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镜花水月
作者：银龙诺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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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普通日式房屋三层的狭窄小屋里。环绕三面的墙上几面液晶显示器散发着幽光。
屏幕包围的矮桌之后是一位少年。他正是颍川隼人。
与平日的给人温和阳光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独处的颍川眼圈很明显是黑的，目光也很木然。
少年手指机械地划拉着触摸板，屏幕上循环播放刚刚在某市发生的惊人灾害和战斗记录画面。
其中包括了那位悬浮在天空中如同审判之神的凛然魔法少女身影，以及地面上惊人的恶魔灾害对峙的场面。
显然这场战斗不是任何人安排的。少年也对事情毫不知情。直到灾害结束，相关的信息才通过超协任务自动发送到了少年的手中。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独来独往，又是从星空得到信息吗？就和以前没有任何两样。可你的负责协调员不是我吗？……”
虽然眼前心上人遭遇的突发事件即使在超协内部也造成巨大的震动。
但少年的目光中却缺乏专注。
一如既往，在重要的事情上没有人会来专门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不是九条筱夜子这名特级魔法少女亲属的关系，他这个隶属超协的所谓“协调员”基本上就是毫无价值的。
很快颍川少年就对此兴趣全无，光标也划到了其他的文件夹里——
他切换到的是一个盛满图片和视频的文件夹。
随着光标飞速移动，预览图片也不断刷新。
这些图片无一例外是属于一位少女——九条筱夜子。
然而，图片的拍摄视角都很奇怪。
照片中的筱夜子，姿态要么是仰躺在床、侧卧在榻榻米上。
要么是午休，昏睡在沙发上。
又或者是在浴室换衣洗澡时，萦绕着雾气。
最后，甚至有衣衫不整地趴卧在床，毛茸茸的睡裤褪到大腿根处的一组图片。
在正午阳光的阴影处，少女浑然不知地睡在沙发上，而撅起浑圆的臀部之间，禁忌的小丘与根根灰色绒毛都被以特写清晰地呈现。
就好像拍摄者生怕自己在那短暂的拍摄空隙里漏过少女私处的每一处细节一样。
作为一名魔法少女来说，这是极为下流可耻，绝对不该出现的写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存在于世上。
恐怕天下的魔法少女知道自己的模范榜样也会有这样的淫秽照片的话，立即就会从美好的梦想中毕业了。
毫无疑问，这些对被摄少女的尊严构成毁灭性侮辱的图片，都是在不知情时，被毫无防备地拍摄的。
若是本人知晓有这样的图片存在，必然会当场手脚冰凉，呆若木鸡。
然而少年确不以为意，只管滑动着图片和视频，桌下的手缓缓地活动着，明显是在用思春期的手艺疏解着自己的烦闷。
然而，他还没有坚持两分钟就兴味索然，连纸巾都不用拿，便停止了。
“这些都不够。不够啊。”
“……加把劲啊。你这个没用的恶魔。只会动嘴皮子的话要你有什么用啊！”
划拉，少年从一堆电子产品中捞出一只手机，带上耳机，屏幕上显示出了从某处即时传来的信息。
这个手机上装载有经过他自己简单改造的开源软件，可以将另一侧的终端录制的图文内容实时加密传输到自己的手机上阅览。
——“……这位叔叔，不要这样看着我，会让人有点不自在。”
——“可以问一下具体是什么样的安排吗？隼人君他……可能是为了给我惊喜，没有说很详细。”
“——但是……我不管怎么说，也终归还是魔法少女。我也必须想你说明我的底线。——绝对，不要让我发现任何邪恶魔法的痕迹。”
——“刚才的战斗也很辛苦吧。我看你的衣服沾染了些灰尘。你也不想到时候给男友君拍摄的素材里，展现的是自己灰头土脸的一面吧？”
——“呃，好的～”
这些，全都是清晰的通话录音。
全部被记录下来，全部被颍川反复播放着、咀嚼着。
录音的旁边，甚至还附带了一部分低角度拍摄的视频。
其实那位恶魔大叔根本就不用操作，他只知道要按少年所说尽量把手机放在二人看得到的地方。
而画面就从那只黑色手机自动拍摄了下来。
因为颍川设定过了，凡是放在桌面上，伸出衣兜里，可以捕捉到画面的时候，手机都会把内容自动全部记录下来。
大叔手里拿的黑色手机是颍川隼人从暗网购买的定制产品。
然对于大叔和九条筱夜子来说，今天的活动只有一部分需要报告，但实际上，今天全部的对话和手机周遭的画面，都通过低能耗的摄录系统实时同步到颍川的手机上，没有一点遗漏。
颍川一开始就没有向另外二人澄清过，那就是颍川将会完全监控掌握二人“交流”的全部的内容。
并非是因为颍川不信任筱夜子或自己雇佣的服务者会好好干活。而是因为，颍川把这看做是独属于自己的享受。
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好的把握两人的状态，包括他女友淫荡被玩弄的痴态。
并且，他还要把这些要全部留存下来作为宝物。
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由颍川自己主导的一场NTRS秀，他才能真正享受其中。
然而正如颍川所担心的，那位自己的女友、青梅竹马、最爱的人……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
在手机通讯的另一端，是幽暗的烛火，熏香的空气，距离似乎十分遥远的邻桌客人……
这里是一个位于繁花町地下的一处高档餐厅。几乎可以看作是半私密的约会空间。
这里有富有情调的西餐和鸡尾酒。
桌面两侧微醺的男人和女人。
这里发生的一切社交仪式，都可以算是之后去爱情旅馆肉体交融之前最好的前戏。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桌前的少女却冷如冰霜。
“大叔……就直说了吧。虽然今天我很愉快，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这顿饭结束之后我就想要回去了。你的独门催眠技术，可以绕过我的魔法少女防御的方法，如果现在还不拿出来的话可就迟了哦。”
“叔叔我觉得，比起勉强他人，还是用言语来交流我们的内心要来得更有趣啊。”
“别继续耍滑头了。还是说你的服务就只是糊弄人的东西？”
“怎么这么说？……叔叔我是真的用心想让九条妹妹开心的。”
……
颍川隼人一点都不关心大叔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大叔现在就扑上去强暴他的女友，也不过是合同要求的劳务。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但是，颍川一直在想着筱夜子的事。
颍川现在确定了，这场约会对她确实不过是一场戏。
但，不是演给颍川的失身被大叔睡的淫戏，而是九条筱夜子这个女人面对颍川隼人主张自己成熟的正能量戏码。
看来，什么援交也好。淫语也好。寝取也好。约会上床也好。全都不过是筱夜子把他再一次当做小孩子敷衍的方式罢了。
即使之前表现得再顺服乖巧，即使之前某一天筱夜子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愿意听他的话满足他的性癖。
但是显然，筱夜子用自己认为的方式“爱颍川隼人”的同时，也始终有自己的打算，不会放下自己的原则。她一向是如此。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筱夜子不会真正的理解自己。他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错，对于筱夜子来说的盘算当然是这样的：不管这一天的约会里怎样牺牲色相，讨好大叔都无所谓。
只要最后的紧要关头让那个大叔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对，就像她提前铺垫过的那样——只要大叔忍不住使用恶魔法术，原形毕露就行。
啊！是恶魔的法术！太坏了！逮捕！
只要身为前恶魔的灰色从业者使用了恶魔之术，她就可以将就地正法，没人会说什么。
而对方如果不用恶魔之术，就完不成这一次的订单，九条筱夜子只要坚持不配合，她又能被怎样呢，她可是最强的魔法少女哦？
——只要牺牲那个大叔，这样就好。
想要造成这样的局面可太简单了。
那大叔可是真正的恶魔啊！
是淫荡和堕落的堆积物，不知道和多少大人同流合污糟蹋过多少女孩子。
面对筱夜子那样美丽的少女，他又怎么可能忍住不出手！
怪不得筱夜子当初会那样乖巧顺服地对自己承诺。因为只要这样做，她就有逃脱这一切，不走到最后这一步的借口。
一切一切都是她计算好了的！
到头来，九条筱夜子捉拿了隐藏的恶魔，对我也努力妥协过了。而错的人只有我，是我在犯幼稚，在一味地勉强她而已！
……
“这样可不行哦。九条妹妹。这样子的约会是没法赢得男友君的心的。”
“哎……叔叔你还没有放弃吗？还想要完成你最后的任务？实话说了吧。你就算在这里放弃，我还是会让隼人君付你钱的。毕竟今天你实打实陪了我一天。但是——”
九条筱夜子暗含讥讽的话语还在从手机中传过来。证明着颍川的猜想。
“我应该和叔叔说过吧。对于淫秽的事情我的抗性可是很强的。倒是你要小心了，别因为一时急色被我的魔法反击打死了。……前恶魔大叔啊，虽然我不懂你是怎么样洗白的，但你多多少少还依然是个恶魔吧？你就不害怕吗？”
“说到你的反击魔法，我倒是很好奇，按照你们一开始的说法，既然那么容易出篓子，为何还会约我来做这样的事情呢？你真的有信心我可以轻易压制你的所谓自动反击魔法呢？还是说……让我猜猜，其实，根本没有这种设定？”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就是因为魔法少女的体质，隼人他才会理我越来越远的啊……”
……
九条筱夜子。颍川隼人的青梅竹马。从两小无猜的时候起，就已经因为美丽和纯真，成为颍川隼人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爱着的存在。
然而九条筱夜子注定不是凡人。
在那一天，明明只是小女孩的她忽然漂浮在空中，像是一个天神，一个外星人一样，自称接受到来自天空的讯息。
九条筱夜子不仅是品学兼优，在外人眼中像阳光一样灿烂，她在小学时就秘密发掘出自己的魔法少女天赋，让颍川第一次意识到她和自己不是同属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时候颍川隼人只是想要和九条筱夜子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
一起玩耍。
独享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但他却逐渐恐惧地认清了一件事——或许他与她都是注定不可能平等的。
他不可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她跳脱的想法，也没法插足她那极为危险的魔法少女活动。
随后，九条筱夜子随着成长和发育逐渐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姐姐，也越来越学会照顾自己青梅竹马的感受。
但即使她总是温柔地把颍川放在自己的身边，总是满足着他日益增长的独占欲，这对颍川隼人内心的焦虑都没有本质的缓解。
因为她不可能明白的是，颍川隼人的心中就已经住下了一个朦胧的执念。
那个一个最初的，理想的筱夜子。
那是从很小的时候，甚至还没有青春期发育时颍川深深铭记的形象。
一个在幼小的颍川面前赤裸跪伏少女，她的双瞳如春水，胸口小小的馒头喂喂起伏，膜拜着自己，好奇地摆弄着自己的小小幼子。
那是颍川最初最早性启蒙。
那形象在颍川一晚又一晚的梦里沉淀，最终成为了他日思夜想的爱人。
那是属于自己，可以被任意摆弄，像人偶一样美丽和乖巧，轻易便可以扼在手里，涂满自己的白浆的九条筱夜子。
那是为了他可以变成任何模样的青梅竹马。
而不是一个随时会展翅飞翔，前往自己不知道的星空里的鸟儿。
颍川一直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早熟了，所以从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想法。
他只觉得，只要筱夜子成为了自己正式的女友的话，那么，也许就能通过爱情的浓烈，总能够抹平填补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然而他错了。
哪怕颍川多么努力，他都搞不明白一件事。
为什么自己无法将女友拉进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她们之间能力和身份的差距是过于巨大了？
哪怕为了能够跟上少女的脚步，他无比努力，乃至于被破格录取进超协成为了一名少年协调官之后，他也没能找到与她小时候相处的感觉。
而最后让他失去信心的事。
明明二人之间最重要的夜晚，那个青梅竹马羞涩地奉献出自己第一次的夜晚，也以颍川地狱般的“软弱”而无疾而终了……
即使九条筱夜子成为了他的爱人……又如何呢？即使身为他的女人，她也从始至终都是一名漂浮在天空的天使。
可是，哪怕是经由他人之手也无所谓。
颍川隼人想看到的是九条筱夜子的双翼折断，涂抹上粘稠的精液，一直坠落到地底的模样。
那样，他一定能硬起来。
……
当九条筱夜子和颍川隼人被大叔同时隐隐戳中内心的痛处。九条筱夜子也不仅心底有些难过。而颍川少年，则想到了更多让他烦闷的往事。
“哈哈、哈哈……夜子……你就是这一点不好……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问题，你一直、一直、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只知道自己的正确……”
“哪怕是事到如今，你也依然想着我行我素吗……答应这种事情，就只是为了教育我吗！”
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榻榻米上。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怨言，颍川隼人从未在少女本人面前袒露。
然而，被摔出去的手机再次铃响了。
能此时打进少年这个号码的人不过只有超协的上司或者筱夜子本人。
颍川只好慌忙拿起来手机，却发现呼入人的头像是最熟悉不过的女孩。
于是，他像是没有一点犹豫地按下了挂断。
“恶魔大叔啊，大叔！！！……你到底在干什么呢？这么废物！到现在还在磨蹭！……”
“明明今天的戏份就看你了……你在干什么……难道筱夜子还不够诱惑吗？难道你这家伙不是真正的恶魔吗？？？好吧，反正……我们早就已经说好了。只要行的话就全算你的，不行的话，就被魔法少女处决掉，这应该也不算冤枉你吧？呵、呵呵……”
颍川隼人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发出只有自己听的懂的呓语般的低吼。。
……
“……从刚才开始九条妹妹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算是是叔叔也能看出来啊。发生啥了？”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为什么九条妹妹却总是在看手机呀？是颍川君始终不接吗？”
“……”
虽然拒绝回答，九条闻言轻轻把自己的手机关闭，又紧张地把手机塞进衣兜里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即使她低垂眼睑，也掩饰不住被说中的狼狈。
“九条妹妹啊，你今天真的很急躁。你真的应该让自己放松一下了。我觉得，这真的会成为美妙的一晚的。还是说，你真的想要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放松身心的机会？”
“……我的心情，不需要跟工作上的对象报告。”
“好过分啊。怎么突然成了工作上的对象了？叔叔明明是你的约会对象吧？”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们的关系也不过只有今天……”
“是的是的，只限今天。既然如此，叔叔就给你施加个【变得坦率的催眠】了耶。就不能多说两句吗？好不容易的大餐与美酒，适合交心的谈话。”
“……你在说什么？”
“只限今天，今天九条小姐唯一的男友就是不才大叔我啊。所以九条妹妹无需顾虑任何事情，你尽可以放纵自己，抒发所有的不甘和忧愁哦。听起来不是很诱惑吗？”
我真诚地看着九条筱夜子，用可以感动客户的眼神看着她，自己都觉得咱的双眼说不定在放电。
“……所有的所有，都是催眠的错。所有的所有，都是恶魔大叔的错。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淫戏的安排。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我的催眠。”
“你到底在说什么？有什么要做的就赶紧做，如果你没有货，我真的要回去了！”
“哎。九条妹妹……你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产生了【没有被我催眠】的错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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