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仿佛还在昨日,因此如今怀中的软玉温香才更是万感到有些不真实。
在金光流抛弃祂——毋宁说是祂冲着金光流大发雷霆,并且恶狠狠地先抛弃了无辜的金光流后,万有一段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茶饭不思的过渡期。
卡洛和特里莎与金光流见过几面,对这位容貌绝伦的金发美人儿有一些印象,然而随口跟万提起后,却冷不丁收获一句咒骂,斥责祂们多管闲事。
看来祂真的很喜欢那位女士。
特丽莎偷偷告诉卡洛,你看祂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卡洛一向神经大条,只看得出万心情不好,看不出万为情所困。
万独处时也想,祂对金光流恶语相向,甚至责骂殴打祂,丝毫不把祂奉为高贵而疏漠的女神。
祂如此纠结,平日里八面玲珑的形象也在金光流面前破碎了。
实际上,祂正是希望金光流这样纯洁的神明能够有朝一日看透自己的不堪,把自己对祂所做的事加倍返还,而不是温顺得像只刚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的小雌猫,眨着一双天真的蓝眼睛,乖巧地、 合祂心意地离开了。
现在祂不会回来了。
万自暴自弃地思考,不如让生活回归正轨,祂们是露水情人,祂对金光流说的爱也毫不意外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分量。
就算祂心中臆想着,祂的每句情话都落在金光流柔软的金色发丝上,然后缓缓沉没,这样金光流就能听到。
可金光流即使在祂讲祂究竟有多爱祂时,也没有回馈给祂相应的爱。
祂像隔着一道透明玻璃诉说,祂想忘记金光流,但是身边的一切似乎又都有祂的影子。
祂决计硬生生在记忆里让祂消失,即使祂往后的生命中会被无尽的空虚和悲哀折磨也已无所谓。
就在这时金光流回来了,提着一只娇小的皮箱,里面满载着他人赠送的礼物,应有尽有。
祂打开时,犹如一座金山从昏暗的世界中倾泻而出,祂说这只是一小部分——祂能够记住的那部分。
亲爱的万,我还是更喜欢你呀!
祂高兴极了,脸颊红扑扑的,在万的神殿中径直向祂走近,随后吻了祂,好像祂在外无所事事地作为一件美丽无暇的物品而被争夺被抢占的时光都不存在。
万恼怒地注视祂,咬着牙责问祂的离去,似乎金光流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祂也静静听着,笑眯眯的,祂说万,你就是这一点最可爱。
你说什么?
万不思议地瞪大双眼,你这样说是在忤逆我。
可祂的心却激烈地在胸腔内震动着,这声音只告诉祂一件事,祂此刻正为这金发碧眼的丽人而由衷高兴,只因为祂再次出现在祂身侧——祂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满足了!
现在祂搂着祂洁白纤瘦的小小肩膀,仔细观察金光流温和甜蜜的睡颜。
万很少入睡,其实金光流也并不需要睡眠,但祂总是乐于享受这种属于凡人的幸福。
因此祂的休眠甚至比一般人更久,更恣意妄为。
祂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挡在眼前,犹如一张掩藏着秘密与宝匣的屏风。
金光流似乎不会被噩梦侵扰,每次入睡后,眉毛都轻松地舒展开,嘴角也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梦境的神灵的眷顾般。
祂本身正是这样美妙的存在,任何人或神看到祂都会为祂网开一面的。
万久久凝视金光流在无边夜色下泛起温柔的面颊,光滑的皮肤随着呼吸而细微颤动,浅金的发被黑暗笼罩,染上银器的色泽,比起光芒璀璨的太阳,祂反而更似清冷碧辉的月亮。
万羡慕这能够在梦中获得快乐的美人儿,祂的梦往往循环着过去的苦难,况且祂无需太多休息,所以睡眠对万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比起伴着金光流的体温入眠,祂显然更喜欢注视情人的美梦,仿佛属于金光流的世界在此刻为祂打开一道门扉。
祂在做什么梦呢?
而这梦中是否又有自己的影子——万为自己的设想捏了一把冷汗,祂这样不配被人所爱的存在,也会对出现在他人的梦中心存希冀吗?
祂望着金光流光洁的额头,轻吻上去,好像在判断这是否会扰乱祂的清梦。
如若祂醒了,恐怕又是一番调笑和云雨。
而祂没有醒,甚至没有感知到情人的唇瓣停留在祂额边的温度。
而万却被金光流微凉的肌肤吸引,比镜面还要平静,比奶油还要柔滑。
祂们曾经的吻都是激烈而又深刻的,带了些生硬的掠夺,往往是皮肉之欲,无法食髓知味。
祂从未想过金光流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熟透的硕果等待祂去采撷。
祂害怕,祂总是畏惧着金光流被别人占有,祂像枝头一滴露,东方的初阳便让祂消失殆尽了。
万又试着吻一吻祂的唇角,甜丝丝的,有点像金光流和祂一起吃的那块舒芙蕾,很快就由蓬松变得塌陷。
祂像一具呼吸着的艳尸。
万俯下身,啃咬着金光流在月色下璘璘的接近惨白的脖颈。
祂用臼齿摩擦情人青紫色的血管和被皮肤包裹的细筋,想象祂尖利的犬齿刺破金光流吹弹可破的皮肤,攻陷祂生机勃勃的动脉,霎时间殷红的血液四溅,祂的温存祂的疏离都混合着一缕缕金丝倾泻在万的脸上,和祂的发融为一体。
祂们不是没有做过这些事,在无穷无尽的生命中,肉体承受的苦难微不足道。
祂继续向下吻去,伴随着舔弄和撕咬,在金光流耸立的锁骨留下几块转瞬即逝的红痕。
祂舌头划过的地方闪烁着无数细小晶体,落在皮肤上会有些酥麻吗?
人类的故事里说,有一位公主睡在十层鸭绒和十层床垫搭建而成的床上,仍然因为最下层的一颗豌豆而难以入眠。
又有公主不幸咽下剧毒的苹果,或被施了诅咒的纺车刺破指尖,沉睡在水晶棺中,等待着王子的真爱之吻,让她们皲裂的皮肤水润,干枯的发丝顺滑,苍白的面色再次被赋予生机。
万分明吻了金光流,祂却没有醒,祂的梦如此蜿蜒深沉,祂不是公主,祂只需挥挥手,便有无数公主提起裙摆向祂行礼。
祂身上仿佛倾泻了磷粉,一触便燃,撩拨万的心脏时刻沸腾。
接下来是祂的胳膊和手掌。
祂软嫩的胳膊藏在绸制的睡裙中,擡起来,失了骨头一样。
放下去,骨节又突兀地显现在肘部。
祂好瘦,万想,祂分明强大到足以忽略旁人,却给自己制作了一副脆弱的躯体。
祂只需要稍一用力,乖顺的胳膊便会应声而断,骨头穿过金光流的脂肪与血肉,可怜地展示着自己的伤口。
还有那又小又热的手掌,可以轻而易举被万的手裹住,和其他地方的体温不一样,这双小手是发烫的,轻轻推耸祂的胸口,亦或是抚摸祂的背时,这双手传递的热量也经由祂的胸骨和脊椎。
细长的指尖在尽头形成饱满又圆滑的弧度,金光流的甲床很长,这是万见过的最美的一双手,能够佩戴最贵重的饰品,也能一丝不挂地潜没在泉水中。
祂的唇吻上祂粉白色或是珍珠色的手背,此时割断这双手,永远保存它,或是让它作为金光流的一部分而活,究竟是哪种方式更好呢?
在祂吻祂的手背时,金光流终于发出一声脆弱的闷哼,随后再次游离于梦中。
还有祂的双腿,似乎是金光流身上唯一拥有能被注视到的肌肉的地方。
支撑祂行走,也保证祂能够牢牢地把自己锁在万的腰部紧紧贴合。
在放松状态下祂的肌肉不会显现,因而这双腿依旧是纤瘦的。
万托起祂柔软的臀部,顺着胯骨一路吻下,犬齿轻扫过肌肤,没有割破这完美的景象,万的舌在情人膝盖处绕转,鼻尖抵在祂的腿窝中,汲取祂身上传递出的芬芳馥郁的气息。
祂像是在品鉴一块独一无二的蛋糕,因为太稀有太独特,只有一小块,祂用刀尖把那松软的戚风糕胚切割得粉碎,每一小部分都在舌尖融化了。
继续向下游走,金光流之前抱怨鞋跟让祂的脚踝受了伤,作为神明的祂不会留下伤疤,祂的踝部也因此好端端地生长在那里,像支撑建筑的榫卯或者玉质的骨架。
那时万脱下祂的高跟鞋,捧着祂的足端详,随即用吻化解了脚踝上的那块红肿。
真好呀,金光流光洁如新的脚踝,正因为接受了祂的祝福才能继续美丽下去,这也是万的臆想。
祂的脚也很瘦,在后跟处留下两个明显的凹陷,走路时中间的脚筋若隐若现,万又想割开它,又想看它承载无数美丽的鞋具——祂的暴戾在完美又易碎的金光流面前不值一提。
金光流的脚趾,说是贝珠罗列在一起也不为过,柔软可爱,万吻过去,又轻轻含住,祂的脚尖好凉。
现在是最重要的,万已经品尝了属于金光流的,别人也能够仰望或亵玩的部分。
而祂丰润的胸乳和幽深湿润的蜜谷,祂在今夜还没有欣赏。
祂怎能睡得这样沉?
万拉开祂腰际松松垮垮的系带,乳肉随着祂的动作颤了颤,而后放松地朝向身体两侧微微散开。
祂托起两团嫩肉,挤出祂的乳沟,将这能够储蓄奶水的器官视作谄媚的玩物。
金光流粉色的乳尖在乳峰上隆起轻微的弧度,没有经过刺激,才显得人畜无害,甚至有些处女的纯洁在了。
万联想到含苞待放的花蕾,联想到玫瑰花瓣奶油一样的质感。
指节收拢,乳尖卡在祂的指缝,因为这突然的刺激而挺立,似乎在邀请万去含住它们。
万也照做了,舌尖在乳晕处打着转,另一只手揉捏被冷落的一边,直到清浅的粉不复存在,在祂的蹂躏下转变成充血的水红色。
金光流在睡梦中呜咽,面色潮红,祂处在梦境的临界点,万深知这一切,祂宁愿金光流梦见的正是和祂有关的迷情艳遇。
万恋恋不舍地离开金光流被舔弄得湿淋淋的双乳,顺着小腹和肚脐舔下去,轻松掰开祂的腿心。
金光流的私密处早已因为刚才的风波而分泌出爱液,水光艳艳,黏糊糊地在大腿内侧拉起几缕银丝。
万探去两根手指,随意分开饱满而又红润的外阴,又一股透明的爱液涌出,打湿了床单。
娇小可爱的阴蒂被爱液裹挟,两侧粉色的蚌肉样的阴唇在空气中抽搐,弥漫着性的气味。
万伸出舌舔过金光流阴部的每一处褶皱,吸吮祂热切的爱潮,如同孩子本能地吸吮母亲的乳汁。
再往内深入,更为敏感的嫩肉也被祂侵占,金光流难受地动了动双腿,又被万的双手压制住。
还剩下最后一点,就像戏剧总会迎来高潮——万的犬齿划过金光流挺立的阴蒂,与此同时几根手指毫无章法地刺进祂渴望着被纳入的甬道。
四周的软肉回应祂的劫掠,主动依附上去,手指抽插的啧啧水声伴随着金光流愈发清醒的呻吟,一浪又一浪掀翻宁静的夜晚。
在祂的阴蒂被牙齿刺破的瞬间,金光流终于尖叫着醒了过来,与此同时爱液也像泄了匝般喷涌而出,呛得万咳嗽不止。
金光流大口喘息,祂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因为在这之中祂的境遇都是相似的。
祂以为祂与万在梦中幽会,实则真实的自己也变成了鸣啼的夜莺。
万——金光流颤抖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祂好像需要一个吻,于是万凑过去吻了祂的唇,把祂的爱液送回了祂还亟需被灌满的身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