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玉娘感觉身下潮腻腻的,伸手一摸,发现褥子湿了一大片,心内立马明白了,这臭小子又尿了。
重重叹了口气,她钻出被窝,下床点了灯,去西屋把张旭床上的被褥抱过来,换下了湿的,又顺手把张承的亵裤扯了下来扔到床旁的几上。
张旭仍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娘,“娘你干嘛呀不睡觉”
玉娘气呼呼的鼓着脸,:“臭小子你又尿床了”。
张旭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睡醒,哦了一声,又说道:“娘你这样看着好可爱哦”。
玉娘都被气笑了,“小坏蛋还尿不尿”,说着把尿盆递给他。
“不尿了,都尿完了”,说着拥着被子躺到床上,这时好像是睡醒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不尿就快睡”玉娘说道。
这时一阵风从屋外吹来,玉娘打了个寒颤,低头一看,原来这臭小子把她一身都尿湿了,肚兜单裤一片冰凉,甚至连亵裤都湿了。
她走到床边打开柜子,重找了一件水绿儿绣浅粉牡丹肚兜,又找了条亵裤。
她解开肚兜儿,一对丰满的大白兔跳了出来,白的晃人眼睛,上面两颗葡萄被寒风一激,立马挺了起来。
她又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弯腰把亵裤单裤一并脱了,小巧滚圆的臀部翘起如同明月一般。
她三两把穿好了肚兜亵裤,钻进了被窝。
张旭又钻进了她怀里,被娘冰凉的身子一激,打了个寒颤,“娘快抱着我,暖和暖和”。
玉娘拍了他光溜溜的屁股一巴掌,“现在充好人,还不都是你害的,明天要找你舅母问个治尿床的偏方,要不咱娘儿俩只能在水窝睡觉了。”
这一夜玉娘醒了好几次,让小张旭起来尿尿,总算没再尿床。
次日,早饭过后,玉娘便来到了嫂子家,和嫂子一说,嫂子都快笑岔了气,一会儿才说道:“尿床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好治,找个猪尿泡,烤糊碾碎,用水冲了喝,几天就好,村里王小二十来岁了还尿床,就是这偏方治好的”。
从嫂子家出来,玉娘直接去了肉铺买了个猪尿泡,结果用火一烤,骚臭骚臭的,她一边干呕,一边烤好碾碎,用水冲了。
张旭站在院里捏着鼻子看娘忙活,等看到娘端着一个碗出了厨房向他走来,他一脸惊恐的问道:“娘你不是让我喝了它吧?”
“当然要喝了,要不我忙半天干嘛”玉娘说道。
“不要…”张旭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
玉娘端着一碗骚臭的东西,不敢进屋,站在门口喊道:“快出来喝了,要不喝晚上你就自己睡”。
好一会儿,张旭才磨磨蹭蹭走了出来,“娘能不能不喝”。
“那你晚上想把我冲走啊”,说着把碗递了过去。
张旭接过碗,扭过脸远远的举着,可越闻越臭,最后鼓起勇气端到嘴边,憋着气几口喝完了,刚放下碗,就要吐,他赶忙用手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这时玉娘端了一杯茶递到张旭嘴边,“用浓茶漱漱口”。
中饭张旭没有吃,现在他喝水都感觉是骚臭的,晚饭玉娘做了碗酸辣汤,张旭勉强喝了一点,胃口渐开,这才吃了一小碗米饭。
之后几天,玉娘每天都给张旭冲一碗猪尿泡,张旭也没再尿过床,玉娘松了口气,再不用每天夜里醒几次拍醒儿子尿尿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母子两个在大王庄住了已经三个月了。
玉娘偶尔去集市上卖点绣品,哥哥嫂子也时不时送点钱过来,日子虽过的清苦,但总算安稳。
时间已经进了腊月,眼看就要过年了。前两天哥哥拿过来好多年货,邻居王大娘见孤儿寡母可怜,给送来半袋白面,又拉着玉娘手说了半天话。
程家历来诗书传家,很受村里人敬重。
娘儿俩没受过村里人欺负,只是偶尔玉娘到村口井边挑水,几个闲散的老光棍会瞟几眼她纤细的腰身,但没有人敢来骚扰。
这天,就到了大年三十。
一早儿哥哥嫂子带着桂兰一起过来了,玉娘正纳闷,嫂子拉着她说道:“今天三十儿,你哥哥怕你又想些有的没的,心里难受,就拉着我们一起过来了,这个年咱们一起过”。
玉娘心里一片温暖,按说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过年的,可哥哥嫂子怕她心里难过,连老礼儿都不顾了。
“嗯…”玉娘湿着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程玉树怕妹妹又流泪,便打个圆场,大声说道:“小旭,我看你字写的怎么样了,你和桂兰一人写一幅对联,谁写的好今天就贴谁的”。
“好啊好啊,一定是我写的好”,桂兰向张旭吐了吐舌头说道,她的性子随了她娘,虽然十二岁了,但是活泼跳脱,敢说敢做,和张旭正好调了个个儿。
“姐姐净说大话”,张旭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哥哥一样。
爷儿三个进屋写对联,嫂子也拉着玉娘进厨房忙活除夕夜的吃食。
单说写对联的三人,张旭桂兰每人站在八仙桌的一边,提笔在红纸上写着,程玉树也挥笔写了几个大红的福字。
不一会儿张旭桂兰写完了,程玉树绕着八仙桌看了下,桂兰写的是:春临大地百花艳,节至人间万象新。
张旭写的是:绿竹别具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
程玉树捻了下胡须说道:“两幅对联内容都可以,只是…”,他顿了下又说道:“桂兰的字体太过秀气,脂粉气太浓,小旭的字行云流水,丰满方正”,说着看了眼桂兰,“看来还是弟弟的字写得好”。
桂兰撅起嘴抱怨道:“哼,爹爹偏心,我去找娘”,说着瞪了张旭一眼,转身跑去厨房帮娘和姑姑准备吃食去了。
这时陆续有村民拿着红纸找到家来,求舅舅写幅对联。
村里不识字的人多,每年过年,都是舅舅帮着写对联福字。
但舅舅却干脆坐到太师椅上喝起了茶,边喝边说道:“今年让小旭帮你们写吧,他的字现在着实不错”。
晚饭时,张旭揉着手腕一脸幽怨的看着舅舅,惹得程玉树一阵哈哈大笑。
一天下来程玉树只给王大户家写了一幅,毕竟他在人家里教馆,不好找人代写,剩下村里别家的对联都是张旭写的,手都要累断了。
晚餐很丰盛,平时很少见到的鸡鸭鱼都上了桌,舅舅、舅母和娘都喝了几杯,连桂兰都喝了一杯,张旭也要喝,被玉娘打了一筷子。
晚饭后玉娘往炭盆里多加了几块碳,一家人坐在中厅守岁,舅舅、娘、表姐和张旭对对子猜灯谜,舅母不识字,便坐在一边嗑瓜子。
一会儿娘也走了过去和舅母聊起了家常。
子时一到,村里响起阵阵鞭炮声,桂兰拉着张旭跑出去把院里的鞭炮点上,几个人站在门边捂着耳朵,看红浪翻飞。
张旭最先支撑不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躺到床上睡了,连舅舅一家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娘滚烫的身子抱住了自己,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便贴了上去,脸贴在娘的胸口,一片柔软,嘴唇不知怎么碰到了一颗葡萄,他迷惑着含进了嘴里,睡梦中,他仿佛听到了一阵鸟鸣莺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