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所有少女都入帐就寝。赵兵的五十多个营帐中,每个都塞了将近二十个少女。诸葛雅分得赵兵屯长的营帐,也同样与近二十个少女分享。
《军谶》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良将之统军也,恕己而治人。推惠施恩,士力日新。战如风发,攻如河决。故其众可望而不可当,可下而不可胜。以身先人,故其兵为天下雄。”
诸葛雅、张佩、夏侯昭皆将门之后,素习兵法,自然知道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甘共苦的道理。
那种吃着小灶,住着华屋,披着暖裘,让部下摇扇打伞的将军,若逢硬仗,必败无疑。
在窄小的营帐里,少女们相互枕藉,挤得满满当当。虽然有些拥挤,但也温暖了许多。
诸葛雅被夹在夏侯昭和张佩之间。
张佩依然是紧紧地贴在诸葛雅胸前,将头埋在她一对高耸的山丘之中,嘴角流出的口水濡湿了她的麻衣。
脸上呼出的热气,弄得诸葛雅胸前麻麻痒痒的,极是难受。
夏侯昭平时一副冰山美人的矜持模样,睡着之后却一点也不老实。
她一只手搭在诸葛雅腰间,直接按在了她的下腹。
一条腿屈膝抬起,刚好顶在诸葛雅股间。
诸葛雅前后要害受制,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强忍着体内的燥热。
直挨到半夜,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诸葛雅朦胧中只觉胸口传来酸胀之感,不耐烦地挣扎了下,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箍在夏侯昭怀中。
她睁眼看去,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张佩扯开,露出了胸前的白皙肌肤。
张佩将脸埋在她的怀中,不知道做着什么梦,正像婴儿一样津津有味地吮吸着。
诸葛雅又羞又窘,她不敢大声叫醒张佩,怕吵醒营帐中别的少女,看到她的不堪形象。
她用力挣了挣,夏侯昭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力量,发出了无意识的梦呓,双臂一紧,将她抱得更牢了。
她的膝盖更是直接顶开了诸葛雅的大腿,在她股间蹭了蹭。
最敏感的部位被粗糙的麻裙摩擦,诸葛雅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了一声宛转的呻吟。
她吓了一跳,咬紧了嘴唇。
随即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叫声,才放下心来。
诸葛雅伸手向后摸索,摸到了夏侯昭的纤腰。
隔着单薄的麻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少女柔软滑腻的肌肤触感。
诸葛雅手指轻轻一挠,夏侯昭腰间一痒,手臂松了开来。
诸葛雅从夏侯昭手臂中脱出之后,微一侧身,从张佩嘴里抽身而退。
粉嫩的双珠微微隆起,上面还留着一大片湿痕。
诸葛雅羞红了脸,连忙伸手拉过衣襟,掩上了胸口。
她这一番动作下来,夏侯昭和张佩先后惊醒。
夏侯昭看到自己膝盖的位置,一向冷淡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低声道:“夏侯昭失礼了。”张佩则是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到自己在诸葛雅胸前留下的口水,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讨好地向诸葛雅笑了笑,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诸葛雅爬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两女道:“快些起床梳洗吧。吃过早餐,我们安排下如何向太行山进军。”两女听到梳洗一语,顿时眼中放出光来。
爱美乃是女子天性,自从被羯胡押解以来,众女心惊胆战,好久都没有梳洗打扮了。
夏侯昭和张佩兴冲冲地帮诸葛雅捡了些木柴,烧起了一大锅温水。
三女就着温水,仔细地擦洗自己的头脸手足。
要不是天气寒冷,三女简直就想要借此机会洗个澡了。
其他少女们看到之后,纷纷仿效。
整个营地中,点起了十几口大锅,少女们围在锅边,撩水洗濯。
诸葛雅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两女,也不由惊艳。
夏侯昭一头长发披散开来,垂洒在肩上。
额头前的留海上,点缀着几颗水珠,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素来淡然从容的脸上也挂上了欢喜的笑意,刹那间尽显女儿妩媚风情。
张佩眉目如画,仿佛桃花百媚,煞是可爱。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地睫毛上下摆动。
微微翘起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它的甜蜜滋味。
她挽起了衣袖,一双白藕般的臂膀露在外面,惹人怜爱。
在两女眼中,诸葛雅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白腻娇嫩的肌肤,好像能掐出水来;乌黑亮丽的长发,如流瀑般直垂到腰际。
冰雪为神、清玉为骨,丽质天成,毫无瑕疵。
一双秀美的赤足踩在雪地上,红润的脚趾微微蜷曲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嘴边亲吻。
诸葛雅看着夏侯昭和张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嗔道:“你们盯着我看什么?”夏侯昭回过神来,咳嗽一声,转过了头。
张佩却毫不避忌,上前牵住了诸葛雅的手道:“雅姐姐,你好美啊,连佩儿都忍不住对你动心了。”
诸葛雅娇靥上带着笑意,嗔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动心吗?”
张佩目光流转,以缠绵悱恻的音调吟诵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早餐之后,诸葛雅召集众女,宣布了进军路线。众女听到要去危机四伏的苍莽太行,顿时在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纤瘦的少女越众而出,手指将腰间的佩刀捏得紧紧的,连指节都变成了青白色。
她大声道:“我等追随诸葛小姐,是要杀胡复仇,却不是去深山老林,将自己喂给豺狼虎豹!”有不少少女纷纷附和。
张佩将手中长戟重重往地上一顿,怒道:“你们昨天还说要奉雅姐姐的命令,今天就开始抗命不遵?”
诸葛雅按住了她的手,对着前方的少女道:“你就是击杀赵兵屯长的楚凤吧。”
楚凤大声道:“不错,正是我。我本来以为你要带我们去杀胡人,没想到你居然贪生怕死,要逃到深山老林苟且偷生!”
张佩闻言大怒,拿起长戟就要上前去揍楚凤。
诸葛雅拉住张佩,对着楚凤问道:“你说要杀胡人,只是以你现在的武艺,就算拿着刀,能够打过赵兵吗?”
楚凤倔强地盯着诸葛雅道:“那又怎么样,我就算死,也要在赵兵身上留个伤口。”后面有不少人为之叫好。
诸葛雅气极而笑,说道:“不过徒有血气之勇的乌合之众!我且问你,赵兵多是骑兵,其疾如风,若是薄前后、猎左右,翼而击之,你该如何迎敌?”
楚凤语塞,顾左右而言他:“纵然战死,也比去山林里喂狼好。”
诸葛雅大声对众女道:“姐妹们,你们好好想想。现在你们不会武艺,不习战阵,遇到赵兵突骑,只是白白送死。只有先保全自己,练好武艺阵法,才好去找赵兵报仇啊。”众女听了诸葛雅的话语,犹豫不决,在下面讨论不休。
夏侯昭不耐烦了,挺身而出,冷冷道:“此处离黎阳不过百里,赵兵旦夕且至,哪有时间给你们吵嚷。现在一言而决,愿意跟我们走的留下,不愿意的赶快离开!”少女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没有人带头离开。
夏侯昭大步上前,走到楚凤面前,冷冷道:“拔出你的刀。”楚凤愣了一下,却没有动。
夏侯昭也不多话,右手举起带鞘的长刀,当头向楚凤砍去。
刀势凌厉沉重,带出了一阵风声。
楚凤举刀格挡,只觉手臂上一股大力涌至,手指剧震之下,兵刃脱手坠地。
夏侯昭伸腿一钩,楚凤腿上一痛,摔倒在地。
还未爬起身来,一股劲风掠过脸侧,耳边一声重响,几片冰冷的雪渣溅到了脸上。
侧头看去,却是夏侯昭将刀鞘重重刺在了她的脸旁。
夏侯昭冷冷道:“不自量力的家伙。”她收回长刀,看也不看楚凤,转身回到了诸葛雅身边。
少女们都被夏侯昭的武技慑服,场地上顿时寂静下来。
楚凤趴在地上,眼角流下了一滴屈辱的泪水。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如果刚才的夏侯昭是敌人的话……她猛地抬起头来,对夏侯昭道:“楚凤无知,冒犯之处,还请小姐见谅。从此之后,楚凤唯命是从,请小姐教导楚凤杀敌之术!”
夏侯昭平静地道:“只要你们留在军中,我自然会教导你们刀法。”她抬头对少女们道:“如果你们还不离开,我就当做你们都愿意接受诸葛小姐命令了。军中自有法度,以后谁再敢鼓噪抗命,休怪我刀下无情。”少女们闻言一阵骚动,却也没有人离开。
诸葛雅看着夏侯昭翻手间将众女整治得服服帖帖,心中佩服之至。她低声道:“多亏你出面了。”
夏侯昭答道:“慈不掌兵。军以赏为表,以罚为里。若不严明军法,则将威不行。宽严相济,方是治军之道。”
在夏侯昭的协助下,诸葛雅总算将队伍整合了起来。
她一声令下,少女们收拾好要携带的物品,迈上了前往太行山的征途。
背后朝阳照来,将天地染成了一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