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摄魂法

看骑士的样子是不认为队伍能出什么问题，绕着山脉走的脚步也没多快，谈话声音非常正常，就是精灵女法师有点着急，想问他还被反过来先说了句，“路程太远，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如果它准备万全反抗就是内外夹击，那它比我们早走十分钟，至少也够赶走我们的人，如果它还有其他路线，时间只会更短，急着回去改变不了结果，都要面对埋伏。”他显然对合伙人那种逞英雄的想法不太赞同，“我们身上有负重，急着跑过去却都是要面对埋伏的，太急反而会疲劳，直接导致战斗失误。而我的人要是没有出问题，我们回去晚不晚都不重要。”

精灵女法师本来就是服从他的想法安静下来，走了段路看他一会停一会饮水，才意识到双方装备习惯是不同的，人类的体能让他们需要重甲也不可能和精灵一样快速移动，所以他们不是那么盲信救火，要有相似的情怀可能也就轻骑兵和斥候了。

看骑士总在那里走走停停，精灵女法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一直观察他的状态，仔细看才发现他身上一直缠着层施法的色彩，坐下休息时会扩大，也把周围微弱的游离法力吸进体内，有点像是在给自己填柴，她试着在他走路的时候往他身上转移点法力过去，反而搞得他浑身的法力一涨，整个人差点扑在地上，这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在面前把他扶住。

骑士伸手按在面部，喘了几口气，用三分钟深呼吸把法力变回稳定的状态，“你刚才…做什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好像是个死人。

“我刚才看您身上有法力流进去……”精灵女法师小声解释。

“我在冥想，这里环境的法力不多，所以我没设防…绿灵妖不冥想的吗？”骑士的喉咙里发出了不似语言的奇怪声音，法力变得激烈又不稳定，可能是法术让他有点神志不清，精灵女法师靠扶着他的手抽走点，他才恢复正常，“我有催眠自己来克服身体不适的习惯，所以遇到这种环境变化会比释放攻击魔法的后果大，他们也就是控制不住发力，而我会…醉摄魂法。”

就算精灵女法师再怎么有文化隔阂，粗枝大叶害到上司也是个严重的问题，她只能张开嘴面色苍白的“啊哇哇哇——”叫起来。

“你只需要下次注意分寸，还有就是我对你的价值评估越来越高了，不如说你不该觉得自己卑微，你应该为自己的地位感到骄傲。”骑士从她身上离开，尽管他的话里充满了利益关系和潜在的人情世故，他的盔甲不同于第一次见到的英俊，现在已经裹上了层温和的包容性，“至于这次你给我的小过失，它其实不是个过失。”

这么想还是有点傻，可他的脚步确实站不稳，精灵女法师只能当他在逞强，“您还是上我的背吧？我的背还挺宽的。”

“没必要，你可以多信赖自己，忽视我们间小小的摩擦，那也是信赖我的处理能力。”骑士看了看附近，察觉到二十米外有个思想，伸手朝那里微张，“比如现在，我可以尝试我本不可能做到的法术。”他身上凭空出现了让人无端生畏的气场。

一双眼睛睁开，和看着毫无目标的林子的双眼看见彼此，以彼此脑子为视角窥见对方所看到的，也感到视觉外好似无数触须寄生在五感上，这感觉来得古怪，既有自己的五感可以察觉，又能感觉到脑子里传来别人的五感，跟大脑里有他人的四肢要顶穿脑膜一样，更是连听到的语言都跨过翻译机制使得彼此既听不懂又在脑子正中央传出听得懂的转译，在双方因为这种错乱感越发头疼时，更野性的那方窜出了森林，要解决另一个，它就看到自己看到了一头动物那正是自己，这最后的思想实在太近了，近得无限循环下去。

连着脑子的神经闪过电流，与它相应，一道闪电从骑士手中跃出，击中精神解体的猛兽，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口，它就倒在地上抽搐，也没有什么吼叫和近似知能的反应，顶多重复几个动作。

“那那是什么？”精灵女法师没有见过这种法术，至少精灵用的摄魂法里没有这种东西。

骑士的脚步证明他已经清醒了，走几步看清四脚兽是什么物种，又回头看本来的道路，“我不清楚，那时的贼人也没用过，刚才我只是想把过量法力用习惯的用法甩掉，不懂它的实际原理，但这道心智闪电确实是被你逼出来的。”听精灵女法师还没有跟上，又提了句，她才跟过去。

其实精灵女法师有点手痒，想剖点东西走，但又没有什么东西装，也只好把肉丢那里让飞禽走兽享受恩泽了。

等回到小鬼洞窟门口，时间已经到下午，小伙们和那些教士看起来没什么大伤，也对小鬼跑了的事不太知情，还一门心思在观察那头安静的大蜘蛛，见了他们还若无其事的问好。

“没有出来的吗？”骑士问了还在观察盾墙的，那小伙说是就没看到出来的，他对洞口伸出手，身上的法力翻腾几下，精灵女法师猜他是在找智慧种族，他就又把手放下，扭头对小伙们说了声，“刚才那个跑了，如果它没回来，你们也没看到出来的，这里可能有其他出口，先进去看看。”

小伙们有点愤慨，其中一个已经翻过了盾墙，被骑士一把抓住后领提起来，双脚在空中扑腾，就听到骑士纠正了一下，“掉以轻心是大忌，别觉得逃走了就不会留陷阱。”他跟旁边的精灵女法师说，“我们也没带火炬，能不能用法术点亮？”

“我会一点塑能法，如果要找陷阱，我用虚实法揭露出来可以吗？”精灵女法师问了他，骑士让她全用上，虚实法一起作用，那洞里先是有点撞击声又是石头被刺穿的声音，还有蜂和微弱的爬行声，之后塑能法起作用，里面就亮堂起来，不说看不清的深处，入口不远就有一个被打开的尖刺陷阱，虽然不深，就人类的医疗能力也足够让踩进去的废只脚了。

给骑士拎起来的小伙看了都有点后怕，跟他道谢才被放下来，这下他显然有点数，在外面留其他人，自己和四个人先进去，再一段路又是五个人进去，给全队留下照应和活动空间。

骑士转过身，看了看精灵女法师，“你又有新的优点，我看我们得多谈谈你的待遇了，副队长的职位显然不够。”她听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没继续说，过去和教士交谈蜘蛛的问题，还有拜死教想对小鬼传教的事。

精灵女法师在旁边没太听明白他们和小鬼有什么利益关系，拜死教也没怎么纠缠骑士可能对小鬼太苛刻的问题，在说清情况后象征性互相恭维时，小伙们从洞里出来，有几个不小心的让制服破了，内部的甲也卡了点生锈的金属，不过好歹没一个受伤。

“能确认都跑了吗？”骑士最后问了一句，他们的回答都一样，没半点或许可能的意思，“那我们就收队，等会把洞炸了，不管是不是崆螣珑的地方，这里住进新的居民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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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摄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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