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悄然转凉,夜幕低垂,微风轻拂,将夜色渲染得格外清冷而澄澈。
当车辆缓缓自外环西路优雅地转向青年路,一场视觉与心灵的微妙邂逅悄然拉开序幕。
自明诚大酒店蜿蜒南行,直至锦衣湖畔,这段绵延数公里的旅途中,每一转角、每一灯火阑珊处,都隐约着站街女郎的身影,她们以细腻而诱人的眼神,向过往的男士轻轻投去一抹难以言喻的媚态。
这不仅仅是夜色下的一幅风景画,更是都市边缘生活的一抹缩影。
这些女子,或站或倚,以她们独有的方式,在夜色中绽放着生命的光彩,既是对生活无奈的选择,也是对梦想无声的坚持。
她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让这原本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复杂而微妙的情感色彩。
如此场景,虽非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着,成为这座城市夜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这光与影的交错中,我们或许能更深刻地体会到生活的多面与真实。
张恪缓缓减缓了车速,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夜幕降临后,在人行道上不断徘徊的站街女郎们,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高耸的胸脯与细长的大腿暴露在贪婪而昏黄的路灯之下。
她们的身影在灯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彷徨,仿佛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与慰藉。
张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份生活不易的同情,也有对世间百态的深刻洞察。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烟,任由烟雾在车内缭绕,似乎想借此来驱散心中的那份沉重与无奈。
杜飞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闪烁,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调侃地道:“你提到那些身材出众的变性者,究竟是如何辨识的呢?”话音刚落,几位身姿曼妙的女郎便簇拥而来,她们的手指轻盈地挥动,宛如蝴蝶振翅,虽隔着玻璃窗,那嫣红的唇瓣间传出的细语虽未能捕捉,但那份神秘与诱惑却愈发引人入胜。
杜飞的眼眸几乎紧贴在了车窗玻璃之上,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探寻的光芒,喃喃自语道:“才两百元一次,这价格之下,竟还藏着不少令人惊艳的『宝贝』呢。”他的言辞间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那得是你收她们的钱……”张恪笑着说。
“去你妈的!”杜飞一听张恪说这话,像被击中神经似的暴跳如雷,“老子守了半辈子的贞操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张恪哈哈大笑。
张恪与杜飞同学七年,一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毕业后张恪声色犬马、放浪形骸,而杜飞直到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还是处男。
这是一个以处男为耻的年代,杜飞在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处男的身份,便找张恪带他去找小姐,口袋里塞着导师刚发给他的五千元项目奖励。
当时,张恪是某家仪器公司的客户经理,对海州市的声色场所了如指掌,便将杜飞带到据说有着海州最漂亮小姐的盛世年华酒吧,准备帮杜飞摆脱尴尬的处男身份。
中途张恪借口去上厕所,掏出一支香烟摆到杜飞的面前,过滤嘴朝外,又将烟盒压在香烟上,杜飞不晓得这在海州市是做牛郎的标志,拿眼偷看酒吧里艳丽性感的女郎,心里忐忑,实在没有前去搭讪的勇气,只有等张恪帮他物色小姐。
还没等张恪回来,已有一位性感美艳的女郎过来搭腔,杜飞只来得及对刚出厕所的张恪使一个眼色,便与女郎直奔酒店。
到了酒店,杜飞才细看这个性感美艳的女郎,她身材丰挺,一对奶子大半漏在外面,深深的乳沟惹得人想要望进去一探究竟;她面容姣美,有着典型东方美人的瓜子脸,一双媚眼勾人心魄;皮滑肉嫩,漏在外面的皮肤白皙耀眼,手指和脚趾都染着浅粉色,妖艳而魅惑。
杜飞感觉这个女人有几分高中时班主任的模样,那时杜飞对他的班主任爱慕有加,常常幻想着她的裸体撸鸡巴,这时看到这个女人,不禁有些动心。
进屋后女郎将杜飞推倒在床上,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他。杜飞口干舌燥,想到:“今天算是碰到了欲女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玩谁了。”
“呃……你……”杜飞想要先聊一下天,彼此了解一下,这样才好后面的沟通和那个交流。
但是性感女郎显然没有聊天的兴趣,款款几步走到床前,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会儿杜飞。
然后性感的丰臀坐到杜飞旁边,一只娇嫩的小手伸到杜飞衣领下,解开了一颗扣子。
接着小手轻轻滑下,又解开了一颗扣子。
杜飞心跳加速,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性感女郎“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还挺腼腆吗。”
“呃……”
杜飞脸一红,心里有些不甘,被漂亮女人调笑多少有些羞愧,心想着要搬回一局。
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摸女人的乳肉,但伸到半空又有点胆怯,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摸过去,还是等会儿再摸。
就在杜飞的手犹犹豫豫停在半空时,女郎伸手抓住杜飞的手,大方的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乳肉上,然后又继续解杜飞的衣扣。
杜飞只感觉手上的乳房温暖而又充满弹性,肌肤触感细腻,他先是轻轻地捏了捏,见女郎还在解自己的扣子,于是大胆揉捏起来。
先是在乳肉上抚摸,然后两只手同时揉搓着,接着双手伸进衣服中,一手抓着一个奶子又抓又揉,食指和拇指掐住奶头拉长又放下,乳头立即就挺立了起来。
这时女郎一双媚眼中已经有了水雾,嘴角上翘,眯着眼睛笑看着杜飞,一双手开始脱杜飞的裤子。
杜飞的阴茎早已勃起,在裤子上支起了帐篷,被一双小手轻轻扫过,又激动地跳动了两下。
杜飞已经将女郎的奶子从衣服里掏出,一手继续揉搓着娇嫩的乳肉,一手掐住了奶子的根部轻轻晃动,嘴巴在粉嫩的乳头上舔弄。
女郎被舔的娇喘出声,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
两人都动了情,迫不及待地将剩下的衣服脱干净。
女郎又把杜飞推倒在床,一屁股骑了上去,湿乎乎的阴户轻蹭杜飞勃起的阴茎,肉唇在茎杆上摩擦,上下耸动间,已将龟头的包皮褪了下来,一颗大龟头紫红色,冒着热气,杀气腾腾地竖起来。
女郎俯下头舔弄着杜飞的乳头,一只小手拨弄着另外一只乳头。
“啊——”杜飞忍不住呻吟出来:“别——别——要射了。”一双手使劲攥着一对大奶子,乳肉从指缝间露出。
女郎停止了挑逗,轻笑着说:“就这点本事吗?”
杜飞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女郎的挑逗下,勃起的鸡巴差点就射了,现在阴茎在一团湿热的肉唇包裹下,还一跳一跳的。
看着女郎像看着老鼠的猫一样,他的脸又红了,只好羞愧地说:“我——第一次——没经验。”
女郎两眼一亮,小舌头在嘴唇上一扫,像是见到了美味的食物,邪魅地笑着,说道:“原来是个雏儿,第一次做这个吗?”
杜飞以为女郎说的是第一次做爱,点了点头,他哪知道女郎问的是第一次做鸭子。
“呵呵——”女郎又笑起来了,这次不再那么性急,女郎抓着杜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低头吻着杜飞的唇。
先是轻轻地吻,然后一条小舌头伸进杜飞的嘴里,杜飞感受着那嫩滑的触感,舌头也缠了上去。
两人忘情地吻着,舌头在两人的嘴间你来我往,一会儿伸到女郎的嘴里,一会儿伸到杜飞的嘴里,一会儿又纠缠在一起打着转。
两人唇上满是亮晶晶的津液。
女郎的下体还在缓缓耸动,两片湿淋淋的唇肉在肉棒上摩擦,像是蚌肉在吸吮着棒棒糖,茎杆上的青筋暴起,在唇瓣擦过时,仿佛轻轻蠕动的蚯蚓。
吻了许久,女郎起身蹲在床上,湿淋淋的小穴口流出淫液,有几滴挂着阴毛上,像是草丛中的露珠。
她低头看着两人的下体,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一手按在杜飞的胸口,一手扶着肉茎对准穴口。
轻轻摇动几下屁股,然后慢慢套住了紫红色的龟头,唇肉紧紧箍住茎杆,像是含着棒棒糖一样。
“唔——”杜飞舒爽的发出了呻吟。
女郎慢慢地坐下,茎杆逐渐被阴唇包裹,最后消失在女人的穴口里,只剩下两颗睾丸挂在外面,已经被淫水打湿。
“怎么样?舒服吗?”女郎问到,屁股还在转动,使得两人的性器摩擦着,杜飞感觉龟头被里面的嫩肉包裹摩擦,好像有小小的肉粒擦到龟头,是自己用手撸时从来没有的感觉。
“嗯,爽死了。”杜飞回答。
“来,你来干我。”女郎笑眯眯看着杜飞,半抬起屁股,阴唇只包裹着龟头,整根茎杆露在外面。
杜飞像是得到命令的士兵,快速地肏干起来。
只见一根粗大的肉茎在女人粉嫩的肉穴里进进出出,肉唇被干的翻进翻出,带出来的淫水顺着茎杆一滴滴流了下来,沾湿了两人的阴毛。
“啪啪啪”的肏屄声响彻房间,女人的奶子像是两颗肉球,有节奏的晃动着。
杜飞没有技巧,只是大力上挺鸡巴狠肏,肏了不久,女人被肏的发出呻吟:“啊——啊啊——快——使劲肏——啊——”,她眼睛眯着,牙齿轻咬下唇,就这样保持半蹲的姿势,承受着男人大力地肏干。
杜飞看着女人发骚的模样,鸡巴好像也大了一圈,他伸手抓住晃动的两颗奶球,掐住乳头揉捏,乳肉在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
“啊——”女人的叫声变得高亢起来。
“操,这奶子真大。”
“啊——干死我吧——啊——使劲——肏——啊啊——”女人淫荡地呻吟。
这样快速地肏了一会儿,杜飞又掐住乳头往外拉,把一对乳房都拉得长长的,女人受不住刺激,屁股也快速的耸动起来,“啪啪啪”的肏屄声更响了,连淫水都被溅起来飞到空中。
“啊——啊——啊啊——”女人放荡地大叫着。
最后杜飞大力肏了几下,将鸡巴深深插入女人体内,阴囊一缩一缩地射了精。
只感觉女人阴道内的肉壁,随着每股喷射也规律的缩紧放松,杜飞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飞了起来。
事后两人搂在一起大口喘息……
没多久,女人又一手掐着杜飞的乳头,小舌头舔着另外一个乳头,杜飞刚刚软掉没多久的鸡巴在女人的阴道里又勃起了……
一夜云雨,杜飞一连几次发泄着二十多年的积蓄,只感觉心满意足。
……
清晨,杜飞赤裸着躺在床上,只感觉双腿发虚,小弟弟再也站立不起来。
正犹豫应该付给女郎多少钱时,那女郎邪魅一笑,掏出一沓钞票丢在他的面前,杜飞诧异之余倒忘了拦住女郎问个究竟。
回来问张恪,张恪手舞足蹈地说出缘由,杜飞开始还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没过多久,却又找张恪商量怎样花掉这笔钱。
张恪与杜飞便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杜飞绝对不是丑男,不然张恪的圈套也不会成功,他之所以到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还是处男,是由于在高中有过一段伤心往事。
这之后他又偶然与那个一夜情女郎相遇,则又是一番云雨。
后来得知这个女郎是海州丰贸集团老总的二奶,杜飞便认同了张恪“男人生来便要寻欢作乐”的人生观,但却与那个女郎继续保持着那种关系。
车开到船长酒吧,招牌上的大力水手正倚着一个巨大的船锚,杜飞跳下车,站在车后指挥张恪将车倒进停车位,张恪感觉到了位,杜飞还在一个劲喊:“倒、倒、倒,不要停。”张恪拔了钥匙下车,到车尾一看:“倒你个屁,还想法陷害老子,没死心啊?”
“不是还差五公分吗?”杜飞嘿嘿一笑,为了一雪牛郎之耻,他可没少动脑筋,奈何张恪鬼精一样的人物,从不上当受骗。
周晓璐接到了杜飞的电话,这时已经走到酒吧的门口。
她身材丰挺、面容姣美、皮滑肉嫩,张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杜飞要是不投入什么感情的话,倒是好享受。
周晓璐便是那个与杜飞发生一夜情的女郎,张恪的眼神在周晓璐的身上停了一瞬,便飘到站在她身后那位貌似清纯的女孩身上。
张恪与前任女朋友相处三个月之后,身心疲惫,最近才成功失恋,杜飞与周晓璐死活要再陷张恪于苦海,一个劲地给张恪介绍那些貌似清纯的女孩子。
今天这位貌似清纯的女孩子叫张婧,长腿细腰、亭亭玉立,有张恪所钟情的优雅的脖颈,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一眼难忘,心生向往。
穿着带褶皱大翻领的雪纺纱衬衫,看不出胸部大小,眼睛修长而迷人,闪烁着无尽的魅力与诱惑。
看起来有些像唐婧,名字也一样,这点颇让张恪心动。
张婧皮肤白腻,虽说一副白领打扮,张恪心里却是不信,因为周晓璐也经常冒充白领打扮且惟妙惟肖,说起英语来也不比张恪差。
喝酒时,周晓璐揭张恪的老底,掰着手指算她与杜飞认识以来,张恪甩过的女孩子。
杜飞一边跟张恪信誓旦旦说张婧是心高气傲的良家美女,又嘲讽张恪在张婧面前一定会马失前蹄。
周晓璐还在那里诉说张恪的风流往事,张恪一把抓住杜飞的脖子,拉到桌子下:“你们俩奸夫淫妇也太没品了,游戏还没有开始,就一个劲地拆我的台,还怎么玩?”
“这样也能让你泡上,才体现你的水平,怎么样,有没有勇气?”杜飞伸手一摊,“盛世年华,五次消费,赌不赌?”
“去,小意思,一点挑战难度都没有,老子扇她一巴掌,就能让她情不自禁地爱上我。”
“你要真敢下手,盛世的五次消费年前就兑现。”杜飞一脸鄙夷,当然不相信。
张恪不跟他计较,两人又回到桌上继续喝酒。
张婧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张恪摇头拒绝,杜飞笑着说张恪有话不敢吐露,张婧这小骚蹄笑而不语,真有几分诱人。
张恪喝了一口酒,换了副一本正经的神态,说:“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就不玩了,我给你们讲一个相当悲惨的故事吧,”
稍顿了顿,等杜飞也端正坐姿,说道:“以前有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孩子,从小青梅竹马,男孩不敢表露心迹,女孩子心里也喜欢这个男孩子,虽然男孩子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更喜欢男孩子将心意直接地表露出来。一直在等待,度过高中生涯,四年的大学生活也是如此……”说到这里,张恪停了下来,眼睛眯了起来,眼神落在张婧明亮的眸子里,笑了笑。
张恪又说道,“四年的大学生活,女孩子是越来越耀眼了,男孩子却显得有些普通,男孩越到后来,就越没有了表白的勇气。就算知道女孩子的心思,男孩子也会有许多顾虑,关于这点,杜飞有体会,你们找他交流交流……”
杜飞打了张恪一下:“说你的故事,关我什么事?”
“快说,快说。”周晓璐在旁边催促。
张恪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道:“在这期间,那个女孩子拒绝很多对她心生爱慕的人,直到一个男人出现。一个非常坚持、十分有耐心的男人。其实女孩子对男孩子有些失望了,也抵挡不住这个男人的热烈追求,这个男人也很优秀,差不多有我这样优秀……”
“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周晓璐打岔道:“得,我们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垃圾了,这段略过。”
“略过啊?”张恪嘿然一笑,说:“女孩子成为这个男人的女朋友。到了这一步,男孩子才晓得失去女孩子的痛心,在女孩子跟那个男人将要一起离开那座城市返回那个男人的家乡之际,向女孩子表白了。女孩子回到男孩子的身边,最后结婚、生子……”
“这哪里悲惨了,不是大团圆吗?”张婧睁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歪着头问。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故事是不是很悲惨?”张恪喝了一口酒,让酒液从喉咙口滑下。
“那个男人也十分真挚地爱着女孩,他的悲哀,却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因为他是这个故事的配角。”
三人微微一愣,还是杜飞先回过神来,大笑着说:“你要能挤出两滴眼泪,就更绝了。”
四人继续喝酒,直到午夜,张恪来了点情绪,喝得有些多,不过神志还算清楚,出门的时候,杜飞伸手一摊,在张恪眼前比划了一下。
张恪晓得他是问自己喝酒前赌约还算不算数。
张恪咧嘴一笑,身子一侧,朝后面的周晓璐、张婧挥了挥手,一头却撞在眼前的玻璃门上。
钢化玻璃结实,张恪一屁股坐地上。
酒吧里的酒客被哐当一声响惹得哄堂大笑。
张恪怔怔看着酒吧里的人,吐辞不清地问:“笑什么?”手撑着地,想站起来,脚一软,整个身子蹲在地上。
“他喝多了,他刚刚说的是真事,他一来情绪,就容易喝多,”杜飞伸手从腋下架起张恪的半片身子,像拖尸体的将他拖出酒吧,对张婧说:“我送他回去,你们打车回去吧,免得他吐你们一身,先帮我扶一扶。”
杜飞将张恪死沉的身体交给两个女人,他掏出车钥匙去开车门。
“这是哪里?”张恪抬起头,酒眼迷茫地看了一眼,眼睛几乎盯到张婧的脸上去。
“你是谁?”张恪手一挥,看似无意,却“啪”的一声,挥到张婧的脸上,骂道:“滚,老子不找小姐……”
张婧给这一巴掌打蒙了,手里一松,张恪话没说完,身子失去支撑,头冲到车玻璃窗上,哐当一声巨响,又一屁股坐地上,身子却没有坐住,歪在水泥上,一动不动。
“没事吧,”杜飞吓了一跳,忙过来道歉,说:“这浑小子喝多了,真把你当小姐了,等他酒醒了,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杜飞手忙脚乱地将烂醉如泥的张恪塞进车厢,开到半道,感觉一只手在背后挠他的脖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张恪坐在那里,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五次盛世年华,包括找小姐的费用哦,你等着破产吧。”
“操,你真下得了手。”
“这叫出奇制胜。”张恪得意一笑。
张恪换到驾驶位,将开车开到公司的宿舍,把杜飞丢下,自己开车回家。回到自己的狗窝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座城市陷入静寂的夜色之中。
张恪打开电脑的播放器,点开《Bossa nova baby》,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在猫王沧桑的歌喉声里,跟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摆动身体。
啤酒刚喝了一半,电话铃响了,接通电话,是母亲的声音,张恪问到:“什么事,都快一点了,这么晚还打电话来?”
“你爸在打牌,我在陪他,反正无聊,看儿子到深夜几点会回到狗窝。”
“神经病,你管好我爸就行,劝他不要熬夜打牌了,他以为他的身体还能跟我比?”
“你爸这脾气,能听我劝就好了……”
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叹息声,张恪心里有些悲凉,倒不是气愤爸爸嗜赌如命,而是感慨爸爸际遇的悲凉。
张恪心想:“要不是十四年前的一场冤狱牵累了爸爸,恐怕会是某地的市长、市委书记也说不定,怎么可能变成现在的赌棍?”
十四年前海州市委书记丁立山陷害副市长唐学谦一案,在几年后真相大白时轰动全国。
十四年前,张恪爸爸张知行是海州市政府办副主任,是常务副市长唐学谦提拔上来的人,在当副主任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唐学谦的秘书。
唐学谦被陷害时,曾让人带话给张知行,让他到外面避一避。
没想到,张知行离开海州便成了畏罪潜逃,也成了唐学谦有罪的证据之一。
几年后冤狱得反,精神几乎崩溃的唐学谦记不得他当时找人给张知行带过话,张知行出逃的行为当然被人们视为最可耻的背叛。
张知行一世的聪明,却误在带话人的身上,最终一辈子翻不了身,他内心苦闷,五十岁不到,就一头白发,这些年更是将意志都消磨在赌桌上。
对于聪明到极点的人,张知行自然是玩什么精什么,没过多长时间,周围的邻居极少有人愿意再跟张知行玩牌。
张恪知道爸爸心里的苦闷,爸爸极少输钱不假,但是所赢来的钱,这些年来都变成捐助失学儿童的汇款单。
爸爸不是嗜赌命,他只是用这方式来表露自己的心怀而已,唯是如此,才更让张恪为爸爸的命运感到不公。
张恪挂了电话,将啤酒喝完,推开窗户,将易拉罐从二十层的高处丢下去,神情严肃地祈祷:“狗日的上帝,但愿能砸中那辆我早就看不顺眼的宝马。”
片刻之后传来沉闷的一声轻响,易拉罐落在水泥地上了。
张恪打消拿锤子去砸车的欲望,想抽烟,掏了掏口袋,才想起被杜飞在酒桌上顺手牵走了,犹豫着要不要下楼去买烟,想起苏捷便利连锁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女孩,张恪立即打消这个念头,迅速洗漱上床,坐在床头拿出一本书,很快就熬到凌晨两点的睡觉时间。
……
睡眠很浅,经常会陷入一些混乱、斑杂的梦境。早晨被照在脸上的阳光惊醒,张恪定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想不起刚刚经历的梦境。
对着镜子,张恪整了整湖蓝色的斜纹领带,拿起公文包,换好鞋,站在门后静静等了一会儿,只听见门外咔嗒一声响,那是对门开锁的声音,张恪也迅速打开房门,一位穿着红色短风衣的靓丽女郎正背着张恪锁房门,听见声音,回头甜甜地一笑,说:“又刚好跟张先生同时出门呢。”
“哦,是吗?”张恪抬手看了看表,说:“我都是这个时间出门的,只能说明罗小姐也是守时的人。”
“有吗?”女郎艳丽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说:“我还以为今天出门晚了呢,匆匆忙忙的,害我都没梳头发,就顺便扎了一下,乱乱的。”女郎扯着一缕头发扬了扬,神情有些羞涩。
“要我说实话?”张恪眼帘抬高了一点,注视着女郎美丽的眼睛,说:“看上去凌乱,不过有些很分明的层次,罗小姐不说,我还打算夸一下你的发式,不过真的很衬你的脸形。”
“真的吗?”女郎脸上的羞涩更浓,与张恪一同走进电梯。
张恪开始祈祷电梯能在这一刻突然断电,眯着眼睛妄想了一会儿,电梯门倏然打开,真让人失望。
“哈,罗小姐,”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从那辆湖蓝色的宝马车里探出头来,朝女郎招手,说:“我送你去公司。”
女郎朝张恪摆摆手,小步快溜地钻进宝马车。
张恪这时候相当懊恼自己昨夜为什么没有拿锤子将这辆宝马给砸一个窟窿,心里盘算着要换一个策略,身子钻进捷达车,发动车子,开往公司。
张恪是海州隆裕集团一个部门经理,工作从早晨九点钟开始。
他此时人还在车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早间播报,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接近洪江路口,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接通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恪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只是很奇怪你还记得我?”张恪胡乱扯着。
“才过一晚上而已,你当我得了健忘症?你酒醒了吗?”
原来是张婧,想起她修长而迷人的眼睛,张恪差点要吹一声口哨,轻轻一笑:“真要谢谢你了,凌晨四点醒来时,发现竟然睡在自己的床上,真是要好好地谢谢你,晚上请你吃饭如何?”
“为什么要谢我,请我吃饭,总要给个理由吧?”
张恪嘿然一笑,心里盘算着到盛世怎么消费才会让杜飞破产,嘴里却不马虎,说:“要不是你在场,杜飞、周晓璐俩奸夫淫妇,能把我丢到街上,你说我要不要好好地谢谢你。”
张恪抬头看了一眼路口的红绿灯,刚跳到绿灯,单手打着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没等张恪反应过来,剧烈的冲击已经将车远远抛出……
“这狗日的上帝……”
张恪甚至来不及发一句牢骚,死亡的感觉就已经袭来,在意识的上空倒悬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张恪猥琐的灵魂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