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唐妃固守同心结,杨彪巧施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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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争艳录

第8章 唐妃固守同心结,杨彪巧施离间计

作者:H2CO3 字数:8.68K
六月初一,李傕郭泛攻入长安,虎狼之师肆虐。吕布坚持抵抗了一日,但终究无力回天,朝廷的武装力量放弃抵抗,百官为了避难四散奔逃。
面对杀红了眼的凉州士兵,太常种拂说:“身为国家大臣,若不能止乱除暴,让逆贼冲进皇宫,又能逃到哪里!”挥剑而出,战死。
城门校尉崔烈,本来是冀州名士,在灵帝时期花了五百万钱买来了司徒一职,被天下人和自己的儿子讽刺浑身铜臭。
此时崔烈任越骑校尉,面对汹涌而来的李郭部队,战死殉国。
太仆鲁猷、大鸿胪周奂、越骑校尉王颀,相继殉国。
乱军之中,吕布驻马青琐门外,对王允大声呐喊:“司徒,快走!”
城门之上,王允凄然道:“安定国家是我的愿望,如果做不到,至少让我以死相报。皇上年纪幼小,少不更事,只能靠我们来辅助他。国家遭受如此灾难,我不忍心抛下皇上。请你出城以后,多多鼓励关东豪杰,要常常念及皇上!”
慌乱中,吕布只得带着自己的部曲家人以及张辽,与李傕交战突围。吕布把董卓的头系在马鞍上,向着南阳奔去……
王允扶着逃到宣平城楼,李傕等人来到城门下,向着皇帝磕头。
皇帝问李傕等人:“你们是想要干什么?”李傕回答:“董卓忠于陛下,而无故被吕布杀害。臣等为董卓报仇,不敢作逆。等事情结束后,我们自会前往廷尉处受罚。”王允站出来表示自己无罪并指责李郭纵兵胡作非为,李傕大喝:“太师何罪!?”王允无奈,只能走下城楼,被收押起来。
李傕郭泛自此挟持了天子,自任将军。
六月初二,李傕等人就以皇帝的名义大赦天下,免了自己的罪。
起先,王允提拔同郡人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
当时三辅地区兵多粮广,李傕等想杀掉王允,害怕二郡为患。
于是先以皇帝名义征召宋翼、王宏。
宋翼不听王宏的劝阻,执意来带长安,王宏只能一起。
等二人都到长安后,李傕于是逮捕王允及宋翼、王宏、黄琬,把他们都处以极刑。
王允时年五十六岁,他的长子侍中王盖、次子王景、王定及宗族十余人都被杀害,只有兄子王晨、王凌翻墙逃脱,回到乡里。
士孙瑞则因为在杀死董卓后没有接收封侯,因此得以幸免。
王允死后,百姓情绪低落,皇帝痛哭流涕,李傕把王允的尸体丢弃在闹市,无人敢收尸,王允的故吏平陵令赵戬主动弃官,为王允收尸下葬。
王允以士的身份战斗,也以士的身份死去,守节秉义,而才不足以济,终究没能为汉朝延续更久的生命。
后人诗曰:屈膝家妓为汉君,宣平楼下毁奸臣。可怜定国安邦志,血污锋芒哭万民。
李傕等人将董卓埋葬在郿县,并把董氏族人的骨灰聚起来放到一个棺材里。
下葬之日,出现狂风骤雨,冢墓被雷电劈开,水土流进墓里,棺材也被积水漂起来。
李傕重新埋葬,之后又爆发风雨,水溢进棺椁里,这样的事反复出现了三四次,冢中堆积了一半的雨水。
樊稠等人共同把棺材埋下,而风雨越来越猛烈,埋葬后,大风再次刮破冢墓。
团伙开始分功行赏,李傕为车骑将军、开府、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郭泛为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
张济被封为镇东将军,外出屯驻在弘农。
以贾诩为左冯翊。
李傕等以贾诩之功欲封其为侯,贾诩说:“我只是想保住性命,哪有什么功劳?”坚决不受。
李傕等又让贾诩为尚书仆射,贾诩说:“尚书仆射是百官的师长,是天下的榜样,我一向没有什么名望,难以服人。就算我可以贪享虚荣,对国家又有什么好处?”于是改拜贾诩为尚书,掌管选拔人才。
八月,李傕等人又让皇甫嵩当了太尉,以表示自己和王允不同,不算旧账。
至于打着营救天子旗号姗姗赶来的韩遂马腾,则分别给予封赏,这二人也借坡下驴,一个回了凉州一个待在郿县。
张济把侄子张绣留在京城,自己带兵出屯弘农郡的陕县了。
段煨也继续在华阴县屯垦。
李傕纵容手下士兵劫掠,某日手下报告称在关东地区虏到了一个稀世美人。
李傕一听大喜,忙让人把她带来。
那美人今年十八岁,容颜清丽无比,举手投足间自有礼仪,见她:
象簪三鬟绾青丝,纤罗雾縠见玉肢。汉宫楚声今何在,鲤鱼风里托情辞。
李傕见这女孩身材丰满,又有士族样子,心里十分喜欢,于是问她的姓氏。
女孩则回复姓唐。
李傕出身行伍,对这种士族出身的人有一种伪装成尊重的轻视。
他温声问唐姬:“我想要娶你,你意下如何呢?”
唐姬面色严肃地拒绝:“我丈夫既死,已决心不嫁。”
李傕故意沉下脸来,说:“倘若我强迫你,你又如何呢?”
唐姬凛然道:“不过所谓‘尸还阴①’罢了。”说这话时一扭头,胸前耸了耸。
李傕见状,改了语气:“如今我是车骑将军,难道这样尊贵的地位不足以做你的丈夫吗?”
唐姬不回答,只是冷笑,这反而激怒了李傕。
他大声嚷嚷:“你过去的丈夫有多大的官职和财富,我一定胜过他十倍。现在你无所凭依却不肯接受我的好意,那便死吧。”随后,李傕叫人将唐姬带到了蚕室之中。
蚕室为行宫刑之场所,因受此刑的人害怕受风,故蚕室并无窗户,温暖而严密。
蚕室里面有些巴掌大的刀具,令人触目惊心。
李傕将唐姬带到蚕室门口处,打开门,唐姬便看见狱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大抵是另一个拒绝了李傕婚配的女子。
李傕指着唐姬的鼻子说道:“巳时我便在门口点燃干柴,你们要么答应我,要么困热而死。”负责看守蚕室的士卒觉得李傕过于残忍,但不敢违抗,都以手掩面。
此时郭泛恰好经过,与李傕聊了两句后,便去看蚕室里面的两个女子。
郭泛有一种变态的倾向,那便是喜欢女人的头发。
他掳掠百官妇女时,只要看到对方的头发漂亮,就剪下来占为己有。
此时看见蚕室里的唐姬和另一位女子,均有美发,觉得她们的头发就这么被烟尘毁掉太过可惜,郭泛竟然对二人说:“你们用蚕室里面行刑用的刀斧,谁先割下对方的头发,我便把谁送回家去。”随后便一推门,将唐姬与那名女子关在了蚕室之中。
李傕叫人搬来干柴,随时准备点火。
唐姬惊恐地看着对面那女子,而那女子也一样惊恐地看着唐姬。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各自抢了一把形状奇特的刀具在掌心里,随后便对峙起来。
唐姬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子,发现其相貌妖冶,相当出众,年纪约莫比自己小两岁。
二女从小到大均没有过血腥厮杀的经验,此时身怀利刃,只知道直勾勾地半举着,刀尖冲着对方,手臂抖得厉害。
“你……你别割我头发……”唐姬紧张地出声道,她知道即便真的有一方成功割下对手的头发交给郭泛,李傕也不会放过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只是此时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她不敢确定对方的想法究竟如何。
割下自己的头发交给郭泛?
抑或者先将自己的喉咙割开,然后再取走头发……唐姬越想越害怕,手中的刀抖得更厉害了。
“好……我不割你头发,你也别割我头发……”对面那女孩也已经吓破了胆,嘴角抽动,似笑非笑地,几近癫狂。
看着对方的表情,唐姬有点发怵,于是说:“我数三下,我们一起把刀放下,好吗?”妖冶女孩点了点头。
“三……”唐姬谨慎地盯着对面的手腕,“二……一!”
然而无论是唐姬还是妖冶女孩,谁也没有把刀放下,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你说话不算数!”那女孩指责道。
“你也没放下刀,凭什么要我先放下?”唐姬此时的心跳速度已经开始狂飙。
“你先放!”
“你先放!”
两人充满敌意地对视着。
半晌,同时尖叫起来:“呀!!!”也是同时扑向对方,举刀朝着对方的长发切去。
不过刀还在半空中,两个女孩右手的手腕就都被对方的左手给抓住了,于是一场角力赛正式打响。
二女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能更进一步,都只能艰难地用左手制住袭来的尖刀,右手尽可能往前刺去。
眼看着就快碰到那近在咫尺的黑色秀发了,那女孩的左手竟突发奇力,向外一掰,把唐姬手中的刀甩飞出去。
这一下就让女孩形势大为好转,她双手握住自己的刀柄,朝着唐姬前举,可唐姬也变为两只手阻止,终于也把那妖冶女孩的刀抛飞到一边。
还没等唐姬稍稍喘息,那妖冶女孩便大展双臂抓了过来,修长的十指深入唐姬的鬟发,开始大力地撕扯。
唐姬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惊呼一声后立刻效仿,两个少女在蚕室里互相薅起了头发。
双方为了控制敌人的动作,都尝试着使用大腿夹住对方的大腿,最后只能同时倒地,在地面上展开翻滚。
尖叫声、娇嗔声,不绝于耳。
缠斗之中,唐姬忽咳咳两声,猛烈咳嗽。
原来是李傕在砖缝点了火,三四个小卒把烟尘全都扇到了蚕室之中。
这一下唐姬瞬间清醒,才发现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进行无谓的争斗。
然而身下的妖冶女孩似乎还不死心,还要再撕个一百回合。
唐姬只好俯身下去,深深吻住那女孩粉色的嘴唇。
良久,唐姬起身,两女难为情地对视了一会儿。那女孩问:“现在怎么办?”
唐姬默不作声,她知道,现在两个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割下对方的头发,去试试看郭泛会否善心大发。
可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做如此丑陋的争斗,岂不是正中李傕、郭泛他们的下怀吗?
那女孩见唐姬没办法,便双手摸索着取下自己头发上剩余的首饰,对唐姬说道:“既然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人活下去,那么就让上天决定吧!”
唐姬闻言,登时会意,也取下自己的发饰,两女都舒展开来瀑布般的黑色长发,而后将面庞贴近到几乎相触。
随后,唐姬和妖冶女孩一齐乱抖头发,双方的发丝彼此交错,千条黑发万条青丝,就这么互相无序地缠结起来。
这一次,毋需倒数,两个女孩像是有着心灵感应一样,在同时往后仰头!
双方的头发互相拉扯,开始了堪称惨烈的互相摧残。
为了更方便地借力,二女默契地坐在地上,脱去鞋子,只穿着罗袜的四只脚足掌对着足掌,一起用劲。
“来……来吧!看看我们谁的头发能够坚持到最后!”唐姬眼泪都快被对方的发丝拉拽出来了,她知道那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女孩此时此刻也在承受着并不亚于自己的疼痛。
“啊呀!就看谁的头发更能坚持了!”这种脚对脚、发缠发的姿势也让妖冶女孩难受极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抓起一把利刃把自己的头发全部齐刷刷斩断,也胜过这一根根烦恼丝锥心彻骨的好,可是作为女性的莫名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比起自己的感受,她更在乎敌人是不是被自己折磨得足够痛苦!
双方激战正酣,却耳听得一阵清嗓子声。
原来有一老人早已熄灭了柴火,打开了蚕室的门,现在正站在狼狈相斗的少女们旁边。
唐姬和那女孩赶忙住手了。
这时听蚕室外有人问道:“太傅大人,情况如何了?”
太傅只是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还得一会儿。”其人正是时任太傅马日䃅。
他拿来温水,往两个女孩相互缠绕的头发上一浇,发结自解。
两个少女不明所以,刚刚还堵在门口的李傕郭泛似乎都不见了。
唐姬不解地看着马日䃅,虽说对方是太傅,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从这虎口之中救出两只笼中鸟来。
马日䃅眯着眼睛来回端详两个女孩,但是最终他放弃了从外貌判断哪个是自己要找的人的想法,只好问道:“你们两个之中,谁是来莺儿?”
妖冶少女连忙点头,“我便是了!”
原来蔡邕死后,家中的歌伎均被遣散,来莺儿只能在长安各处卖艺为生,好在蔡昭姬不时接济,尚且能够度日。
李傕郭泛攻入长安后,来莺儿被其军队抓获。
李傕听说吕布逃走时十分匆忙,没有带上貂蝉,又看来莺儿相貌无比符合传闻中貂蝉的样子,便以为来莺儿就是貂蝉,将她关押在蚕室之中,以待后续凌辱处死。
马日䃅点了点头,“我受故人之女所托,前来解救朋友。”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啊呦一声,笑着扶起唐姬:“我眼拙了,这才认出王妃来。”
唐妃一怔,望着马日䃅,簌簌落下泪来。等到泪珠不再占据眼眶,唐妃适才发问:“太傅大人何以从李郭爪牙下救人?”
马日䃅面有忧色,只说自己答应了他们前往关东镇抚诸侯作为交换。
然而朝政被李郭把持,就算这次见死不救,马日䃅终究还是要被逼迫着前往关东的。
唐妃眼看着董卓之事再次上演,对马日䃅说道:“我本应该早就死于董卓、李儒之手,苟活到了现在,又承蒙太傅搭救。可是家国危难,谁知此后还要几次面对死亡!?”
马日䃅宽慰道:“李傕、郭泛等人对贾诩亲而惮之,如今只要寻求他的帮助,一定可以保证王妃的安全。”说罢,带着唐妃和来莺儿便走。
三人坐车到藁街附近,蔡昭姬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莺儿喜不自胜,与蔡昭姬同乘一车,叙旧谈天,要说尽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和苦楚。
而蔡昭姬则似乎另有心事。
行了一段没什么人的小路后,车夫突然停下了车,向蔡昭姬报告说有一个女子挡在路中央。
蔡昭姬心中一惊,叫来莺儿不要下车,自己则前去察看,还在手上提了一个包裹。
正午的天空乌云密布,几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道路两旁。
远方似乎有风,树冠在摇动。
一个女子头发凌乱但干净,白色的丧服破开了许多洞,几处露出亵衣,静静地站立在道路的中央。
蔡昭姬缓缓向她走去,直到两人相距三步远才停下。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使用什么样的表情,她想要笑,笑那个女子终于体会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她也想要哭,哭自己这冲折内心的命运,以至于失去家人后也失去了倾盖如故的伊人;她想要温和,因为这世上唯有她们二人同病相怜;她也想要冷酷,可她们的父亲又究竟谁对谁错呢……
思考已经没有意义,蔡琰机械地上前,托起白衣女子的右手,将那个沉甸甸包裹放在那小巧的手掌上,里面一片片串着大量的铜钱。
蔡琰说话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这些钱……到了兖州还尚且能用。”随后又拿出一支竹笛,正是蔡邕亲手制作的柯亭笛。
“把这支笛子拿给泰山羊氏,他们一定会保护你。”
那女子却不接受。只是也上前一步,两人胸前的乳尖看似不经意地隔着两层丧服和亵衣顶在一起。
蔡琰沉吟稍许,才长叹一口气。而后鼓起胸脯,挑衅地向对方挺了又挺。
貂蝉见状,愁眉顿开,嘴角微微上扬,又耸动自己的乳房朝蔡琰的乳房轻撞。
蔡琰迎了上来,四只乳房碰触彼此,少量地展现出各自的弹性。
貂蝉所想要的,不过如此,她只是想要蔡琰和自己用肉体的敌对,代替她们伤痕累累的灵魂承受这乱世的风霜。
二女互相弹压了几次,相视一笑。蔡琰微笑着说道:“这样斗乳分不出胜负,咱们有朝一日仔细比比身体。”
貂蝉也面带微笑:“三年之后,你我在此地见面。到时候定要与你一寸寸计较胜负。”两人一言为定。随后,蔡琰上车,二人就此别过。
贾诩知道了唐妃险些被李傕欺侮的事情,上书禀告皇帝,皇帝知道以后十分悲伤,于是下诏迎回唐姬,安置在园中,又命使持节侍中拜唐姬为弘农王妃。
这一月,马日䃅和赵岐持节安抚关东。
彼时,袁绍在和公孙瓒激战,曹操则在统收青州兵,刘表在阴谋对付袁术,袁术在考虑联合陶谦和公孙瓒。
冬十月,李傕举博士李儒为侍中,皇帝下诏:“李儒之前为弘农王郎中令,迫杀我的兄长,应当加罪。”李傕推辞:“董卓所为,非李儒本意,不可惩罚无辜之人。”
兴平元年(194年)正月十六日,皇帝举行加冠礼。
二月一日,有司奏请立长秋宫,皇帝下诏说:“皇妣宅兆未卜,三年之戚,礼不言吉。朕虽然不能终身思慕,但何忍言后宫之选?”于是太尉朱俊、司徒淳于嘉、司空张喜上奏:“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应该改葬皇妣,追上尊号,按照以前穆宗(汉和帝)、敬宗(汉顺帝)的事。”五日,皇帝追谥母亲王荣为灵怀皇后。
七日,王荣改葬于文昭陵。
三月,在右扶风的马腾出现了粮草短缺,向李傕求一点粮草,没有得到应允,于是只好自己带兵跑到左冯翊的池阳县去收取谷子,李傕大怒。
马腾以刘焉为宗室大臣,与他共谋诛李傕。
当时侍中马宇、刘焉的儿子左中郎将刘范身在长安,种拂的儿子、谏议大夫种邵与李傕有杀父之仇,中郎将杜禀和贾诩不睦,他们都联合马腾谋袭长安。
马宇等人密谋令马腾袭长安,自己为内应。
皇帝派使者劝和,马腾不从,随后屯于金城的韩遂率兵前来劝解,继而与马腾联合,一起攻打李傕。
在这次战斗中,樊稠最为卖力,而李利没那么上心。
樊稠愤而大骂:“别人都要砍下你爹的脑袋了,你还敢懈怠!?难道我就不能按照军法处置你吗!?”李利因此怀恨在心。
马腾进兵至长平观时,马宇等人事情败露,马宇逃奔槐里,杜禀胁迫扶风吏人助马腾镇守槐里,欲图进攻李傕;刘范则逃到了马腾营中,请刘焉出兵相救,刘焉派校尉孙肇率兵五千助战。
李傕派遣樊稠、郭泛以及侄子李利出击,马腾等军大败,种邵、刘范战死,马腾、韩遂退回凉州。
樊稠、李利等人又进攻槐里,城破后,马宇、杜禀等人都被杀害。
孙肇则被击退。
刘焉的另一个儿子刘诞也被李傕杀死,议郎庞曦保护着刘焉的孙子们一路入蜀。
刘焉心痛无比,不久就发病死了。
樊稠一路追击韩遂马腾到了陈仓,韩遂派人给樊稠写信,说我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为了公事着想,我们还是老乡,我们何不好好聊两句呢?
樊稠认为有道理,让追兵暂停,自己和韩遂两个人单独出阵,马头都互相交接,相谈甚欢。
李利看到了这一幕,回去后马上汇报给李傕。
李傕自此开始怀疑樊稠。
郭泛、樊稠因功加“开府”之权,权力大增,跟三公、李傕合为六府,李傕等人各选用自己所举之人,稍有违反就会生气。
主者深以为患,于是按顺序选用他们所举之人,先从李傕起,郭泛次之,樊稠次之。
而三公所举,终不见用。
朝廷在关中内部的权力大减。
此时是李、郭、樊三人权力最大的时刻。
不久后,李傕等人又与马腾、韩遂讲和,改任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
四月,三辅地区暴发旱灾。
李傕郭泛放兵劫掠,并宣称长安中盗贼不禁。
皇帝下诏让主者将一百多匹厩马(一说两百多匹)全部卖掉,又令御府大司农出两万匹杂缯,与卖马得来的钱一同赐给公卿、贫民,李傕说:“我邸阁正好空得发慌。”于是强行把这些东西带到自己营中。
贾诩劝道:“这是圣上之意,不可违背。”李傕依然不从。
当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
长安城内盗贼横行,白日抢劫,李傕、郭泛、樊稠把城中分成三份,各守其地,但还是不能控制。
而李傕等人放纵子弟侵害三辅百姓,造成更严重的饥荒,人民相食,白骨堆积,污秽满路。
当时关中百万以上的人口,各自饿死逃窜,纷纷南迁至刘表、张鲁等人的领地。
六月一日,分凉州河西诸郡为雍州。
皇帝又命令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煮粥救济百姓,但因为粮食不够仍然有很多人饿死。
皇帝怀疑侯汶没有如实用全部粮食赈济灾民,而是趁机侵占公粮,于是派侍中刘艾取米、豆各五升在自己面前熬成粥,最后可以煮出两盆,证实是侯汶作弊,于是责打侯汶五十廷杖。
之后,长安城中饥民得到了救济。
这次大灾荒的影响还包括曹操与吕布鏖战被迫终止,程昱制作人肉干等等。暂且不表。
自四月至七月,未曾下雨,皇帝下诏让侍御史侯汶洗囚徒,赦免罪行较轻的犯人。
七月,旱灾终于过去。八月,左冯翊的羌胡发生叛乱。李傕派郭泛樊稠平叛并取胜。
兴平二年(195年),年初,樊稠准备率军东出函谷关,催促李傕增加他的部队。
二月初三,李傕摆下酒席请樊稠来商议增兵的事情,让自己的外甥骑都尉胡封在会上趁樊稠喝醉时勒死了他。
又杀了和樊稠关系好的抚军中郎将李蒙。
由于李傕杀了李蒙和樊稠,郭泛无比惊恐。可能是为了向郭泛表示友好,李傕天天请郭泛吃饭喝酒,郭泛动辄彻夜不归。
皇帝看到了这一宝贵的时机,某晚找来太尉杨彪,心痛地说:“朕被二贼欺侮得太过分了!要是能杀了他们,实在是侥天之幸!”
杨彪说:“臣有一计,可以先离间二贼,然后向东寻求曹操的庇护。”
皇帝追问:“计将安出?”
杨彪答:“郭泛妻子善妒,可以利用。”于是皇帝写下密诏交付杨彪。
杨彪深夜回到家中,把儿子杨修和妻子袁夫人郑重地叫到内室。
随后,杨彪取出弘农杨氏代代相传的四只白玉环来,对儿子说道:“这是先祖杨宝救下黄雀后得到的②,杨氏四世三公,恐怕到此为止了!”杨修听后脸色不好。
杨彪拿着白玉环最后一次告诫杨修:“肉好若一,谓之环;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接着,将两枚白环交给了自己的妻子,并附在其头侧耳语了一番。
袁夫人敛容正色,说:“国家危难,财物和生命都有什么好可惜的呢!何况还不一定会被发现。”
第二天,袁夫人就出发拜访了李傕的家。
袁夫人出身名门,性格温良,在朝堂的女眷圈子里很吃得开,就连彼此间关系不怎么好的李傕妻子和郭泛妻子也都分别交往得不错。
由于常有来往,李傕的妻子便直接与其单独私会了。
袁夫人和李傕妻很有共同语言,人到中年,关心的无非是自己的儿子。
两人聊了很久,袁夫人才拿出两只白玉环来,说:“这些宝贝是郭将军送的,人人有份。”遂把其中一个递给李傕的妻子。
李傕平日劫掠惯了,给自己的妻子带去过各种珍宝,这一块白玉环在这位阔绰夫人的眼里只能说稀松平常,但不想拂了清官家夫人的面子,李傕的妻子表现得十分高兴。
而杨彪自己则带着两枚白玉环找到了李傕。
杨彪说:“《礼记》中说,‘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如今您已经是汉朝的大功臣,怎么能不佩戴玉环呢?”李傕欣然接受了,正好玉有一对,就在某日的酒宴上,把其中一枚白玉环送给了郭泛。
准备工作完成后,袁夫人趁着李傕又一次请郭泛喝酒,来到了郭泛家里。
先是东拉西扯了一阵子,随后,郭泛的妻子眼尖地发现,袁夫人佩戴的白玉环怎么和郭泛的一模一样。
袁氏故作惊讶,表示这白玉环是李傕的妻子从郭泛那里得到,给自己的。
郭泛的妻子一听,长久以来的怀疑瞬间化为妒火。
袁夫人马上作神秘状和郭泛的妻子说:“我确实听到传闻,说郭将军和李将军家的妻子有染,其情甚密。如果李将军知道了这件事,郭将军必定会遭受祸患,此何异于华督攻杀孔父之故事乎?更何况,一根枝丫上怎么能栖息两只雄鸡呢?我真不理解郭将军为什么这么信任李将军。夫人还是断绝来往为妙。”
郭泛的妻子恨恨地说:“怪不得他常常夜不归宿,居然干出这等无耻的事情!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应该谨慎提防。”袁夫人告辞离开,郭泛的妻子再三感谢才退回。
袁夫人刚刚离开,郭泛的妻子就克制不住,几乎要在家里发起疯来。
她越想越是生气,两腿疾奔,好似个冲阵的将军般往李傕府上杀了过来。
李傕和郭泛的府相距不远,但袁夫人是乘了车驾,因此早到。
她一下车,便前去给李傕的妻子报信:“郭泛忘了给自家妻子留一个白玉环,他妻子来找你算账了!”李傕的妻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俩人本就关系不好,光是想到对方的样子就一阵嫌恶。
这次来得正好,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是该解决一下了。
①尸还阴:见《后汉书·卷八十四·列女传第七十四》荀采事。
②黄雀衔环:传闻杨宝救下了一只黄雀,黄雀实际上是西王母的使者,为它带来了四枚白玉环,祝福他的家族四世三公。
弘农杨氏是羊舌家族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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