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刚刚收到急信,粟丰的入侵似乎陷入了停滞,没有进一步扩张了!”深夜,一名士兵冲进营帐,匆匆报信道。
刚刚卸下盔甲准备睡觉的中年男人一听这消息眉头止不住地跳了一下,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信纸,看着上面因为匆忙而写的十分潦草的内容,心中不免有一股窃喜,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担心,因为可能会有更大的阴谋。
总之还是得尽快到达粟丰驻守,中年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示意让士兵出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修仙者插手了。”男人喃喃自语道,眉头皱的更紧了。
——粟丰城废墟翟延州收拾着家里的东西,他家也不算小,有个院子,院子里储水的陶缸被火烧的破碎,家中的家具也被焚毁的差不多了,依稀能看见一些匆忙离开的痕迹,这让翟延州大喜过望,说不定父母成功逃出去了,只是一时间没通知到而已,但原本温馨的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翟延州不由得心中悲凉,但翟延州很快便又拍拍脑袋振作起来,只要父母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找寻,不过翟延州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父母会通知到青云宗那边去,翟延州也忘了自己原本是青云宗人,毕竟谁能在一个没人看得起的地方生活下去呢。
他刚走出废墟,竟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一个碧绿色的人影从不远处掠过,翟延州吓得脸色一白,闪身躲回了废墟之中。
庄悦潼感觉到自己的羽衣就在这附近,但令她十分疑惑的是,东西似乎在地下,只剩下朦胧的感知,她总觉得不太可能,真要到这种程度,那翟延州怕不是到地府去了,直到她发现那个壮观的裂谷,她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远古的气息,不由得也呼吸一滞。
“难道师弟掉下去了?”庄悦潼的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真的掉下去了,就算没摔死,也会被这峡谷下的恐怖存在撕碎吧,如此看来,那一截“碧波”是无法收回了,庄悦潼叹了口气,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掏出那封寄给翟延州的信,嘴角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随后扬长而去。
翟延州看到庄悦潼走远之后才敢出来,他朝着峡谷走去,有些好奇地看向谷底,刚才庄悦潼似乎扔了什么下去,但他没看清,不过想来估计也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但翟延州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庄悦潼能找到这个地方来,翟延州突然就庆幸爸妈不在这里了,不然不止他一个要遭殃了,父母估计也难逃魔爪。
“师弟~怎么突然实力就暴涨了呀?还把人家的羽衣解开了~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呢……”就在翟延州思考时,一双灵活的玉手从他的身后环上了他的腰,耳边传来了那令他无比恐惧的声音。
“啊!!!”翟延州大叫一声,连忙想要逃脱,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被绿色绸缎裹住了,依旧无法挣开,翟延州这才想起来,自己就算是实力恢复并增强了,离青云宗宗主的水平都有很长一段距离,更别提能轻易击败宗主的庄悦潼了。
“唔……师姐明明都叫你去玉清池了……我们两人就在那里永远快乐不好么?” 庄悦潼又说着,脑袋在翟延州的脖颈间忘情地嗅着,最后竟然直接伸出灵活的香舌舔舐起来,“要是那时候你去了玉清池,我帮你解开羽衣说不定你的实力就马上恢复了,还不用被逐出内门,真是执迷不悟……”
“放开……!妖女!”翟延州虽说不是庄悦潼的对手,但此时他竟然发现自己竟不是完全无法挣脱了,想起曾经的种种屈辱不由得火从心头起,浑身紧绷着骂道。
庄悦潼依旧忘情地舔着,她知道以翟延州的实力没那么容易挣脱。
光滑的绸缎如同流水环绕头部,交缠脖颈,钻入衣物,缓缓拂过胸口,一路延伸到小腹处,翟延州却依旧只能像个憨批一般挣扎,整个人没多久便被裹成了一个绿色的人蛹,香气环绕着他,一点点削减着他的体力。
“走吧~回玉清池……这回师弟你可跑不掉了,呵呵~” 庄悦潼轻声笑道,带着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翟延州就要飞走。
就在庄悦潼满心欢喜地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便感觉怀中物体瞬间变轻,刚刚还裹的鼓胀的人蛹忽然塌了下去,庄悦潼皱眉,绸缎散开,里面的人已经消失了,翟延州摔倒的惨叫声从远处响起。
“空间属性?”庄悦潼有些惊讶道,这可是极其少见的,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修炼出空灵根的人虽然稀少,而且运用空间的能力也十分麻烦,但这些人的实力通常不会太强,反而进步比一般人都要慢上不少,而翟延州的修炼速度正好占了空灵根的这个特点。
当然庄悦潼想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毕竟仙缘断后,天地灵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培育空灵根和天灵根了,也就不再有可能诞生这种修炼者。
但现在的庄悦潼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她轻笑一声,朝着翟延州飘过去,她知道就算真的是空灵根,以翟延州的实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有足够的体力连续瞬移。
翟延州踉跄地爬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见庄悦潼飘过来了吓得他拔腿就跑。
庄悦潼也不急,如同猫捉老鼠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翟延州,想看看他再次使用瞬移。
但翟延州跑了一阵依旧没有瞬移,因为他根本不会,庄悦潼便有些不耐烦了,袖中抛出两道绸缎想要将他卷回来,谁知翟延州竟然突然整个人碎成了一块一块消散了,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空爆,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
庄悦潼脸色有些发青,或许是愤怒,又或许是惊讶,她应该直接捉住翟延州的,这一回翟延州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庄悦潼也确信了这绝对不是翟延州自身带有空灵根,而是有人在暗中帮他,凭空爆炸加瞬移的无影无踪,绝对不是翟延州这种实力能够使用的技能,于是很快,那个能帮翟延州逃跑的人就出现了……
一袭红裙从天而降,拦住了庄悦潼的去路,少女娇媚的容颜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宛如一个凡人,看见庄悦潼后略带惊讶道:“原来是已经成精的萦魂花妖,难怪还能存活。”
庄悦潼听见有人能直呼自己的真身,刚才追击翟延州的那股嚣张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但同样感觉到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些气息不稳,似乎是刚刚从沉睡中醒来还未适应环境,她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少女落在了地上,玉白的赤足好似蜻蜓点水般点在地上,群裾飘扬,足以拖地的长裙却完全不会沾地,周围牡丹花香弥漫。
这名少女自然是沐清影了,她看向京城方向,眼中似乎是有些期待,而后目光转向庄悦潼,其完美的容颜让庄悦潼都有些发愣,但同样不会放松警惕,周边的土地迅速长起了藤蔓,生命的气息开始变得旺盛。
“不要紧张嘛,他的精液迟早会吃到的,罡炎之息可不太适合给你一个人享用呢。”红衣少女自然就是沐清影了,不知是实力差距过大还是别的原因,她似乎对庄悦潼没有敌意,只是送走了翟延州。
“罡炎之息?你认真的?”庄悦潼努力从千年的记忆中寻找这种体质的信息,但以她的见识确实不会对罡炎之息有太多的了解,毕竟千年前她也才刚刚开智,还只是一朵普通的山花,她只是多多少少听过一种能灼烧三界根基的罡天炎的火种,至于罡炎之息确实是闻所未闻,而翟延州的精液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烫了一点,她喜欢的还是翟延州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稚气。
“所以?我们来谈一谈?”沐清影笑着逐渐靠近,身上的气息越发内敛,这也算是表示友好的信号,庄悦潼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树藤耷拉下来。
突然一张雪白的轻纱从天而降,直接笼罩了庄悦潼的全身,庄悦潼顿时寒毛炸起,但是已经晚了,助阵的植物没有了反应,裙下射出的绿色绸缎也感知不到了,全身被轻纱越裹越紧,她发出了痛苦的喊叫,两条宽大的白色绸缎携着金黄的日光在轻纱上缠绕起来,螺旋着落下,两层布料裹的越来越紧,上面的纹路开始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另一个与沐清影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了庄悦潼的身后,姐妹两人除了衣服颜色以外确实完全没有区别,也难怪翟延州会认不出来。
这裹住庄悦潼的白色丝布自然是沐清歌的手笔了,令沐清影惊讶的是原本说要把萦魂花拉到这个阵营的正是她的姐姐,如今她却在对已经完全成熟的花妖本体施展某种连沐清影都看不懂的封印类术法。
沐清歌叹了口气,道:“她的野心似乎有点太大了,这不太适合进行我们的计划。”说完打了个响指,庄悦潼似乎消失了,那张轻纱和绸缎统统收回到了沐清歌的袖中,一颗刚刚发芽的种子落在了她的手里。
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沐清影的预料,她也凑过去看看那颗种子,生命力依旧旺盛,只不过是陷入了类似沉睡的状态。
或许是庄悦潼这么多年的生存本能所致,这种子貌似只是一种伪装状态,如果她醒过来了可能还是会马上变回人形。
“而且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吗,我们的实力还未完全恢复,若不是我偷袭估计我们两个都要与这花妖战斗一番,还不一定能稳赢。”沐清歌撇了自家妹妹一眼道。
“应该无所谓的吧……”沐清影不以为然,她并不认为庄悦潼会对这个宏大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同时也不觉得庄悦潼会有什么压制她的能力。
沐清影还想再看,没想到沐清歌直接将种子塞进了衣襟,夹在了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中。
“走吧,说不定今晚就得去帮他了,回去休息一会吧。”空气中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了,回到了地底。
沐清影有些不忿地跺了跺脚,身形一转,也化作一阵红烟消散了。
……
翟延州从半空中突然出现,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翟延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噼啪一下砸碎了一个水缸,陶片散了一地,缸里没有水,翟延州抱着脑袋缓缓站起,发现此处是一个破烂的院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肯定跟自己的师傅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师傅和师姑救了自己,不过同时他也有些担心,毕竟庄悦潼实在是太强了,但一想到自己羸弱的实力,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担心了。
在一阵胡思乱想后,翟延州才开始留意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就是一个破旧的老宅,他摔进了一个院子里,看上去之前这里住的是一户有钱人家,老宅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孩,手里抓着一个窝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翟延州,此刻四目相对,小孩最先认出了翟延州,常年卖报四处奔波让他变得特别容易记脸,他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哥哥你不是去粟丰城了吗?怎么突然又回到这里了?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看到小孩屁股旁边放的那一叠厚厚的报纸,翟延州也认出了这个小孩,瞬间脑中闪过一些想法,他连忙问道:“小孩,你知不知道这附近的人都往哪逃难了?”
小孩摇摇头,眼中显然是有些无奈,他道:“逃难的都是有钱人家,都往京城去了,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官兵过来驻守,看来我们这种穷鬼就只能听天由命死在这里了。”
翟延州脸色一白,道:“可是粟丰城已经没人了啊。”
小孩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大概是都死了吧……”突然他顿了顿,疑惑道:“不对啊,你去了粟丰城,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的马呢?”
翟延州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把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他吧,于是他打了个哈哈就算过去了,小孩也明知他在打太极,也没有追问,只是在临走前跟翟延州道:“如果你也觉得你的家人逃难了,那就往京城方向找吧。”
翟延州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向京城进发,一路上打听一下有没有路过的难民,说不定真的能找到熟人。
虽然此处离粟丰城不算很远,但翟延州对于这里还是不太熟悉,毕竟在青云宗呆的时间太长了,在临行前他还看了几眼此处荒凉的街道,偶尔还会有那么一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汉去小孩那买报纸,这里好像被遗忘了,就和这里的人一样,时间久了,就有很多东西习以为常了,也就不记得了,可能这才是敌人选择从这附近突破的原因吧。
翟延州叹了口气,见到此状不免心中悲凉,那被抽干真气,父母下落不明的悲伤也涌上心头,让他难受的不行,但还是扭过头往京城方向走了,若是日夜赶路,五天到达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到父母。
——寒天域寒天域包含了皇城西部的正片雪山和山下的城镇,此处虽然归皇城管,但终究山高皇帝远,皇宫里的修道高手都得保护皇族,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笼络各处宗派来让国家局面稳定的,此处的寒玉宫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从修道中人的视角看她们都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仙女,但实际上每个寒玉宫的弟子几乎都是从民间选出的,而且专门找的都是不擅长与人交流的女子,寒玉宫的功法正好可以为她们的寡言少语增加理由。
而虽然这些人看上去都冷冰冰的,但寒玉宫的宗旨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特别是凡人,因此寒玉宫在当地的名声非常不错,而且寒玉宫不会禁止门下弟子婚嫁,所以时常会有人去提亲,而城镇中也有几处寒玉宫置办的产业,提亲的人一般都会去这些地方,只不过成功的不多罢了。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寒玉宫的人大多都寡言少语不愿与人有过多交流,但她们却掌握着寒天域甚至到京城部分的最大的情报网络,从某种方面来说……这里的人都在受到监视,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些人,不过寒玉宫基本不管,平民也就不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了。
经过三日的跋山涉水,翟延州发现此处地势越来越高了,空气也越来越冷,抬头望去,一个足有七八丈高的路碑倚在几块巨大的山石旁,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寒天域周围几乎没有草木,依稀能看见路上长年累月行走车马的痕迹,再往前就是继续向上了,乱石遍布的山坡上偶尔会有一些小动物穿梭,目光越过那些小动物和乱石依稀能看见远处的城镇。
关于此处的宗门翟延州也有所耳闻,以前在青云宗见过来访的各路宗门的客人,其中就有寒玉宫的人,那种出尘的气质一下就吸引了他,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离开宗门出去游荡,所以自然没有跟着其他师兄弟一起上去巴结,这下格局一下就打开了,若是当初,说不定他跑到此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此处只是他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罢了。
翟延州继续前行,路面逐渐平整,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爬了那么高了,周围开始出现些许云雾,已经几乎看不清下面了,但往上看还是有高峰矗立,山脊处有建筑群,想必那就是寒玉宫所在了,离城镇越来越近,就会看见几个放牛的牧民,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宁静,只是翟延州不是放牛的,他不知道在这乱石地面上放牛有啥用。
“不要急——人人都有啊——一个个来。”翟延州走到城镇入口时,忽然听到一声叫喊,此处站着不少带着大包小包的人,而更里面摆着一个帐篷,有几个少女在那边给这些带着行李的人分发稀饭,而那些少女清一色的蓝色留仙裙,肩上还有一条白色的轻纱飘带荡漾着,活像几个仙女。
另外还有几个少女在人群中穿梭,似乎是在分发干粮和给人看病,难民中的好几个少年甚至都低下脑袋不好意思看向这些少女。
翟延州感觉有点奇怪,这与他了解的寒玉宫门下弟子的清冷性格有些出入,但她们身上的服饰以及标志性的风属性功法吹起的飘带又让翟延州不得不相信这些就是寒玉宫的人。
但翟延州并没有想太多,看见这些难民的翟延州无比兴奋,起码证明他的方向是对的,要从他来的方向去京城,最短的路线就是经过寒天域,只需要穿过城镇就是下山的路。
翟延州径直走到那个帐篷前,却被一股大风吹了回去,身后传来一阵娇喝:“做什么呢,好好排队,就你一个饿吗?”翟延州一脸懵逼,他转过头,看见一个手里抱着一筐土豆的少女,正气鼓鼓地看着他,翟延州连忙道歉,行了一礼道:“抱歉,仙子,我不是去插队领粮食的,我只是去问点事情的。”
少女露出疑惑的眼神,将手里的筐子递给了另外一个人,叉着腰道:“你要问什么?直接问我吧。”俨然不像是清心寡欲气质出尘的样子。
翟延州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却见少女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道:“粟丰城么……这段时间来的难民有点多啊,我也不确定哪些是哪个城镇来的人,回去问问藏书阁的师姐可能知道?她在前段时间最多难民来的时候在这里值守过。”
“好,那麻烦仙子了,有消息了在此处就能找到我了。”翟延州谢过少女,正准备原地坐下休息时,少女却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道:“找什么找,你直接去寒玉宫问她不就是了?”
“啊?寒玉宫?你确定吗?”翟延州更懵逼了,那样一个梦幻的地方他居然能直接去了?
“怎么不确定,我们寒玉宫又不是没接待过其他地方的访客,走。”说完少女便与她的师姐妹们打了个招呼走了,翟延州连忙跟了上去。
翟延州一路说着自己父母的各种信息,一边偷偷观察少女肩上飘着的轻纱,想起了庄悦潼似乎也有类似的衣物,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翟延州连忙停下想法,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少女一路看上去很认真地听着,但始终面无表情,就翟延州一个人好像在自言自语,路人看向翟延州都仿佛有些怜悯。
翟延州囧的不行,于是开口问道:“请问仙子怎么称呼?”
少女站住脚,回过头,翟延州一愣,却听少女说道:“你就不能讲点有趣的东西吗?一直听你讲这些深仇大恨的真是无聊,要么就别说嘛。”
“啊?有趣的事情……”翟延州挠了挠脑袋,他实在不知道什么叫有趣的事情。
“也别仙子仙子地叫了,师姐和我娘都说我半点仙气不沾,叫我崇灵就好了。”少女翻了个白眼道,然后又转过身继续走了。
“崇灵……好有诗意的名字……”翟延州有些感叹道。
谁知少女咧嘴一笑,回道:“这是我娘在话本上看的女主角的名字,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外号。”
“?”翟延州靓仔无语,嘴巴半张半天不知如何发言,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城镇边缘就是上雪山的路,要进入山脊就得先翻过山,在上山的途中,翟延州和崇灵迎面碰到了一男一女,男的身背长剑,相貌俊朗剑眉星目;女的身着素白衣裙,眉眼如画,气质飘然若仙。
一眼看过去就非常般配,崇灵抬起手打招呼,两人也笑着回应。
“师姐你又要下山吗?”崇灵问道,眼中似乎还有些不舍。
师姐微微一笑回应道:“夫君明日就得去皇宫受赏,作为妻不也得沾点光么。”
“别老是粘着你们师姐嘛,四处走走不是挺好的。”那男人说着梆的一拳砸在了崇灵的小脑袋上。
崇灵立马像只炸毛的小猫跳了起来想要挠他,然后被师姐抱住了,几人的关系看上去十分熟络。
“嗯?这位小兄弟是师妹请来的客人吗?”师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翟延州的身上,翟延州连忙行礼,师姐摆手表示不用多礼,翟延州便说明了事情缘由。
“原来是这样……粟丰城的还真不好说……那里人口本就密集,就算是前段时间经过寒天域的人也不多……”师姐皱着眉头思考道。
“无所谓的……就当是试试也好……”翟延州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两腿发软,只能小声说着,就当是安慰自己。
“不过听说大部分都逃出来了,倒也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只是在别的地方躲起来了,若是家里有些财产的估计也只能到京城去了。”师姐的夫君如此说道,拍了拍翟延州的肩膀,然后又道:“我可以试着发动京城的人脉,帮小兄弟把从粟丰来的人标记出来,不过价钱嘛……”他捻了捻手指。
翟延州大喜过望,连忙握住男人的手道:“可以可以!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只要能找到,一切都好说。”
师姐有些不满地拍了一下自家夫君的肩膀,似乎是对讲价钱的行为有些不满,毕竟是事关人命的事情。
男人干笑两声,道:“放宽心,价钱肯定是公道的,我尽可能帮小兄弟把人找出来,可以吧。”
崇灵又与二人寒暄几句后,又继续向山顶进发了。
“那个就是叶天了,叶家最小的儿子。”崇灵边走边说着,翟延州回头看了那两个人的背影,似乎有些惊奇,原来远近闻名的叶天就是这家伙,艳福不浅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年他还是个纨绔,若不是叶家曾经对师姐有恩,估计师姐也不会嫁给他。”崇灵说起这个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然后又道:“可能是天都看不下去了,在一次旅行之后叶天突然大病一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翟延州眉毛一跳,刚才他感觉到了叶天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像是一个毫无修为的纨绔啊。
但崇灵的话解答了他的这个困惑:“结果一场雷雨过后,他突然就痊愈了,醒来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好了不少,还帮濒临破产的叶家重新崛起了……”说到此处,她又顿了顿,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半年内从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直接突破到了元婴境界……”
翟延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瞪大眼睛惊道:“啊???”要知道从凡人到踏入修道之路起码得从觉醒灵根起,然后是练气,炼体,才有机会凝聚金丹,凝聚金丹便可开启神识,神识分作七阶,只有全部领悟之后肉体也得达到足够的强度才能突破元婴,再之后才能继续提升境界,翟延州从小开始修练到今日也不过刚刚突破金丹,冥想期间倒是领悟了四阶神识,距离元婴还有很远,起码他的肉体强度就不够,太容易被干扰了。
“可能是有什么奇遇吧,这种事情十万个人里可能一个都遇不到。”崇灵笑了两声道。
“起码师姐现在没有嫁错人的感觉了,还好。”说完这句话之后崇灵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翟延州只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知晓世上有天才的存在,但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人,半年通常还不够一般人炼体的,他目前知道的最快的天才也得花一年凝聚金丹。
之后就没有再遇到人了,二人很快便爬上了山顶,因为此处常年低温,从前寒玉宫的人在此处布置了一条冰道供快速下滑,但后来叶天为此处设计了一个滑索道,下去可以用滑的,上去的时候可以通过风属性的法术乘坐带伞的载具上去,此设施受到了寒玉宫门人的大量好评,虽然对于她们来说爬这一段路算不上什么,但这玩意胜在好玩啊,她们即便沉默寡言,但内心终究是少年,大多数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贪玩。
崇灵也不例外,一屁股坐了上去就开始滑了。
然而此处只有一个载具……
翟延州无奈只好通过冰道下去,但是没想到冰道的末端竟然融化了,变成了一个水潭,翟延州扑通一下摔了进去,看呆了一旁准备用风把载具吹回去的崇灵。
崇灵似乎一直在憋笑,在带翟延州往藏书阁方向走的时候肩膀能看见在微微颤抖。
翟延州脸黑的不行,浑身湿漉漉的,若是他还没有恢复实力这回估计都已经开始发烧感冒了。
寒玉宫虽然名字里是带着这些字眼,但终究是一个远离人烟的宗门,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力和财力修建一大堆宫殿,和大多数宗门一样都是占领了一个山头,附近有一两个小村庄或者城镇,进入了山脊就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只能听见远处的山风呼啸,翟延州看见有那么一两个在宗门内部走动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看都不看翟延州一眼的,气质清冷至极,宛如万古不化的寒冰,同时也为她们增添了不少仙气。
“这里好像没有多少人走动的?有点冷清啊。”翟延州开口道。
却见崇灵指了指天上,翟延州顺着她的手指往天上看去,“一般在地上走的都是已经完全熟悉飞行技巧的,或者是我这种完全不会运用风力飞起来的,这种弟子在寒玉宫中可不多。”
翟延州噢了一声,他确实看见了不少衣袂飘飘的身影在空中飞来飞去,只是被建筑挡住了翟延州一时间没有发现,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从他的头顶飞过去的少女,裙下春光大泄……
“喂!做什么!?”翟延州看的老脸一红,却马上被崇灵的叫声吓了一跳,刚刚还在看裙底的眼睛突然就被蓝色的绸缎蒙住了,啪的一下被拽倒在了地上,崇灵拽着绸缎脸抽了几下,她突然有些后悔带这个不讲礼貌的家伙进来了。
“灵师妹,怎么了?”刚刚那个被翟延州看了裙底下的少女看见二人在此处吵架便降落在了崇灵面前,甚至打算来劝个架。
崇灵不知道说点啥,红着脸半天憋出来一句:“没什么……这家伙欠了我一点钱。”
“唉……师妹你真的是……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少女微微一叹,蹲下来揭开了翟延州脸上的绸缎,在碰到他的额头时少女好似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地收回了手,她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小兄弟是生病了么?怎么这脑袋如此滚烫。”
崇灵将绸缎收回袖中,翟延州便看见了蹲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女,想起刚刚的那抹春光,他差点把鼻血喷出来了,好在还是忍住了,连忙站起来道:“不是不是,谢谢仙子关心,我只是体质有些特殊罢了。”
少女还是有些疑惑,但终究是没说什么,揉了揉崇灵的脑袋便又飞走了。
崇灵有些气鼓鼓的,袖中再次甩出缎带,缠住了翟延州的手,硬生生地拉着他加快了脚步。
原本翟延州以为自己得在外面等,没想到崇灵直接把他拽进了藏书阁,不过此举倒不是崇灵乱来,而是藏书阁里什么都没有。
翟延州这才想起来青云宗的藏书阁也曾经是用阵法隐藏了里面的书籍,不过后来宗主去讨伐花妖之后就开放了,估计寒玉宫也是这样弄的。
一个看上去和崇灵差不多大的气质文雅的少女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前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本子,手里捧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
“嗯?千泱?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月瑶师姐值班吗。”崇灵四处看了看道。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么?你不是在山下发物资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被唤作千泱的少女如此道,没有抬头看二人,继续翻着书,也不知书里是什么吸引人的内容。
崇灵扭头就想走,翟延州也不得不跟出去,此时千泱突然合上书,广袖一拂,听得一声呼啦,一条绸缎激射而出,缠住了翟延州的脖子,翟延州一下子没站稳,被拉着脖子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原本想缠住崇灵的……”千泱连忙收回绸带,翟延州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崇灵也收回了绸带,撇了一眼千泱道:“干嘛,有急事呢,你不告诉我师姐在哪还拦住我做什么?”
千泱扶起翟延州道:“这不是看书看入迷了嘛,找师姐做什么,有事也可以问问我嘛,是关于这位小兄弟的吗?”
翟延州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起了自己父母的事情。
听完翟延州的描述,千泱也是一阵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道:“这样大海捞针没办法的,若是这般寻找不知找到何年何月,方向也不一定是对的,如果只是找两个人的话……你不如去求求宫主吧,宫主掌握着情报网络,找人肯定比你这样无头苍蝇地找要有效率的多。”
“啊?寒玉宫的宫主?”翟延州吃了一惊,寒玉宫的人大多数都是冷冰冰的,那作为宗门之首,岂不是更难相处?
(实际上一路上翟延州遇到的几个寒玉宫弟子都挺正常的)
崇灵沉默了一会,然后瞪了千泱一眼,拉着翟延州便走了,翟延州似乎看见了千泱在偷笑。
崇灵出了藏书阁后直接用绸带缠住了翟延州的腰,一股大风刮过,崇灵牵着翟延州直接飞上了天,突然的飞行让翟延州惊的不知所措,连忙叫道:“怎么突然用飞的啊?不能走过去吗?”
翟延州说完这话后果然落地了,崇灵依旧飘在空中,指着建筑群中心的那个白色宫殿道:“那个就是主殿了,要从上面进去,你有本事爬上去吗?”翟延州看了看那个地方,是个接近半圆形的建筑,一般人怕是爬不上去,再看看下面复杂至极的街道,翟延州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条绸带又是不由分说缠住了他的腰,翟延州又被吊了起来,朝着主殿飞过去。
翟延州摔在了房顶上,他自己都数不清今天摔倒多少次了,他扭头看向还飘在空中的崇灵,见她打了个响指,建筑的顶端开始变形,露出一个入口,她指了指入口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啊?我一个人进去吗?”翟延州有些惶恐,进去要与寒玉宫的宫主直接见面吗,那他怕是要吓得尿出来吧。
“她懂得占卜星相的术法,确实是可以帮你找到父母的,你不进?不进那就走吧,你去京都找。”崇灵满脸不屑道。
翟延州面色凝重,似乎内心在挣扎,但想到生死不明的父母,他咬了咬牙还是跳了进去。
崇灵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飞走,却听得入口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灵儿既然来了……为何不一起进呢?”
一时间崇灵寒毛炸起,但是万事休矣,一道足有两人宽的白绸从入口处射出,将想要逃跑的崇灵裹住了,听得一声惊叫,她也被拽了进去。
崇灵扑倒在温香软玉之中,抬起头便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连忙就跳开了,然后就看见了旁边还在坐着的翟延州,似乎是有些好奇二人的关系。
“小女刁蛮,没有给小兄弟添麻烦吧。”坐在翟延州对面的美妇道。崇灵有些气鼓鼓地随便找了个地方也坐了下来。
翟延州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灵仙子挺热心的,听完我的诉求就带我去找人求助了。”
美妇微笑着摸了摸崇灵的脑袋,道:“我听到你说父母什么的……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这里也不一定能帮得到你。”
翟延州开始了描述,包括父母的相貌,年龄,体态,以及事情的起承转合。当然,他略去了被庄悦潼吸干真气以及峡谷底下的事情。
期间美妇撇了崇灵一眼,崇灵就有些不忿地走去泡茶了。
现在翟延州知道为什么千泱会偷笑了,看来崇灵和宫主的关系不一般,但是相处的不是很好。
听完翟延州的描述之后,美妇抿了一口茶,动作里似乎没有太多的讲究,但却依旧优雅的挑不出毛病。
而翟延州就不一样了,一饮而尽,和崇灵一样。
三个杯子全部空了之后,美妇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基础的问题:“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我有把握知晓你的父母现在在哪个地区,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这下把翟延州问住了,对于一个宗门来说,他身上有什么能让她们看得上眼的么。
就在翟延州考虑要不要试试把沐清歌送他的那把剑拿出来时,宫主轻笑一声,道:“不过帮你找两个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可以帮我们完成一件事,就算扯平了。”
翟延州顿时感觉来机会了,连忙道:“且说,若是能办到我都尽量办。”
宫主的笑容有些诡异,道:“别急……”说完她便从袖中摸出一颗橘黄色的水晶,递给了翟延州,翟延州面带疑惑地拿着水晶,宫主开始说起了一件关于寒天域的怪事。
“寒天域本是上古的精纯冰灵根修炼者的飞升之地,但多年来一直有个传说,那个飞升者并没有成功飞升,而是被劫雷劈死了,怨念留存于此,造就了此处终年积雪,且在此修炼的人无法觉醒精纯的冰灵根,整个寒玉宫基本以风属性功法为主,故此原本相性很好的风加冰的双灵根修炼者在此处几乎不存在。”
听到这里翟延州突然疑惑道:“不是一般都称作风助火势吗?为什么风灵根会和冰灵根相性好呢?”
宫主让崇灵倒上茶,悠悠道:“因为我就是双灵根修炼者。”
翟延州闭上了嘴,继续听。
“在我当上寒玉宫长老的时候,我便在研究此事,最终我在藏书阁里翻到了一本古籍,记载着寒天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奇怪天象,在那段有记录的日子里,每年的中秋到第二年的开春,每日的晚上都是满月,而且比平时的大不少,同时风雪极大,一刻不停地刮着,所以这种情况下寒玉宫的弟子都会尽量避免下山。”说着她又让崇灵给翟延州倒了一杯茶。
“但其实我从在寒天域出生以来到我当上宫主之前,我都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天象,因此我怀疑过一段时间传说的真实性,毕竟也只是传说,保不齐那时只是偶然出现的天灾,但是……自我当上宫主之后的第二年,我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象,我才重新拾起了曾经的研究。”
宫主顿了顿,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踱步,道:“最终我找到了一个可能性,我体内的冰灵根与那个月亮有着很强的共鸣,我怀疑是那个月亮吸走了此处的灵气。”
“那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去解决过吗?”翟延州有些疑惑。
宫主回过头,手一招,翟延州手里那颗水晶便飞到了她的手里,翟延州这才注意到那颗橘黄色的水晶竟然已经变成了赤红色,而他也感受到了体内有些许真气的流失,过不了几刻种就能补回来。
宫主并没有直接触摸水晶,水晶散发着一股精纯的能量,被她丢进了茶壶,崇灵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嫌弃。
然后茶壶里的水顿时沸腾起来,冒出许多蒸汽。
“那自然是有人去探过的,风雪虽大,但对于修炼者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山下的平民就得遭罪了,故而会在这段时间开放寒玉宫收纳居民,至于天象……山顶似乎有一种超出我们常识的结界,我试过各种手段都无法穿过山顶的杉木林,神念探测也除了月光什么都看不见,即便是使用神魂也看不出来,我感觉到那里似乎对风灵根和冰灵根有着很强的干扰,似乎就是针对我们而设计的。”说完她指了指茶壶,道:“你的火灵根似乎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精纯,说不定你可以突破结界,哪怕无法解决,你把山顶的情报带回来,我就可以帮你找人。”
翟延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中秋也快到了,这正是一个极佳的机会,而且话撂在这了,他倒也不怕有性命之忧,毕竟他确信沐清歌给他的御雷印和寒极丹能保住他的命,再不济就弹戒指,若是只带回情报他也不怕不能全身而退。
宫主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就将两人送出了主殿,一阵回声在崇灵脑袋里响起:“安顿好这小家伙,在中秋之前给他准备好疗伤药和装备。”
崇灵气的跺脚,小声嘟囔道:“就知道使唤我。”然后用绸带缠住翟延州的腰飞向了一处空房。
翟延州便在此暂时住下了,但翟延州观察了几日,丝毫感觉不出来即将要来暴风雪的迹象,但是背着行李上山的居民却越来越多了,还有一些不知所措的难民,翟延州也加入了安置居民的队伍之中,帮他们搬东西,照顾一下小孩,也算是给寒玉宫的少女们分担了一些压力,也稍微混熟一些。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当夜。
崇灵敲响了翟延州的房门,此时翟延州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上山,却见脸色有些熏红的崇灵敲开了他的门,他有些疑惑,然后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大家在摆宴准备赏月呢,你不来吗?”崇灵有些好奇地往房间里探了探脑袋道。
“啊?可是我要准备上山了啊,而且这月亮不是还没出来嘛。”翟延州道,接着让开了身子,崇灵走了进来。
“不然为什么说是准备嘛,那么急做什么,先吃完再说。”说完崇灵便将翟延州推了出去。
翟延州无奈只好被推着走。
走了没多久二人便来到了一个广场上,此处只稀稀拉拉挂着几个灯笼,毕竟广场也不是很大,宫主在此设置了防御阵法,毕竟只是为了安顿居民一段时间,没必要启用护宗大阵这种东西,这样的话她们的符文石也消耗不起,在明年开春之前这些人就只能住在此处了,要下山需要有修炼者同行,不过一般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有人在一旁支起了大锅在炒山货,一旁摆放着几张大桌子,有几人坐在桌子旁嗑瓜子唠嗑,小孩拿着小灯笼在广场里嬉闹,虽说持续三四个月的风雪即将来临,但他们似乎也习惯了,丝毫看不出他们即将面临的天灾。
“那他们在山下的房子怎么办?”翟延州突然想起山下的那些屋子,要是连吹几个月的暴风雪不得渣都不剩了。
崇灵又喝了一口酒,嘟着嘴挠了几下脑袋,道:“对啊……好像是……噢噢……!想起来了,之前他们都是住帐篷的啊,毕竟大多都是游牧民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了,不过叶天来了之后帮他们重新提供了修建房子的意见,好像是……嗯……叫什么……毛笋结构?没听过这种笋咧……有点想吃。”
翟延州看着崇灵喝酒喝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嘴角抽了抽,酒这玩意,估计不到元婴都没法免疫醉意,反正他平时是不怎么喝的,最多浅尝辄止。
就连平日里飘逸的白纱飘带都垂下来了,崇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傻乎乎的,摇摇晃晃,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刁蛮。
赏月宴开始了,那些个嬉闹的小孩也不跑了,坐在桌子旁边吃起了瓜子,灯笼就丢在一旁了。
但此处除了崇灵和另外两个少女,就没有寒玉宫的其他人了,基本上就只有城镇里的居民在说说笑笑,看来大多数寒玉宫门人都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环境。
翟延州之前在帮居民搬东西时就已经和他们混的挺熟的了,便也跟着同桌的大爷大妈有说有笑,崇灵则坐在翟延州旁边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壶里的酒。
“大爷,您说这奇怪的天象,都持续了这么多年了,你们真的每年都这样过吗?”翟延州指着阵法外的风雪问道。
大爷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牛肉,道:“那不然还能咋过,寒玉宫的仙子们愿意接待我们一天,我们就一天不用被迫往京都方向撤离,这还挺不错的,至少这一天能找到理由宰头牛吃不是吗?哈哈哈哈……”大爷脸上爽朗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在担心什么。
“就是啊……嘿嘿……难得有牛肉吃……”崇灵放下手里的酒壶,也有模有样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碗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不过啊……今夜过后就不用担心啦!这位……”崇灵边说着,啪的一声搭在翟延州的肩膀上,笑嘻嘻道:“这位可是寒天域的救世主啦!他今晚就要……唔唔……”翟延州连忙捂住了崇灵的嘴巴让他别乱讲话,他哪里有把握一晚上就解决这天灾。
咔嘣——
“嗷!”翟延州的手掌被崇灵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就看见了她醉醺醺带有点愤怒的眼神。
崇灵指着翟延州,摇摇晃晃道:“你这家伙……你……”话还未出口便睡倒了,考在翟延州的肩膀上,小脑袋上还带点温热,旁边的寒玉宫的师妹见状赶紧扶走了崇灵。
翟延州有些无语,难怪她说自己身上没有点仙子的样子。
这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宴会的进行,毕竟这可是宰了一整头牛,难得这么多肉吃肯定得多吃点,翟延州也不例外,继续和大爷们有说有笑,顺便打探一下关于这天象的情报,但很显然基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宴会结束后,翟延州还是决定去看看崇灵,看看她酒醒了没有。
他敲了敲门,没想到马上就开了,门后面站着已经完全清醒了的崇灵,两人面对面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崇灵让开身位,道:“先进来吧,不然这风迟早得把我的房间刮成狗窝。”
翟延州踏步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少女独有的芬芳,也不知是不是修炼的女性都会自带体香,起码在他遇到过的女性身上都会有一股独属于她们的香味。
崇灵坐回床上,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幽幽道:“每年的中秋我都会做那个噩梦……我总是能梦到自己离那个月亮很近,几乎压到我的脸上了……我老是想用喝酒来试着逃开这个梦,好在……还是有一点用的。”崇灵顿了顿,然后抱着脑袋小声道:“那我要是再修炼……免疫了醉酒的时候怎么办……”
翟延州想说点安慰的话,但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顺着崇灵的视线也看向了山顶的月亮,好似一颗发光的眼球正在盯着翟延州,让翟延州一阵毛骨悚然……
“老实说……我娘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真的能解决吗?”崇灵抬起头问翟延州。
“什么?宫主就是你娘?”翟延州略带吃惊道。
崇灵无语,道:“你这个悟性到底是怎么练出金丹的……”
但她并没有在此纠结太久,她继续看向窗外道:“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去。”
翟延州立马反驳道:“可是不去我又怎么找到我父母??”
“星象占卜也最多给你指明地区,很难真的确切找到人的位置的,你有这功夫倒不如去找叶天帮你在京城里搜人算了。”
翟延州沉默了,崇灵又道:“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了啊,没必要让你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去冒险吧。”
“那里到底有什么?”翟延州突然问道。
崇灵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罢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翟延州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听得崇灵继续道:“我知道的肯定不如我娘多……但是……在我晚上睡不着时起床,总能隐约看见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沐浴在月光之中……”
“有人????”这回翟延州彻底震惊了,这大晚上的为什么会有人上去跳舞啊??
“但有时候又不太像一个人影……”崇灵托着下巴沉思道,“像一把大蒲扇。”
翟延州此时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了,最终崇灵也没有给他多少有用的情报,翟延州带上东西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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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圆月高悬。
翟延州每走一步都在感叹雪玉宫那群女人的神奇,为什么愿意住在寒天域这种鬼地方,远离人烟地势高,而且常年积雪,翟延州的眉心的御雷印闪烁着,配合着他的真气一起抵御着寒风,但即便如此翟延州也觉得这路如此难走,风刮的脸疼,若是放在平时翟延州肯定不会想走这种路,但谁让寒玉宫手里真的有情报,为了找到父母他也只能接下这难啃的任务了,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那个圆月下起舞的身影,巨大的蒲扇……常年的飓风,回想起崇灵跟自己描述的这些东西,翟延州越发感到迷茫,风雪让视野变得非常差,这让他自己都很难判断有没有走对方向。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忽然传入翟延州的耳朵,翟延州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风声很大,吹久了出现幻听也不是不可能,他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开始四处张望,但视野依旧很差,之前为了节省体力没有使用神念探查,但此时已经有接近目的地的样子了,他也便不是很在意了,赶紧解决这件事然后回寒玉宫休息吧。
嗡——翟延州的神念在地底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冥想锻炼,精神力强了不少,神念一开便伴随着如同钟声一般的长鸣,当然这是翟延州脑袋里响起的声音,视野瞬间变得广阔,不再受风雪影响,翟延州也终于窥得这处发生了什么……
“啊——!!”翟延州发出了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神念覆盖过了山顶,说明他已经离目的地非常近了,当神念再度扩散时,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圆月,那仿佛来自荒古的压迫感与他的神念碰在了一起,翟延州的神念便宛如以卵击石,被打了个粉碎,翟延州一个踉跄跪倒在了雪地上,呼吸紊乱了一阵,一滴滴红色的液体落在雪地上,迅速凝结,犹如红色的玛瑙,可惜这些玛瑙没有一点价值,翟延州跪在地上好久才恢复过来,双眼中流出的鲜血也逐渐停歇,他随意抹了抹,抬头看向前方,显然已经开始忌惮,那巨大的月亮到底是什么?
他在寒玉宫或者在山下看的时候,他可以肯定月亮绝对不可能这么大,此处虽然高,但是按照以往的观星经验来看最多也就比山脚处大那么一点,刚才神念探查到的那个月亮已经是大的无法形容的样子了,但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看到。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那阵空明的吟唱再度响起,翟延州有些模糊的目光中更加迷茫了,似乎忘记了一开始来此处的目的,抱着胳膊缓缓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冷了,或许是那一次冷到濒死的经历,让翟延州产生了对寒冷的恐惧,精神也变得有些紊乱,视线开始模糊,他竟然看见飘舞的雪花逐渐拉长了,如同波浪一般翻涌着,由于刚才眼睛受了点伤,他也不敢揉眼睛,晃了晃脑袋想看清这是否是错觉,直到他发现那些被拉长的“雪花”缠绕在了自己身上他才感觉到大事不妙,那竟然是环绕在山顶的无数白色轻纱,正借着风势舞动着,若是再不脱身恐怕会被缠满全身难以行动,翟延州大吃一惊,连忙跳开,伸手拽掉了身上的白纱,那些白纱便飘走了,似乎不是特意缠绕在他身上的,而在越过那些白纱之后,那吟唱声便听得无比真切了,这吟唱的内容倒是奇怪,翟延州从未听过这些诗句,听上去似乎是在夸奖舞姿的,难不成山顶的是一个诗人?
但显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巨大的月亮,白色织物,这些都证明了此处的诡谲风雪必然是人为,翟延州定了定神,朝着山顶的杉树林继续前进。
此处似乎是另一个天地,风雪似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静谧的黑夜,唯一能证明此处还是寒天域的就是地上的积雪和寒冷的空气了,翟延州越走越发感觉情况不对劲,他的体内竟然产生了一点燥热,这让他的脚步又一次变慢了。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随着吟唱的声音越发清晰,翟延州终于穿过了杉树林,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柔和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他抹了一下树上掉下来溅到他脸上的雪,发现此处的雪都是带有一丝香甜的气息的,此刻再看向山巅,一轮巨大的圆月仿佛落在了山顶,此时翟延州并没有使用神念去探查了,因为他站在此处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但即便是这样,那巨大的月亮也给了打极强的压力。
而月光之中有一个高挑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起舞,长裙曳地,身披长绸,长发半挽,身姿好似飞翔的鸿雁,裙摆甩动带起一阵雪花,长绸环绕如月下仙子。
从小便满心修炼的翟延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看呆在了原地,在观赏这舞蹈的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好像越来越少了,好像被人慢慢抽干了力气……
女子蓝色的长裙上点缀着一朵朵粉色的莲花,秀美的睫毛颤动,眼神中好似寒冰却又风情万种,淡蓝色的面纱覆盖了她的大半张脸,想必那空灵的吟唱就是那面纱下的嘴巴发出的。
就在翟延州看的入神时,却发现自己和那双淡青色的眸子对上了,那如坚冰般的瞳孔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
“唰啦——”女子空无一物的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把扇子,这把扇子似乎非常简易,扇骨只有九支,每根扇骨的顶端都是如同桃子一般的形状,但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扇子,翟延州脑袋上的御雷印瞬间变红,将他烫的“嗷”的叫了一声,翟延州顿感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女子的舞姿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整个人的重心突然变成了手中的扇子,那小小的扇子竟然刮出了不输外面暴风雪的大风,翟延州一个不留神差点就没站稳,接着便是两道反射着月光的白玉长绸顺着大风飞向翟延州。
事已至此,翟延州即便再蠢也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什么善茬了,连忙侧身躲过了两道长绸,两道长绸就那样卷在了翟延州身后的树上,轻柔无比,似乎让人看不出敌意。
眼看没有卷住翟延州,那女子也不急,依旧起舞,但姿势似乎变得有些……妩媚了,刚才还似鸿雁轻盈飘逸,如今却好似走兽,步履轻盈,腰肢轻摇,长裙好似粘在了地上,随着步伐在她的身后拖出一道道痕迹,手中的扇子好像有着自己的灵性,女子不必特地去摇,每一个动作都会带动扇子,扇子也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动作便可扇起风浪,卷起积雪,伴随着她裙摆下飞出的长绸一起向翟延州激射而去。
翟延州寻思只要把这女子带回寒玉宫就可以交差了,经过刚才的试探翟延州也感觉这女子似乎没那么难对付,只是这诡异的舞姿立马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但很快他又定了定神,摸出沐清歌给他的剑劈向长绸,一瞬间剑上剑气四起,一下撕开了不少长绸,配合着翟延州的动作,一时间那铺天盖地的白绸也无法近身,只是翟延州的脚步被拖慢了不少。
翟延州奋力抵抗,女子倒是依旧从容,继续摇着手中扇子,翟延州心想这也不是蒲扇啊,难不成这玩意是法器?等一下会变大成蒲扇吗?
就在翟延州一个分神,女子眼神一凝,面纱下的小嘴似乎在偷笑,翟延州只闻得香气忽然浓郁不少。
嘶嘶——唰唰——单方面吹出的风立马开始打转,翟延州被困在其中,脑袋被无数白绸迅速包裹,而且还在向下延伸,交缠上了脖颈,让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翟延州被迫倒退,在地上用力一踏向后飞去,但被白绸拽住,他连忙想要撕开裹住脑袋的丝绸,幸运的是这并没有裹的很紧,翟延州还是成功后退了,脸上出现了一些水渍,但同样他也看不见这里的情况了,竟然四处都是纷飞的白绸,依稀还能听到一丝吟诗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在摸不清情况的时候翟延州感觉四面楚歌,脚踏的积雪的地势走向还能判断哪边是山顶,但身后却又传来吟唱声,此时实力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翟延州万分后悔,应该做好准备再来的。
不过翟延州似乎感觉不到女子的敌意,这也是他放松警惕的一大原因,如今也谈不上什么逃跑了,四周都是丝绸,哪里像是跑得掉的样子,身边一条条丝绸掠过,翟延州也只能狼狈闪躲,若是翟延州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白绸上还有一些粉色的纹路,只不过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这种东西,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闪转腾挪间他的体力消耗极大,最终他选择背水一战,手中的剑似乎读取了他的心思一般,大量真气犹如漩涡般被吸入剑身,翟延州的力气几乎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但同时挥出了这一剑——
锵——!!
崇灵还在担心翟延州能不能活着下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雪,突然听见一声剑鸣,将她整个人都吓得跳了起来,她对剑术也算是颇有研究,这开山般的气势,恐怕不是翟延州这种水平能够使出来的,她小脸一白,眼神中似乎有些黯淡,看来翟延州此行凶多吉少。
惊天的剑气从翟延州的手上爆发出来,仿佛要将山顶的月亮都要劈成两半,铺天盖地的白绸被斩成无数碎布,夹杂着风雪一起飘落,终于再度看清外面景色,但月光并没有照在翟延州站立的地方,他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蒲扇影子遮住了,那仿佛是一个人形背着一把巨大的扇子……翟延州看呆了,却见那背光的“蒲扇”影子越来越大,仿佛只是一瞬间便到了他的面前,翟延州想要格挡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被一只玉足啪的一下踢飞了,脸上瞬间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翟延州直接被踢飞,然后身后突然出现了空爆,将他炸的晕头转向,整个人腾空而起,耳边呼呼的全是风声,翟延州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凭感觉用刚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挥动手中的剑,却不想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翟延州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真的凉,这大晚上的。
好似有数条毛茸茸的东西挟住了他的四肢,绸缎重重地抽打了一下他持剑的手,翟延州吃痛,手中的剑掉在了雪地上,立马又被绸缎裹起来卷走了。
“这剑法……倒是和我一个故人比较像……跟谁学的?嗯?”一阵柔媚而又空灵的声音从翟延州耳边响起,这声音宛如空谷回响,让翟延州急促的呼吸几下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整个人好像强行冷静下来了一般,刚才那惊天的剑气仿佛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反而制造了破绽让翟延州败下阵来,而当翟延州看见自己四肢上缠绕的东西时,他也搞清楚了那个巨大的蒲扇到底时什么东西了。
这女子竟然是狐妖,那蒲扇就是她的九条尾巴现形展开时的样子。
“唔——啊?”翟延州满脑子疑问,什么剑法,他唯一学过的剑法就是青云宗的登云心法,但是那个功法里面并没有教这种爆发型的秘技,刚才那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用出来的。
翟延州没有明确回答,但那女子并没有停下动作,翟延州已经被紧紧固定在她的怀里,那只不安分的手便从翟延州的脸颊一路向下,灵活的手指将翟延州的衣服一件件剥了下来,“你身上有一股让人很兴奋的味道呢……”女子一件件脱着翟延州的衣服说道,手上动作不停,好似寻宝一般在翟延州身上摸来摸去。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翟延州战战兢兢地问道,此时二人靠那么近翟延州才感觉到那股无法反抗的实力,虽然柔软,但翟延州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那个巨大的月亮上,被紧紧吸住。
“我每年中秋都要做的仪式……今年被打断了……你不补偿点东西都说不过去吧……”女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随手扯烂了翟延州的裤子,一条肉虫子跳了出来,两道绸缎顿时相互盘绕交缠上去,虽然还是软趴趴的,但丝毫不影响绸缎缠紧,接着绸缎表面逐渐泛起大量粉嫩的纹路。
“原来是这个呀……难怪寒玉宫的人会让你来这里……”女子嘟囔着,温柔抚弄了一会阳物,看着其在裹缠中缓缓起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们……?让我……?啊??”翟延州被绸缎锁住阳物已经情迷意乱,腿都软了,听见女子说这些话顿时又回过了神,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和宫主的亲自面见,那颗赤色的水晶有一定的关联,也就是说他来到此处是被人计划好的?
寒玉宫一早就知道山顶起舞的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翟延州不禁一阵鬼火冒,合着自己是被献祭了?
女子似乎有且奇怪翟延州为什么突然生气,还以为他冷了,于是问道:“是这里太冷了吗?”
“啊?不是……”翟延州正要说话,周围环绕的绸缎立马飞了过来,一圈圈地套在了他的脑袋上,只留下了呼吸的位置,然后又有两道绸缎一左一右缠上脖子,顺着翟延州的锁骨复上了他的胸部,绕过腋下交缠着裹住躯干,滑腻如水的绸缎在皮肤上的滑动让翟延州一阵颤栗,仿佛回到了多日前被沐清歌试验功法的日子,下身那根东西不由自主地涨的更厉害了,但是被白绸紧紧裹住啥也做不了,好似被禁锢行动随时要被审问的犯人,连颤抖都不被允许。
随着绸缎裹住的地方越来越多,很快便滑到了裆部,肉棒被两条延伸过来的绸缎裹住了自然就会绕开,而囊袋就不一样了,丝绸迅速覆盖了上去,紧紧贴合,然后穿过裆部,从大腿外侧绕回来,然后接着一圈圈往下缠绕,最后两条腿被白绸分别裹住,尾巴顺势松开了双腿,而这并不是代表翟延州的双腿自由了,而是有另一道长的无边的丝绸飘来将他的双腿捆在一起,翟延州顿时变得像个蚕宝宝,裹住阳物的绸缎微微松开了些,阳物猛地一跳,冒出了晶莹的水滴。
“夜还长着呢……冻坏了可不好……,不是么?”女子笑眯眯道,葱根般的玉指轻轻弹了一下阳物的顶端,顶端顿时被绸缎打上了蝴蝶结,犹如在采蜜的蝴蝶,让这根阳刚的东西瞬间充满了美感,同时也让翟延州感觉到阴茎处的压迫更紧了些,顶端还附带了一点重量与他的勃起作对抗,导致一摇一摇的蝴蝶结像极了真正在扇翅膀的蝴蝶。
“嗯~”女子伸了个懒腰,绸缎和尾巴配合着将翟延州吊起,翟延州难以挣扎,感觉自己悬空了,肉棒对准了女子的脸,仿佛有什么蓄势待发。
而那剩余的尾巴在女子身后微微颤动着,似乎也在期待,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也给我一些惊喜吧……”随后便拉开了翟延州肉棒顶端的蝴蝶结,绸缎顿时如水滑落,阴茎没了束缚便突然跳起,翟延州立马感觉到又有东西压在了自己的阳物上,似乎是纱质的东西。
肉棒挑起了女子的蓝色面纱,在面纱覆盖的朦胧中肉棒隐去了一些狰狞的经络,女子眨了眨眼,张开小嘴将龟头含了进去……
“唔!”即便经过了沐清歌姐妹二人的那般升天的快感锻炼,翟延州也只感觉自己的阳物只会越来越敏感,原本暴露在寒风中的阴茎突然被放入了温润的口腔当中,一半冷一半热让阴茎勃起的更加狰狞,剧烈的刺激让翟延州的身体不住地摆动,但无济于事,挣扎只会让身上的丝绸越缠越紧,而这紧致带来的快感不言而喻,被沐清影“洗精伐髓”之后的身体竟然变得异常敏感,绸缎的滑腻触感让翟延州持续浑身发烫。
而女子似乎也不满足于仅仅含住肉棒,香舌在上面缭绕不断,滋滋的水声仿佛彰显着她嘴中那香舌的灵活,虽然被面纱盖住是看不清的,但此时此刻,又会有谁看呢,静谧的此处只有两人,在做着奇怪的事情,就在此时女子身后的尾巴开始蠢蠢欲动,伸到了翟延州的身后……
噗嗤……
翟延州的身体又忍不住地剧烈颤抖,他感觉到自己的后庭好像被什么塞满了,关键是被塞满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很舒服!?
一下子羞愧难当,而就在此时女子的脑袋再度一伸,一下就将翟延州的整根肉棒都含入嘴中,“嗯……呣……”女子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睫毛颤动着,似乎在享受什么佳肴,事实上这对于她来说确实算是佳肴……
噗噜噜……
翟延州终于忍不住了,全身无死角的快感换作一般人早就魂飞天外了,翟延州倒是想努力忍一忍,但最终还是魂飞天外了,在一声声暧昧的浅唱低吟中,在全身被滑腻丝布裹住中一泻千里,滚烫的阳精射的女子满嘴都是,甚至沾到了面纱上。
“哈~啊……真是根淫棍……”,女子松开阳物,眼中闪烁着欲火,仅仅是刚刚那一下她便感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精纯火属性气息,那九条尾巴顿时开始发烫,“这下真的不能放你走了~来好好满足我吧……”女子媚眼如丝,说着让人害怕的话,玉手握住硬挺的阳物,从根部往上随意地一撸,肉棒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白绸重新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个通红的龟头没有被包裹。
然后囊袋的丝绸被揭开了,女子看见这饱满的地方便情不自禁地抚摸起来,伸出柔软温热的香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迹,那眼神妩媚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话本中经常会提及传说中的狐妖虽然是瑞兽,但是性淫,翟延州也爱看这些东西,因为里面经常会有一些少儿不宜图示,同时他也很喜欢那些关于狐妖性淫的描述,虽然刺激,但翟延州也从未想过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毕竟虽然这世上有妖怪,但九尾狐龙凤白泽麒麟这种全都是神话中的东西,带有很多人类对于自身的想象元素,而现在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何为性淫。
翟延州躺了下来,当然身体自然还是被裹着的,这完全就不是单纯的防寒,而是完全制住了翟延州的行动,翟延州的脑袋上的丝绸松开时,又被黑暗笼罩了,翟延州正疑惑自己在哪时忽然一双唇压了下来,接着脑袋两边被两个东西夹住了,翟延州顿时呛了一口,但是嘴巴被堵住了,显然是被罩在了裙下,阳物处又传来了温热的感觉。
“呣……哼哼~”女子轻柔舔舐着高高竖起的阳物,面纱垂落在囊袋上,随着动作缓缓扫动,身后九条尾巴之间竟然有白绸从中飘出,仿佛凭空增加了几条尾巴一般。
寒玉宫处,风雪渐小,崇灵有些不敢相信地将手探出窗外,真的变小了,再看向山顶,那圆月似乎缩小了些,许多寒玉宫的弟子都好奇地爬上了屋顶,似乎在尝试眺望山顶的情况,但是天太黑了,这么远想要看见山顶简直天方夜谭。
“呀啊~”女子轻轻叫唤了一声,蜜穴喷出一股热液,不过没有翟延州的热就是了,随着翟延州的射精,她优雅地扬起脑袋,那面纱便自行脱落了,那副极尽妩媚的脸庞终于露出,高高竖起的阴茎顶起了面纱,女子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拉,那华丽的长裙便如水流般在她的香肩滑落,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丝布交缠搓动的嘶嘶声,翟延州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但好歹身体的束缚有解除的样子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目光就被白光闪到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白绸环绕的小空间里,那女子就骑在自己身上,若是不算翟延州阳物顶着的那张面纱,二人均不着片屡,女子的那葫芦般前凸后翘的身材简直像块吸引目光的磁铁,翟延州僵硬地扭过头,不敢多看,同时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四肢自由了,想要活动时却又被一双柔嫩的玉手箍住了脖子,脖子难以控制地转动,被迫与女子对视,翟延州只看见那双眼中满是深情,他的思绪好似被黏住了一般,任由她的脑袋慢慢低下,复上了翟延州的唇,香舌撬开了牙关,在翟延州的嘴里打转,女子轻颤的睫毛似乎也代表着她的思绪也不是那么宁静,接着四周有绸带宛如藤蔓一般生长,迅速射向了翟延州的下体,翟延州眉头一皱,女子眼中出现了些许笑意,吻的更用力了些。
绸带从四个方向裹上了龟头,像包头巾一样,也只裹住了龟头,宛如结阵一样,让阳物不再摇晃,连软下去也成为了奢望,雪白的狐尾蠢蠢欲动,温柔地环住阳物的根部,一上一下的两条狐尾在阴茎处反复上下,四条狐尾顺着翟延州的腰线缠住了翟延州的大腿根,一边两条狐尾从内侧抚上两边的蛋袋,犹如情人温柔的双手,而且毛茸茸的甚是舒爽,看着女子的那双淡青色的眸子,翟延州紧皱的眉头也不得不舒缓下来。
女子丰臀轻摇,蜜穴一张一合,似乎已经等待多时,正涔涔冒着热液,尾巴扶正了阳物,龟头便对准了蜜穴,腰一沉,扑哧哧——
那连接龟头的丝绸似乎提供了额外的弹性,除去尾巴环绕的部分,整根阳物几乎一坐到底,二人交合处的绸带好似开花一般,撑住了女子的臀,让她毫不费力地一上一下摆动腰肢,嘴上的动作也不停,交合处持续传来噗啪——噗啪……的水声,这等刺激翟延州早就难以忍受了,阴茎痉挛着射出一股股热液,但却依旧无法软下来,那张神奇的面纱配合着穴中软肉紧紧贴住肉棒,软纱的质感和龟头处被紧紧裹住带来的快感不言而喻,即便是射精后有些发软,也会很快就变硬,原本饱满的囊袋也在微微发颤,不知是不够舒适还是如何。
翟延州全身都已经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胸前还被两团柔软顶着,最敏感的时候任何新加入的触感都会让他更加兴奋,而这些触感也是说来就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双手,白绸从手掌开始,在指间缓缓穿插,又将五指分别缓缓裹紧,最后整个手掌被裹住,变成握拳状态,细腻的触感顿时让翟延州的双手仿佛置身极乐,接着丝绸便会顺着小臂继续环绕着裹上去,最后两臂的丝绸在背上交汇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以固定缠绕。
接着又是两道宽大的绸布从腹部两侧卷上去,仿佛要帮翟延州塑性一般,裹的有些紧,让翟延州有些呼吸不畅,但女子的吻又渡过去些许空气让他的呼吸平稳下来,丝绸便又继续裹,直到将背上的蝴蝶结覆盖,然后缠上双手,将其牢牢固定在躯干上,至此翟延州的上半身已经被裹的密不透风,白绸上粉色的纹路闪过,一时间收紧的更厉害了,几乎是不留余地裹住身躯,让每一寸肌肤都处于狂喜之中,翟延州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沼泽难以自拔,但着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却让他无比着迷,仿佛置身极乐,不知不觉间阴茎再度达到高潮,射出一股股热液。
二人的唇依旧紧紧贴合,丝绸开始裹住下半身,细小的绸带将脚趾细腻地分开包裹,然后宽大的绸布就会裹住整个脚掌,接着便是小腿,大腿,两道丝绸在大腿根处交汇,然后交叉卷向脚跟,将双腿固定在一起后依旧是打上蝴蝶结作为结尾,翟延州看上去像个待拆的礼物,那层层叠叠的滑腻绸布下,是仙女们梦寐以求的炽热身躯。
最终两唇分开,在空中拉出一条银丝,女子直起腰,翟延州看着她的双手伸向她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几个类似箭头的纹路,统统指向那幽深之处,而此处那里正被滚烫肉棒塞的满满当当,最终女子的那平坦的小腹缓缓收紧,翟延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快意。
“啊啊啊啊啊——”翟延州不由得叫出声来。
但在那双媚眼中他似乎看见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指挥着,白绸缠上了翟延州的脑袋,那挠人心扉的丝绸摩擦声充斥着整个耳朵,最后为他蒙上了眼睛,翟延州陷入了黑暗,与此同时身体的各处感受变得无比清晰,他感受到了胯下那根东西正被各种柔软之物裹的无法软下去,女子深处传出的吸力仿佛要将他的囊袋都吸进去,忽听得那一阵悦耳的浅唱低吟,仿佛是之前在风雪中听见的诗句,空灵而柔美,翟延州如同置身大海中漂浮,滚烫的精液便好似被引导出来一般,无比舒畅,让人心旷神怡。
女子的身姿似乎变得越发妖娆,水蛇般的腰肢扭动不停,螓首扬起,双目紧闭,檀口半张着,发出令人骨头都酥麻的低吟,身后的狐尾展开,狐尾间又有白绸飘出,宛如发光的太阳一般,白绸交叠着,仿佛要铺天盖地。
然后翟延州就晕了过去……
哗啦啦——
温暖的水流总是令人舒心,翟延州也是这么觉得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有暖光照来,刚才还风雪交加冷的不行,现在突然就暖和了,让翟延州既无比舒适又想要睡觉。
“嗯~”身边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吟,动听无比,翟延州听的浑身一颤,下身竟然不受控制地炽热无比,仿佛要着火一般。
“姐姐,人来了。”又一把声音响起,但显然不是对翟延州说的。
接着便是水流的声音,翟延州努力想要清醒过来,但此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干扰他的神识,导致他一直处于放松的状态,好像困的不想动了,但又没法睡着。
过了一会,水声传到了翟延州的耳边,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了翟延州的视野之中,然后下身似乎也被什么碰到了,翟延州看的一清二楚,但依旧什么都做不到,女子脸上的面纱只蒙住了眼睛以下的位置,视线完全无法穿透着看上去薄如蝉翼的面纱,而且就连眼睛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潜意识里翟延州知道这是一个美到极点的女性,正用温柔的眼神俯视着他。
翟延州意识到自己的两头都有人在,但是他无法抬头看自己身下的情况,很快他便感觉到了下体的异样,好像有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在一点点爬上他的裆部,好像蛇一样。
翟延州无比惊恐,却丝毫没有动作,环绕他的香气让他安心无比,他就让那些奇怪的东西裹住自己的裆部了,在整根阳物和下方的囊袋都被裹住时,翟延州的下体突然一跳,精液好似喷泉般喷洒出来,引得二女一阵娇笑,“妹妹,你看这小家伙,才过了多久啊,这气息就又变得那么浓厚了……”声音再度响起,接着又道:“啊……飞升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凡人的快乐了……”
翟延州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飞升,什么凡人,飞升之道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可惜这小家伙看不得我们的脸……不然非得让他一次性修好姐姐你身上的伤~”
“没关系……本来我的伤也没有多严重,剑神的攻击就和他裤子里那根东西一样无力呢……呵呵……”
话音刚落,翟延州便感觉到了身上多了一些东西,另一张脸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同样戴着面纱,看不清任何面部细节,而这个浑身赤裸的女性已经爬上了他的身体,正对准了那根高高竖起的肉棒,缓缓地沉下了腰肢……
噗嗤嗤——
“啊~”女子发出了一声谓叹,身边刮起一阵香风,连她的面纱都被吹了起来,翟延州感受到下身那根东西遭受到了极致的压迫,同时看见了那女子面纱下暴露了些许的五官,顿时一种来自灵魂层面的强压迫袭来,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件事,面纱缓缓落下,她赤裸的身后不知怎的竟飞数道出无穷无尽的宽大绸缎,迅速裹紧了翟延州的脑袋,遮蔽了他的视线,与此同时绸缎上的特殊体香灌入翟延州的鼻孔之中,那香气让翟延州仿佛陷入花海,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香味,这是翟延州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接踵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可怕性欲。
被锁在穴中的阴茎脉动着,仅仅是插入了这一会便已不知射出了多少回,女子那张多年来保持仙气清冷的脸庞此刻出现了一丝妩媚,她轻咬嘴唇,玉手抚上翟延州那被香软绸缎裹的严严实实的脸,眼中满是怜爱,腰肢动作不停,一开始还有些生涩,而此时却已经扭得如同水蛇一般妖娆。
裹住翟延州裆部的正是绸缎,在蛋袋上的绸缎还有着类似神兽的纹路,十分高贵,但裹住这么一个地方又显得无比色气,同时绸缎似乎还在收紧,仿佛有双手在轻柔挤压着,促使精液越射越多,直到骑在身上的女子发出了最后一声嘹亮的莺啼,穴中流出的汁液浸湿了裹住肉棒的绸缎,同时她的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难以理解了。
听得少女的一声惊喜的叫声:“姐姐!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吗?”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自然不只有这小家伙的功劳了~沐星暝的这泉水的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翟延州浑身的绸缎被收回,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躺在水里了,身下就是柔软至极的丝绒床,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广袖留仙裙的女子,依旧戴着面纱,只是那双桃花眼终于是没有那么模糊了,仅仅是这样,也把翟延州看呆了。
“唔~~呣啊~”女子抱起翟延州亲了一口,道:“当然主要功劳还是你啦~来~姐姐奖励你一些好东西……”翟延州依旧一动不动,只能任由女子施为,只见她轻轻点在翟延州的额头,那里是沐清歌给他种下御雷印的位置,忽然印记疯狂闪烁,好像有无数知识瞬间涌入了翟延州的脑袋,让翟延州头痛欲裂——
“啊!!!!”翟延州惊叫一声,手脚扑腾了两下,然后一下踩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又摔倒了。
“嗯?又怎么了~”一把熟悉而又妩媚的声音传入翟延州的耳朵之中,翟延州定睛一看,四周都是毛茸茸的纯白空间,在山顶上跳舞的女子正躺在翟延州旁边一丝不挂,而这包围二人的纯白正是她的九条尾巴,尾巴上还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你……”翟延州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怎么了?”女子坐起身,胸前两个近乎有半个西瓜大小的玉乳晃动了一会,把翟延州晃的一阵鬼火冒。
翟延州措不及防之时那女子又拥了上来,翟延州的脸被埋在乳间发出呜呜的声音,原本就发软的手脚顿时又被纯白的绸缎缠住了,翟延州就那样被扑倒了,女子骑在他大腿上直起腰,翟延州还未缓过神来便感觉下体又是一阵怪异的快感,原来是阳物一大早的勃起,已经被绸缎裹的密不透风,正抵在女子的那平坦的小腹上。
“来~做完这一次~你可就成了寒天域的救世主了噢~嘻嘻~”说完那女子便挪动玉臀,媚眼如丝地缓缓将已经被裹住的阳物缓缓吞没,翟延州此刻既兴奋又期待,不知不觉间手上的绸缎已经松开,与那女子十指相扣,两人互相配合着缓缓扭起了腰……
翟延州双腿发软拄着剑一步步走回了寒玉宫,此时暴风雪已经完全停歇,宫主站在门前亲自迎接,但也只有她和崇灵在这里了,那洁白的巨大裙摆几乎和积雪融为一体,让她看上去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
翟延州看见这两个人的第一时间不是说明情况,而是瞪着宫主,手指着她,有些结巴道:“你……你……你居然……”
宫主面无表情挥袖打断了他,道:“事情可能有些超乎你的想象,但是……对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没事就好。”随后转头吩咐道:“灵儿,带寒天域的救世主去炼丹房疗伤吧,寒玉宫的所有丹药随便他吃,要是不想吃就打包几颗带走吧,等他修养好了就带来主殿占卜吧。”说完她便走了。
崇灵上去扶住翟延州,但是她感觉不到翟延州身上有什么太重的伤?
好像只是肾气大量流失了,吃点补药修养个几天就补回来了,但突然有一件东西吸引住了崇灵——
“嗯?你什么时候戴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项链?”崇灵指着翟延州脖子上的那颗银色的链子道,上面有一个金属狐狸脑袋,做工十分精美,甚至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金属。
翟延州拈起项链,上面有一股熟悉的奶香味,让翟延州脸色一白,腰子一阵幻痛,连忙道:“可能是战利品吧,我得赶紧疗伤了,快走快走。”
主殿里,一只巨大的雪狐正趴在窗边,旁边还摆着一桶水,宫主从上方缓缓落下,似乎对这狐狸的出现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悠悠地泡了壶茶,道:“你的寒毒,真的治好了?”
此时大狐狸开口了:“没有。”
宫主眉头一跳,有些疑惑道:“没治好就能离开寒月的庇护了吗?”
狐狸的身上开始散发一阵白光,纯白的绸缎环绕其身,绸缎散开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了此处,若是翟延州在场肯定认得出来这个就是昨夜在山顶起舞的女子,不过区别就是背后的尾巴不见了,脸上也没戴面纱,她嘿嘿一笑,和宫主面对面坐下,抿了一口茶,道:“这东西又不是一天就能治好的,还得等这小家伙再成长一段时间不是么?”
“所以你要跟他走了吗?你居然把师祖给你的护心法宝都给他了。”
“跟,但也不跟,待到我寒毒完全痊愈的那一天,我可能就会回来寒玉宫当外门弟子了吧……”女子笑道,笑容中满是无奈。
“你真是……唉……”宫主也无可奈何。
女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转身看向主殿的出口,道:“那……历代宫主的名册上就把‘胡雪’的名字划掉吧……”
宫主没有动作,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宫主打破了这个僵局:“不……”
胡雪眉毛一挑,“哪怕你的寿命已经少到不可化形了……你依旧是我的师姐……”宫主微笑着说道。
“你也是个死性子……”胡雪笑了几声,便消失在了主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