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点上烟,掏了一根烟甩给了他。
吸了一口,“有个事说给你听听。”
巩贵把烟夹耳朵,手搭在腿上。
“您说。”
“楚楚,我闺女6岁了,你嫂子忙着酒楼,两边父母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太劳累他们。”
“你在老家的媳妇能不能喊过来,帮你嫂子带带娃,吃住我来解决,工资照开,你看你那方不方便。”
巩贵有些错愕,随即连忙点头答应“帮嫂子带娃还要啥工资,我今天就让她来北京。”
陆沉笑了一下,放心,“该给还得给,你一个人在北京,挺孤独的,我也是想你们夫妻都在,好过点。”
“好,谢谢贺经理,您真的对我太好了。”
“等我媳妇到了,我领她来见您和嫂子。”
夜深,日后陆沉来回摩梭着李筱晨光滑的玉肩说了些情话,又突然想起来似的,把白天和巩贵商量的事告诉了她李筱晨心里有些别扭,往家里塞个人,也不提前报备陆沉有些无奈“这不是怕你太累吗,再说,我俩游山玩水的,总不能天天把楚楚塞爸妈那吧我是有些不好意思。”
继而又说,“巩贵家在农村,他媳妇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农村对你来说不是啥都好吗,你也可以和她媳妇多聊聊。”
这么一说李筱晨立马露出向往的神色, 陆沉也是无语。这女人真是奇葩。
插科打诨下,李筱晨同意了这事刚准备关灯睡觉,她突然坐起来,光着上半身就勾着陆沉的脖子,悄咪咪的说“其实这事巩贵下午就跟我讲了。”
陆沉心里一惊,李筱晨说单纯有些地方确实单纯,但你要真把她当傻子,那才想当然也不客气,手用力抓住半边山峰,嘴上凶狠,“好啊,考验你老公是吧。”
这一抓李筱晨身子立马变得酥软,“老公呀,我哪里敢,就是觉得没啥好说的,他家里困难,帮帮他也好对了,你是不是对巩贵有意见啊?”
“巩贵和你说的?”
“没有。他问我的,向我打听他最近是不是做啥错事,让你对他有意见。”
这巩贵是个会来事的人,干了半年司机,至少自己这傻老婆,还是很信任他的;
会表演,能隐忍,人聪明,原身能被这狗东西偷家,不是没理由的,早晚让你死个干干净净,陆沉心里恨恨道“老公,我跟你讲,你不能因为,别人是农村的没钱,没受过什么教育,就瞧不起人家,这小伙子人诚恳踏实,又会说话,当司机的时候让他干啥他干啥,条条有理,就是因为命不好,不然发展不会差。”
这是李筱晨的善良,她对于生活苦难的人有着很大的同情心,这种远超常人的同情心,在原世界被巩贵当做了突破口,拉进了彼此间的关系。
陆沉心情有些复杂,心想巩贵能不热情?
这狗东西,破坏原身生意没成功,因为无意间看到你的腿,就想着霸占你,自然像狗一样听话。
再说因为他命不好,所以即使原身对他有恩,他也觉得理所应当,心里理所应当就算了,还想着坏恩人的事业,睡恩人的老婆?
做人要讲道义,不讲道义的人活着就是污染世界。
心里吐槽着,陆沉嘴上说道“我哪里会瞧不起他,你看我对他那么好,他丢工作,我给他工作,提拔他,学历低,我花钱让他读大专,再过两年我都准备帮他在北京付个首付,帮他还贷款瞧不起他,哪里会做这些,早就让他走人了。”
陆沉故意语气不满,“听你这么说,他和你走得很近啊,我心里很不舒服。”
“哪有呀,哪有呀,”咯咯的笑着,“老公你这么好,我心里装的都是你,只是可怜他而已”
“我不管,我现在火气很大。”
说着松开手,把她推进被窝呼了一口气支线二进度 45%。
……
隔天,陆沉驱车出了五环,审查工地的同时,不经意间向巩贵确认了她媳妇大概什么时候到,得知是后天下午1点到北京火车站,陆沉第二天找了个由头,便安排巩贵去深圳出差半个月,他媳妇到了,陆沉必须亲自去接。
7月17号,BJ火车站2005年,外出务工盛行,这种情况也会延续二十年,火车站汽车站,只有来到这里,在人潮人海中,才可以深刻感受到务工人员对一座城市建设的改变。
花了半个小时,打理完自身形象的陆沉开着刚洗过的奥迪A8在周边转了半天,找了靠近接客口的地方下了车。
这个时间点,陆沉的形象,光亮的奥迪,在望着周边提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中格外的突兀,点了一根烟,靠着车头。
对照着巩贵提供的照片来回巡视着。
迎面走来一个妇女,扛着蛇皮口袋,手里还领着俩黑色行李包。
陆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王艳”?
对面的小妇女,不确定的应一声,“诶。”
陆沉又说,“巩贵的媳妇?”
这下对上了,打量两眼妇人。
皮肤没有他想象中的黑,甚至可以说有点白,应该是带孩子农活干得少,崭新的牛仔裤把下半身勒的紧凑,碎花T恤有些小,把胸前涨的囊鼓鼓的,身材看起来很是丰腴,眉目间有些初为人母的风情。
一想到他是黄毛巩贵的媳妇,陆沉喉咙有些干,态度亲和。
停车后,顺手接过她托着的蛇皮口袋放到了后备箱,嘴里说着,“走,上车。”
亲自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轻轻关上,又来到主驾驶位。
动作显得风度翩翩,本身就英俊潇洒,陆沉又配了正装皮鞋搭修身西裤,上衣穿白衬衫,左手戴表,尽显成功男士的成熟稳重阳刚之气,在周边人衬托下属于鹤立鸡群了。
王艳看他的目光有些畏惧,自卑。
这种心态,陆沉也很理解,他也是农村出身,面对未知,条件好的存在心里总是会弱气三分,这很正常,调节好心态,会发现其实大家都是人,没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