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皱眉犹豫片刻后,试探着贴过去。在越来越靠近他的短暂时间里,仔细感受着自己心里和身体的反应。
很“平静”,没有想反胃,甚至还有一点蠢蠢欲动。哪怕他身上除了那种让她喜欢的味道,还多了一丝酒味。
贴近他时,还用力吸了一口气,小声问:“您好好闻?是什么香水?”男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低声道:“很普通的男性香水。”
女孩子“唔”了一声,心中疑惑,不是香水的原因吗?
他将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放入车身一侧常备的眼镜盒内,然后重新靠近她,用她之前想象过的气音,意味不明地说:“你从刚才就一直对我用敬称……”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颊上。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声都明显加重。
龚晏承抬手捧住她双颊,比刚才更凑近了一点,虚贴着她的唇问:“可以吗?”女孩子感受着他清爽冷冽的气息,顺从心底陌生的渴望,“嗯……”几乎是苏然颤声回应的瞬间,他就含住了她的双唇。
虽然很想控制自己的力道,但他着实很久没做了,女孩干净甜美又浑身透着渴望的样子让他根本控制不住。
从只是轻轻含住,到吮吸得越来越重,也只是很短的一瞬。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后背,缓缓将人压在后座靠背上。
女孩吻得很生涩,嘴巴抿得有点紧,眼睛也紧紧闭着,上下眼皮接触的地方因为太过用力而呈现出褶皱。
龚晏承停下动作,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看到她紧张瑟缩的模样,眼神清明了些许。
一手轻轻抚摸她耳侧的肌肤,一手摩挲她的后背,细致安抚。
嘴唇在她眉心轻轻一贴,“别紧张”,而后是眼皮、脸颊、耳根,在嘴唇的位置停住,轻声哄道:“嘴巴张开。”
女孩忍不住哼出声,趁她张嘴喘息的间隙,舌尖轻易就钻进了口腔,勾住她的不断触碰、舔舐。
苏然有过接吻的经验,但从没用过舌头。
到这种程度,她平时恐怕已经叫停了。
但今天,对方的气息很干净。
很奇妙,混合了酒精还是让她觉得干净。
因而,到目前为止,她似乎还好。
他的舌头进得很深,勾住她的舌尖不断顶弄,感觉像是她看过的片里男性性器的动作。
恍惚间,她有种要被人吞吃入腹的感觉。
亲吻还在逐渐往下,湿漉漉的,从脖子一路滑到肩胛骨。苏然隐隐感觉他有些急切,虽然他所有动作都流畅自然。
他用牙齿咬住她的脖子,轻轻磨出一点痕迹,又用舌尖舔舐,让女孩子忍不住呜咽。随后双手移至她的领口,准备解开衬衫套裙最上方的纽扣。
苏然顿时清醒过来,按住他的手,细细喘息,“抱歉,我习惯先洗澡再……”男人的呼吸很沉,捏住她肩膀的力气很大。
脸仍旧埋在她颈窝处,呼出的气息滚烫。
苏然颈侧的一小片皮肤还含在他濡湿的嘴唇里,错觉自己要被他烫坏了。
女孩叫停之后,他便没再继续动作。
靠在她颈窝处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靠回椅背上,用手遮住双眼,似乎很是难耐,低声道:“抱歉。”
苏然瞧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把人搞得不上不下,有点不上道。忍不住凑过去关切,下意识又用上了工作时的敬称,“您……很难受吗?”
男人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盯着她的嘴唇看,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他抬手将衬衣上方的扣子松开了一颗,苦笑一声,稳住声音说:“别用敬称,还有……如果你暂时还不想,就先离我远一点。”
后来车上一直很沉默,苏然见证了男人的呼吸声从沉重到驰缓的整个过程。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听过男性的呼吸声,不是喘息,却比喘息更性感酥人。
好像自己的心口装着一只气球,忍不住跟着他的呼吸膨胀收缩。
车子很快来到龚晏承在郊区的一处公寓。
下车时,他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欲望的桎梏,如果忽略牵住她时烫得惊人的手心,以及他一进屋就告诉她浴室在哪里的话。
苏然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残留一点水珠,皮肤白皙幼嫩、吹弹可破,看着比带妆时年轻很多,像未成年似的。
龚晏承早已经洗漱完毕,穿着银灰色睡袍斜靠在床上用手机看邮件,一副欲望已彻底平息的模样。
见她出来,原本只是礼貌性抬头,看了她半晌,没忍住问道:“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方便告诉我你的年龄吗?”
苏然一边擦净脸上残留的水珠,一边回答,“20。”
龚晏承听得眉头一蹙,“你不是在MG工作吗?”
苏然点头,“我是实习生,本科实习,而且我上大学比普通人稍早一点点。”见他仍盯着自己看,略一思索,补充道:“安岑最近在……”,她想了想措辞,“跟我搞暧昧,所以我今天才有机会来拜访您。”
龚晏承顿时表情有些难看,揉了揉额角,将手机熄屏后起身。
“抱歉,是我的失误,希望今天没有吓到你。今晚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隔壁房间。”苏然有点懵,他前后反差太大。
她快速拉住准备擦身而过的人,甩出一连串问题,“您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年纪小的吗?您看起来也不老啊?”
龚晏承转过身,视线从女孩子握住他的手臂一路往上,移至她的眼睛。他再次提醒,声音里的压迫感随时要溢出,“不要用敬称。”
女孩子怔怔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映出他冰冷严肃的面容。嘴唇开开合合,却并未发出声音。
对峙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无奈解释道:“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再者,我今年36岁,是不老,但跟你比就不年轻了。”
苏然不解,更加用力抓紧他的手臂,“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走?”
龚晏承似是受不了被她掌心包裹住的热度,用力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只是不喜欢麻烦。”
苏然愣愣看着突然空掉的手心,缓缓收拢五指,垂到身侧。有些无力地辩解,“我一点也不麻烦。”
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我也不缺钱,我什么都不缺,我不麻烦的,我就是……”
声音里隐隐有了祈求的意味。
龚晏承平静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苏然是个很敏感的人,随即意识到自己当下的表现于他已经是一种麻烦。
倔强的眸子垂下去,像一只瘪掉的气球。
她开始有些后悔在车上推开他。
龚晏承旁观了她前后所有的变化,叹息一声,说:“先休息吧。”待他快走出房间时,苏然像是从短暂的失落里惊醒过来,叫住他,“等等。”她快步上前,仰头直视他的眼睛,尽可能显得理直气壮,说出口的话却有些乱七八糟。
“您暂时拒绝我也好,我今天的确有些冲动,什么都没准备。明天,明天我会去把体检报告准备好,同时也希望您……你准备一份。刚才我说我不麻烦是真的,您别觉得那是孩子话。我就是想跟您做而已,不是想从您身上求什么别的东西。希望……你再考虑下。”
她停了一会儿,似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而且我很干净的。”
男人面无表情,仔细看着她。
女孩子亮晶晶的眼神里,是直白又可爱的欲望。
苏然敏锐地察觉他喉结好像滑动了一下,下意识垂眸瞧他的身体,发现即便穿着很宽松的睡袍,也掩不住他下身拱起的一大包。
她立马贴近他,带着难得一见的娇俏,“您明明很喜欢我!”
龚晏承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脸上是与工作时一般无二的严肃,直视她的眼睛,问的却是看似没什么关联的问题,“上次为什么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