为腹部的剧痛眼前一片模糊,但是你对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依然不打算服输。
“那还真是恭喜祭司大人了,还有,您大抵是没有来过下层体验生活,骂起人来太温柔了,你这个早就该扔去路边喂狗的老不死知道什么是爱情么,你妈妈是不是在你三岁就爬上你们主教的床才把你这个狗养的玩意喂大的?还他妈张嘴闭嘴贱人,你的婊子妈是不是天天洗澡身上还是那些野男人的死尸味,才喂的你这个老东西身上一股要入土的烂味?你不会是被贬职了还要扒开你妈妈的棺材喊妈妈我好委屈我要吃奶吧?”
他被你气的怒极反笑,往你的嘴上狠狠来了一拳,你嘴角流下鲜血,但他也在那疼的嘶气,你虽然已经快疼的失去意识,但还是在那接着挑衅这个老不死的玩意。
“看来您这个上流人士的手没穷小子的贱骨头硬啊,怎么,要不我主动点再给您打一拳?只要您不嫌手疼哈哈哈。”
他捂着自己的手,吸着冷气对你阴笑。
“好好好,小杂种好硬的嘴,我倒要看看把你的舌头给割了你还有没有这么牙尖嘴利。”
他身边两条沉默的走狗听到自己主子的命令,默默的抽出自己的长剑,准备割下你的舌头。
意识模糊之间,你看到了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你绝对不希望在此时此刻看到的身影。
小笨猫默默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你,眼眸是犹如冰山一样的深蓝和鲜血一样的猩红。
祭司看到小笨猫的出现,脸上出现了病态的狂笑,命令两条走狗松开了你的舌头,他要亲耳听到你和小笨猫临死之前的求饶。
你没来由的产生了巨大的愤怒,不是因为祭司,而是因为你眼前的小笨猫,你生气她为什么要回来,你生气为什么小恶魔不阻止她,她们为什么不跑啊,回来会……死的啊,又愤怒又悲伤的你冲着自己的傻妻子怒吼。
“走啊!蠢猫!快跑啊!你会死的,跑啊!”
她脸上还有没流完的泪水,冲着你歉意的摇了摇头,这只从来都愿意无条件相信你,听从你的傻猫,将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抗你。
即使刚刚被祭司殴打都还在嘴硬的你泪流满面,用近乎是哀求的哭腔乞求着自己的妻子。
“走啊,傻猫,求你了,走啊,别管我了,你会死的,走啊!”
祭司看到你们生离死别的悲惨戏码,笑的前仰后合,状若癫狂,他指着小笨猫放声狂笑。
“多感人的一幕啊,多真挚的爱情啊,喂,你的小男友都这么哀求你了,你还不走么?他这张刚刚都还在骂我的嘴可是只有在你面前才哀求起来,你就没一句话要对他说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个哑巴,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对你的小男友说过一句我爱你啊?他真可怜啊,可惜,他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他如同变脸一样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狂笑,语气冰冷。
“动手,杀了她。”
沉默的侍卫把你像一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你想挣扎着起身,但是腹部传来的绞痛和几乎被侍卫拧断的手腕和脚踝都注定了你的无能为力,你只能在地上如同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着身躯。
侍卫们往剑上抹着所谓的圣膏,你曾在梦里见到过这种卑劣的毒药,经验丰富的侍卫看来不止屠杀过一个兽人,即使面前的是一个略显瘦弱的女孩他们依然不会掉以轻心。
小笨猫原本白皙的双手上生长出了毛发,由你替她修剪好的圆润指甲在此刻生长变为了利爪,她在你身边做温顺的家猫太久了,久到你都忘记了,猫科动物也有豹子一样冷血无情的猎手,而此刻,猎物变成了人类。
她的眼神冰冷,嗜血的本能在她的骨子里涌动,在你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下,她已经飞速冲到了一个侍卫身前,过快的速度甚至让她的血红眸子如同在空气中出现了拖尾,她像红煌流星一样扑向了敌人。
长剑砍向她纤细洁白的双手,震出金属碰撞一样的火星和爆鸣,另一个侍卫默契的从她的背后砍去,你刚要出声提醒她,就看到她的长发迅速变黑,她眼前的侍卫突然如同被人定身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被她一爪朝脖子上抓去,鲜血淋漓,血肉翻涌,那个侍卫当场就死在原地。
她拼着受伤杀掉了一个侍卫,鲜血从她的背后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裙子,她迅速跳开后转过身,两只眼睛都是凝结的鲜血一样的暗红,但其中有一只已经失去了光彩,眼角流下血泪。
这是小恶魔第一次在现世中现身,以往的她只能以意识接管小笨猫的身体,也许是被你的精气滋养,小恶魔魅魔的力量有所提升,这才能脱离梦境,在现实中使用她的力量。
这个侍卫直到死都不会想到小笨猫是魅魔和兽人混血,但明显这种力量对小恶魔负担极大,几乎可以说是用一只眼睛的代价换来了短暂的精神控制。
另一个侍卫看到小笨猫的变化,身经百战的他立刻猜到了小恶魔那只报废的眼睛就是她杀掉自己同伴的代价。
他避免和小笨猫对视,战斗力因此受到不小影响,好在小恶魔也因为受伤明显速度下降,二者短时间内陷入了僵持,祭司明显有所慌神,他没想到一场原本十拿九稳的狩猎会变成如今这样,色内厉茬的他开始大声斥责起侍卫。
“你是干什么吃的,教会白养你们了不成,快把这个该死的女巫杀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和你的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祭司的斥责明显影响到了侍卫,他停顿走神了一瞬间,嘴里含混不清的咒骂了一句。
小恶魔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瞬间,聪慧的她瞬间扑向了祭司,侍卫迫于无奈,只能被小恶魔牵着鼻子走,挡下了这一记试探居多的利爪。
祭司被小恶魔吓得面如土色,在他看来刚才他和死神擦肩而过了,他毫不怀疑如果刚刚侍卫不挡住,小恶魔丝毫不介意取走他的人头。
这个已经被死亡吓破了胆的蠢货下达了他这辈子最蠢的命令。
“靠近保护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要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小心你和你家人的脑袋蠢货!”
侍卫被逼无奈,只能被拖后腿的祭司拴在原地,小恶魔如同猫抓老鼠一样,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侍卫只得在原地被动挨打防御,主动权被握在了小恶魔手里,但小恶魔始终是受了伤,侍卫像个老练的猎人,并不着急进攻,而是等待着小恶魔体内的毒药发作。
你知晓拖下去对小恶魔不利,但侍卫摆出了无懈可击的防御,很难从侍卫这里破局,你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或许这能成为破局的关键,你不再急躁,放弃了在地上无意义的扭动,积蓄体力。
是的,你的手脚现在几乎是报废,你短时间内连站起身都做不到,但你还有最后也是最原始的一次进攻手段,为了这次手段,你需要积蓄体力,你只有一次机会。
小恶魔看到了你的眼神示意,默契如你二人,她看到你眼睛指示的方向,就已经猜到了你的计划。
在一次看上去依然无功而返的进攻后,小恶魔又高速侧跳,暂时离开了侍卫的视野,只有这一瞬的时间,原本并不致命,小恶魔也不可能连续发动两次进攻。
但这次不同,你猛的挺起身,虽然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但你用腰猛地发力,头尽可能的上扬,一口咬在了老东西的狗腿上,力道之大是冲着咬下他一块肉去的。
侍卫听到背后祭司的惨叫,心里一震,下意识的转头,小恶魔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他的防线进攻祭司,那么祭司的惨叫从何而来?
他垂目看到是你狠狠的咬住了祭司的狗腿,心里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小恶魔的爪子已经招呼到了祭司身上。
被干扰的他刚一抬头望向前方准备寻找小恶魔的踪迹,突然如坠冰窟。
在他抬起目光的路径上,小恶魔正冰冷的看着他,祭司的惨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这一瞬的时间,他的精神松懈了,忘记了要避开小恶魔的正视。
很可惜,在生死决战中,只这一瞬被敌人抓住,就代表了死亡。
小恶魔另一只暗红的眼眸流下血泪,侍卫被定在原地,在爪子挥去的这一瞬间,他是否会后悔自己不该来掺和这趟看起来十拿九稳的恶行?
没有人知道,守卫在地上冰冷的尸体也不会回答。
小恶魔杀掉侍卫后,朝你俩缓步走来,她的双爪还在向下滴血,原本白皙的衣裙和毛发上满是血污,眼角的血泪和冰冷的眼神更让她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女鬼。
祭司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只知道往后如同野狗一样跪着爬行,但被你狠狠咬了一口加上被吓软的双腿并不听他使唤。
他就像一条将要被宰杀想要逃窜的野狗,挣扎半天却根本没有逃出甚至一米。
小恶魔的黑发如同褪色一样迅速变白,速度之快,恍若一夜白头。
指尖的利爪和毛发也迅速收缩,只留下了一双因还在往下滴血更衬的她肌肤病态白皙的小手。
这只傻猫眼眸由红变蓝,但眼中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她如同深度近视,在眼前一片模糊之中摸索到了你的面前,将你从地上扶起。
你看着眼前这个既有别人的鲜血又有自己的鲜血的血人,强忍手腕巨大的疼痛,抚上了她的小脸,泣不成声。
“疼么,傻猫。”
她的小手盖上你抚摸她脸颊的手,对你轻轻摇了摇头,指尖粘稠的血液印在了你的手上,但让你最恐惧的不是血,而是她的手。
她的小手比凉下来的血还要冰冷,预示着这个女孩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傻猫,听话,转过身去,我有事情要干。”
她乖巧的转过身去,不问你任何缘由,你踉踉跄跄的走向死去的侍卫尸体,用尽全身力量,强行驱动着受伤的四肢,左手提起了那把长剑。
一旁野狗一样的祭司此刻甚至只爬出去五米。
他看到你向他走来,吓得已经六神无主,明明你现在既残废又虚弱,他只要鼓起勇气,绝对可以把你打翻在地。
可惜他不敢。
你像教会沉默的刽子手一般,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这个罪魁祸首。
“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不杀我,我会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我也不会再追查这件事情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了,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对这个被死亡吓的满是丑态的家伙摇了摇头,嗓音沙哑的开口。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不敢再看你,转过头慌乱的爬行,想逃离你这个满是杀意的同类。
你一瘸一拐的追上,对着他的背后狠狠刺下。
很可惜,因为你此刻只有左手能有些许力量,加上你从未杀过人,这一下并没有命中要害。
祭司发出了如同要被宰杀的死猪一样的嚎叫,他能深刻的体会到血液正由伤口涌出,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
你没有迟疑,有了些许经验的你这次对准的他的心脏,用力的扎下,重复三四次后,祭司的心脏就已被搅碎。
或许这种死法还不如被小恶魔一爪扯断脖子。
你一把丢开长剑,你没有初次杀人的恐惧,也没有成功复仇的快感,只有心如死灰。
转过头,你的妻子依然听话的背对着你,即使她已经快离你而去,即使她刚刚才杀了两个侍卫,你还是不想让她看到你动手杀人。
你怕吓到这只连打雷都害怕的小猫。
你绕到她的面前,她甚至都已经看不到你到了她面前,只有你把她抱在怀里,她才感受到了你的到来。
感受到你熟悉的体温,仿佛是强撑着她的最后一口气也放了下来,她双腿发软,整个人就要往地上倒去。
你跪坐在地上,小笨猫在你的怀中,呼吸越来越弱,你抱紧这只小猫,低声对她说着对不起。
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只知道她要死了,这只从被你买回家就和你形影不离的小小奴隶,这只因为小事就离家出走却被你找回的傻猫,这个和你订下誓约要厮守一生白头到老的妻子,此刻真的要离你而去了。
看不见东西的她摸索着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即使是在高速的战斗中,她也没有弄丢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物件。
她似乎想写东西安慰你,但钢笔已经不见,她眼前也只有一片黑暗,她用尽全力翻开书页,用指尖的鲜血尽力写着自己最后的一句话。
但她甚至还没有写完一个字,手指就已经砸到了地上。
她走了。甚至没有交代自己的遗言。
小笨猫死了。身下缓缓渗出红色的鲜血。
你嚎啕大哭,捡起了这本小笨猫从来不让你看的小本子,入目一片血红,似乎隐隐约约是半个字。
你能看出她想写的是没关系。
往前再翻,在小笨猫一开始乱七八糟的涂鸦和平时日常交流的闲话之间夹杂着她的日记,没有当天时间,也没有别的格式,她似乎从某一天正式记起了日记。
《今天开始写日记了,我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总之他今天带我去了奶奶的坟墓面前,我和他订婚了。》
《今天他给我戴了订婚戒指,很开心,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很开心,超开心。》
《他叫我一起去洗澡,真好色,没办法,谁叫我是他的未婚妻呢。》
《原来还有另一个我,我知道了以前的一切,很害怕,但他在我身边,我不怕了,另一个我是只坏猫,但她很可怜,而且她是我,我决定让她和他也订婚。》
《羞死人了,他和她都是大色狼。》
《结婚的时候我和另一个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个惊喜。》
《很开心,我和他正式是夫妻了。我想和他说我爱你,但是好羞人。》
你看着小笨猫如同小学生记事一样的日记,如果是平时你应该会偷着乐,但此刻你一点都笑不出来。
日记最前面是她当时在奶奶墓前写给奶奶的话,当时她不让你看,现在你看到了。
“我会保护好他的。”
你任由日记本掉落在地上,鲜血浸透了纸张,一如她被鲜血浸透的白裙。你抱紧小笨猫逐渐冰冷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无声的哭泣。
像极了受伤的狼,或者说是被抽掉了脊梁的狗。
一如你遇见小笨猫之前做的那个梦。
周围如同镜面一般崩碎,你抬起头,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黑暗中站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手里拿着那本令你恶心的书籍。
你有种直觉,他就是你,他什么都没说,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仿佛已经心如死灰。
这种沉默反而是对你最大的诘责,他仿佛在沉默的质问着你。
你为什么没有救下小笨猫。
他的身影如同镜像一般逐渐模糊,最后消散,只留下了那本书。
你已经一无所有,输红了眼的赌徒只剩下了自己的一条烂命。即使前面是陷阱,你也愿意跳下去。
你能感觉这本书在渴求着鲜血,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深渊,你看不到底。包裹书籍的某种不知名生物的皮仿佛在鼓动,在催促着你跳下去。
你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失重的坠落感过了很久,你猛然感觉灵魂坠入了身体,如同做了一个噩梦,你猛的睁开了双眼,小笨猫还在你身旁睡的正香甜,你泫然欲泣,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你的右手抓着那本本来应该锁死在箱子里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